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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武状元表白心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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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王府坐落在京城的西南面,离皇宫大约十里路。门前,两个高大威猛的石狮子,一边一个举着那利爪,怒瞪着前方。
马车停在府前,下人老远的就迎了过来。云箩带着苏苏跳下马车,站在一旁瞧着锦王爷家的人拜见王爷的豪华阵容。
锦王爷歪头看她俩,招招手让她俩过去。云箩牵着苏苏的手走到锦王爷身边,锦王爷刚欲抬脚,忽然又停下来,回身对一旁的林熙说道:“林熙,要不你留下来用顿便饭?”
“如此甚好!”林熙不客气,大摇大摆的抢先走在前面进了王爷府。
云箩跟在锦王爷身后,瞧见他无奈的摇了下头,不由得觉得林熙的脸皮比城墙拐弯还要厚。“苏苏,咱们进去吧。”
胳膊却被苏苏拉住了,云箩回头,撞见苏苏胆怯的眼眸,怯生生的瞧着王府的屋檐和朱红色镶着黄金铜钉的大门。
“苏苏,怎么了?”
“姐姐,我怕。”苏苏赖着身子不跟走。
锦王爷听见声音折回来,“苏苏,为何不进去?”
苏苏怯怯的低下头不吭声。云箩拍拍她的手,对王爷说她可能有点认生。锦王爷不禁皱起眉头。
“苏苏,别怕,姐姐也住这里,咱俩住一个屋睡一张床可好?”苏苏怯怯的点点头,一直紧紧的拉着云箩的手,偎在她的身边迈进了王府。
王府进门便是方砖切成的甬道,尽头是“春堂”。甬道两侧是高大的桔冠,阳光穿透挨挨挤挤的枝叶洒下,落在地上变成了斑驳的影子。
穿过“春堂”,眼前的视线顿然开阔。迎面,“晖堂”二字映入眼中。晖堂面阔三间,东西两侧各有三间侧厢房。锦王爷和林熙正一前一后的走入晖堂。
云箩带着苏苏走了进来,跨过高高的门槛,一眼便瞧见屋子正前方挂着的一副猛虎下山图,墙边的案几上摆放着香烛。
屋门口,左右各一个大炉鼎,里面正燃着带着薄荷的香料。锦王爷已坐在正首八仙桌旁,林熙则在后侧的八仙椅子上坐下。锦王爷指着她俩对面前的一个中年人说道:“祁伯,这二位姑娘交给你,好生伺候着。”
“是,王爷。”祁伯一脸和气,笑着带她二人去了后院。王府比林府大了许多,穿过长长的回廊和假山,再过了曲水流觞才来到后院的小屋前。
祁伯给她俩安顿下住处后叫来一个丫鬟,让她好生伺候这两位姑娘。祁伯走后,苏苏这会儿倒是轻松下来,拉着那姑娘的手问人家叫什么名字。
“姑娘,奴婢叫小蓉。”
“我叫苏苏,这是我姐姐云箩。”苏苏跟小姑娘倒是能自来熟,就像上次看见云箩一样,熟络的立即认了亲戚。
小蓉笑笑,因为猜不透这俩姑娘的身份,但见王爷和管家对她二人又那么客气,便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伺候。
晚间,林熙当真的留在这里,王爷差人来叫了云箩和苏苏前去用膳,云箩觉得不妥,可前来叫她们去用膳的丫鬟早走了,云箩便带着苏苏去了前厅想亲自谢了王爷的美意。
进了正屋,只王爷和林熙坐在桌子上,一旁站着七八个丫鬟。“来,快入座。”王爷笑着说。
云箩福了福身,“王爷,奴婢身份低微,不敢逾越。”
“今儿个王爷赐座,讲究那些虚礼做什么?坐吧。”王爷的脸上没了笑容,语气虽不是很急声音不是很大,可那话里的威严却是让云箩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和苏苏一起过去坐在下首位置上。
席间,王爷和林熙谈笑风生,间或王爷问苏苏几句话。难得林熙没要云箩伺候,但她没什么胃口用的很少,一直没跟她说话的林熙突然问道:“白云箩,饭菜不合胃口?”
抬目瞧他,云箩嘴角边淡淡的弯了个弧度,“回少爷,饭菜很合胃口,只是云箩身子有点乏了。”
“是嘛。我还以为你做的一手好菜从而挑嘴呢。”林熙扁扁嘴,目光似有若无的从锦王爷身上飘了过去。
锦王爷果真感了兴趣,凑近了些问云箩在林府可是做饭。林熙摇摇头,“偲铉,你可记得那日你去公孙府上,云箩和苏苏提着的那个食盒?”
锦王爷想了想,然后很不给面子的说:“听说有一个被你一脚踢翻了。”
林熙有点挂不住了,“你听何人胡说八道?”明明是先翻在地上本少爷后来生气才踢了一脚。
“林熙少爷,是我说的,你分明就是踢了一脚。”苏苏天真无邪的揭露他。
碍于锦王爷的情面,林熙狠狠的瞪了苏苏几眼忍着没发作。目光状似无意的从云箩脸上飘过,见她低着头,瞧不清是何表情,猛地端起酒杯干了一杯。
锦王爷冷眼旁观,待林熙傻子样的连喝三杯后才劝住他。林熙有点气呼呼的,把酒杯一推说是要回府。狗脾气说翻脸就翻脸,锦王爷也拿他无可奈何。
“云箩,去送送林熙。”锦王爷发话了。
云箩万般不愿的起身,跟在林熙身后出了正厅。林熙不朝大门走,反而往后院走。云箩叫住他,“少爷,大门在这边。”
林熙眼一瞪,“少爷乐意走这里。”
德性!云箩对着他的后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林熙突然一个转身正好将她那鄙夷的表情瞧得一清二楚。
“白云箩,你作死吗?胆敢对本少爷翻白眼?”林熙一个欺身逼到云箩的身前,浓浓的男人气息和浓烈的酒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云箩不自觉的皱起了鼻子。
忽然,一只手捏住了她的鼻头,酒气从头顶扑下来打在她的脸上,“胆子不小,竟然嫌弃少爷有酒味?”
“少爷,放手!”鼻子被捏住,说话的声音也瓮声瓮气的。云箩伸手去扯他的手,哪知被他反手一剪锁到身后。林熙温热的唇突然的就覆在她的唇上,带着浓烈难闻的酒气直逼她的喉咙深处。
云箩被吓呆了忘记了反抗,林熙的舌头很灵活的就撬开她的贝齿钻入她的口中,翻天覆地似的搅动,柔软的舌尖上像是长了许多麻麻的东西,刺醒了丢了魂的云箩。
她猛地咬了一口。“呜!”林熙吃痛,松开她。云箩捂着嘴巴退后一步骂道:“混账!淫贼!”又占她便宜,当她是什么人了?再怎么羞辱折磨人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
羞愤的只想一头撞死。“林熙少爷,你若再碰一碰奴婢,今儿个奴婢就死在这里!”疾言厉色,月光下,倔强高傲的她不容侵犯,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在醉酒的林熙看来却甚是可爱。
似乎没听明白她说了什么,林熙忽而咧嘴一笑,借着酒劲脱口而出,“大不了,爷娶你!”忽然之间,天地都安静了,就连夜色中沙沙作响的叶子也停下来好奇的偷听下面的话。
“白云箩,为了救你,少爷我差点丢了小命,大病一场。该如何还这份情?”林熙嬉皮笑脸,见云箩傻张着嘴不会说话了,得意的哈哈大笑:“告诉你一个最好的方法,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便以身相许。”
云箩的眼珠子瞪的更大,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呆若木鸡。林熙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头从她身边走过。“白云箩,我要定你了!哈哈!”似乎很满意白云箩被劈傻了的样子,大笑着跨步离去。
“你去死!”对着他的背影,云箩大吼一声。
“死了你也要嫁!”背影头也没回隐入在月色中。
过了好久,云箩颤抖的身和心都无法平静下来,失魂落魄的来到正屋前,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蹲下去,抱着双臂沉默了好久。直到苏苏淡粉色的长裙映入她的视线中,她这才抬头沿着裙摆往上看去。目光触及苏苏担忧的眼眸,云箩扯了一个很惨很涩的笑容给她。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也害怕这里?苏苏也怕,我俩回白镇好吗?”苏苏蹲下来抱着云箩,柔软的手轻轻从上往下摩挲她的后背,明明自个儿害怕极了,还想着去给云箩安慰。
云箩的泪水夺眶而出,无声的滑过嘴角落在苏苏的衣领上。她何尝不想回去,可是她俩要能离得开才行啊。余光瞥见火红的袍子一直停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里,看着这两个孤独无助的可怜人相拥而泣。
两日后,锦王爷突然带她俩去了他的庄园。这里离京城有些路程,自然便离那头狼有些距离。云箩有些无法理解锦王爷的行为,打发苏苏去一旁玩去,然后她直接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锦王爷今儿个竟然换上了一套白衫,俊朗面容,儒雅的身姿,倒是让云箩第一次发现,锦王爷长的确实好看。
锦王爷并未急着回答云箩的问题,目光一直追随在屋外苏苏的身上。云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与苏苏有关?”
锦王爷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笑容。云箩却纳闷了,“王爷,苏苏是个失去记忆的孩子,莫非您认得她?”
锦王爷摇头,目光变得深沉黯淡。
云箩更纳闷,苏苏虽然长的很美,可她一个无父无母无家无记忆四无的孩子引起了锦王爷的爱慕,这样的理由打死她也不信。心里,那股保护欲腾的窜了出来,上前一步,暗含警告的说:“王爷,苏苏和云箩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只想安安分分的过完这辈子,所以,云箩恳求王爷莫打扰她。”
锦王爷好像看了一个很稀奇的东西,笑的十足的阴冷,“白云箩,你自身难保,还想保护她人?”
云箩咬着牙沉默不语。半晌,锦王爷忽然微叹口气,“白云箩,你的防备心太强,所有的人在你面前都是坏人。”
不是所有而是少数,云箩暗想。锦王爷接着说:“苏苏很像本王的一个故人。”
云箩的心一抖,猛地抬起头看着锦王爷。锦王爷的目光一直追随坐在外面的苏苏身上,英俊帅气的脸上溢满了浓浓的柔情,像是在看自己心爱的宝贝一样,倾尽所有的爱和温柔。
“王爷,即便是像,也不是本人。”云箩不得不提醒。
收回视线,王爷温柔的目光瞬间变的很冷漠。“自然!她是天下最温柔的女人,岂是她人能代替的?”
说的好听!云箩暗自冷哼,不过她想起王爷的人脉关系应该很广,寻找苏苏的家人把握性更大。她迟疑了一下,问道:“王爷,奴婢能否恳求王爷寻找苏苏的家人?”
王爷却摇了摇头,“此事,本王听文轩提起过,毫无线索毫无头绪,不好找。既然她遇见你,以后你就是她的亲人。”
王爷说的理所当然,一切但凭他做主。云箩暗自扯扯嘴,真不愧是跟林熙一起长大的主子,说话都一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