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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侯爷醉酒认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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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箩躲在柴房几日哪儿都不去,每日跟胡奎一起砍柴说笑,日子虽然清苦,过的倒也是快乐。可是,好日子总是不会太长久。
这日,云箩和胡奎刚把当天的任务做完,院门被人推开,林四负手昂首挺胸的跨进来。
瞧着他那副高高在上得意洋洋之态,云箩的心一凛,莫非会有不好的事儿发生?胡奎环着双臂吊儿郎当的向前走了两步拦下他,“小子,跑这儿来做什么?”
林四看看他,傲兹兹的不理他,径直走到云箩面前,手握成全头翘着大拇指往后一指,“白云箩,少爷让你去前厅。”
“做什么?”云箩和胡奎异口同声问道。
林四扁扁嘴,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俩,“少爷的事儿,咱做下人的岂能多问?”
“臭小子,不想活了吗?”胡奎作势举起手要打人,林四往后一跳躲开了。
“好你个老胡,别在这儿瞎搅和,待会少爷不高兴,仔细又是一顿杖打。”林四抱着膀子斜着眼睛瞧他俩,一只脚还在地上点啊点的。
胡奎脱下鞋子就冲了过去,云箩忙拉住他,“林四,我晓得了,你先回去吧,我这就来。大叔,别这样。”
林四扯扯嘴,骂骂咧咧的走了。
“云箩,你别去,大叔这就给你说理去。”胡奎套上鞋子往外走,刚走一步就被云箩拉住了。
“大叔。”她摇摇头,“光天化日之下,少爷总不能给我强安个罪名吧?大叔别担心,我会很小心很小心。”说着她对胡奎轻松的笑笑。
“可是……”
“大叔,我去啦,别回头去迟了给少爷找借口。”云箩说着,人已往院外走去。
胡奎追到门口大叫:“云箩,我这就去找你婶子。”
云箩回头对他挥挥手,然后挺着脊梁迈着大步往前走。就算前方是悬崖是深渊,她也要走下去。因为她别无他法,不怨天不怨地,不管走到哪一步,她都会坚强到底。
还没到大厅,老远的就听见屋里传来的笑声。好似人很多的样子,云箩不禁皱了皱眉,莫非那日的王爷和侯爷又来了?
走到门口,林四睨了她一眼,然后对屋里大声的说道:“少爷,白云箩来了。”屋里的笑声顿时没了,“让她进来。”林熙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盛气凌人。
云箩呼了一口气,推开屋门低着头走进屋里。有几个人坐在桌子旁,她粗粗的扫了一眼,然后走到林熙的身边低低的喊了声少爷。
“白云箩,在这儿伺候着,去给侯爷倒酒。”林熙瞧也没瞧她。
“是,少爷。”云箩拿起桌上的酒壶,暗自骂着该死的林熙,有机会一定要把他泡在酒缸里。
走到侯爷身边,“侯爷。”她喊了声,侯爷抬眼对她微微一笑,温和如玉啊。而后侯爷身子往旁侧了一些,云箩举起酒壶,很小心的斟上酒,小心肝儿被侯爷的微笑闹腾的蹦蹦乱跳。
侯爷今儿个仍是一袭白衫,仍是云淡风轻的散发着一股淡雅脱俗的味道。红衣王爷没有来,倒是来了个熟人。
待给侯爷斟完酒后,熟人笑道:“白云箩,在这儿可习惯?”
云箩瞧了他一眼,“多谢公孙少爷关心。”她不再言语,斟完酒后低头退在一旁。
公孙文轩有点尴尬,对着侯爷傻笑两声,指着云箩说:“侯爷,这丫头是咱西山县的。”
“哦,如此。”侯爷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低醇好听,还看了云箩一眼。
云箩低着头死活不说话。林熙似乎有些不悦,手指头敲敲桌子,“文轩,今儿个你是来喝酒还是来认老乡?”
“哈哈,喝酒喝酒,当然是喝酒,顺带认一下老乡。”
“你……”林熙气的瞪他一眼,而后目光在云箩身上飘过,见她冷漠的躲在一旁,心头不禁更气了。
想他堂堂林熙大少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家产万贯,小小年纪就中了武状元,可文采丝毫不亚于文状元,算得上文韬武略了。
这京城不知有多少家姑娘迷死他,可恶的是她——白云箩,一个小小的婢女,在他亲吻她时不主动回应他,不主动投怀送抱,竟然敢咬了他一口,害的他舌头疼了好几日用膳甚是不便。
这会儿再瞧她那副冷漠仿似局外人般,这气蹭的就冒上来了。可是,碍于侯爷和公孙在场,他得维持他儒雅公子的形象,强忍住怒火盯着他俩喝酒。
侯爷仍是喝的不多,而林熙和公孙文轩喝多了。公孙文轩这人一旦喝醉酒,变成了个刺头,说话很不给人留情面。
而他一个最大的优点,出门在外很有老乡情节。虽说白云箩的今天与他有很大的关系,可是他喝多了点,所谓酒壮熊人胆,便把责任全推到林熙身上。
于是,公孙文轩指着林熙说道:“林、林熙,林府是不是虐待下人?”
林熙是习武之人,加上经常喝酒,酒量比公孙大些,这会儿头脑还算是清醒。他挥手拍开公孙的爪子,“喝你的酒,管我府上下人作何?”
“别、别的人我不管,可白、白云箩是我老乡,我就要管。”公孙拍着胸膛,“侯爷,你瞧瞧,这小脸多憔悴多消瘦多蜡黄,整个一没吃的人家出来的。侯爷,我可告诉你,这丫头当初长的可水灵了。我老娘,嘿嘿……哎哟。”
公孙大叫道,弯下身子摸他的脚,“林熙,做什么踩我?”
却见林熙微笑道:“我是主你是客,岂有主人踩客人的道理?”嘴上说的没踩,可脸上那笑摆明了就是踩了你又能怎样?
是不能怎样,公孙文轩只好扯了扯嘴,然后招呼云箩给他倒酒。酒满上后他拉着侯爷喝酒,完全把一旁的主人林熙当成空气。
云箩忍不住的偷偷瞧了侯爷几眼,今儿个他的心情似乎很好,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和公孙文轩喝了两杯后才放下酒杯不再喝。
“侯爷,你可真瞧得起我公孙,今后侯爷一声吩咐,公孙文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公孙红着脸拍着胸脯,说话时舌头有点打架。
瞧着地上两个空坛子,云箩确定他喝多了。
“啪。”一把折扇敲打在他的头上,林熙收了扇子,笑道:“韦昊,他喝多了便这样。文轩,要不要去歇会?”
林熙的声音听来很关切,云箩却是很纳闷他和公孙的关系为何能如此和谐融洽。在林府这些日子,对林熙的为人也听了不少,再加上自个儿亲身感受过,从不认为他是一个好人。
府上,没人提及老爷夫人,但是却经常有人提起少爷的风流韵事,京城哪家的千金迷上少爷了,少爷昨儿个陪哪家千金花前月下等等。
当然,这些都是从胡奎嘴里听来的,虽知胡奎说话带了些夸张的味道,可有一点是改不了的,那便是林熙是个坏蛋,花花公子。
不过,今儿个瞧来,这花花公子对朋友倒是够义气。
林熙让小厮把公孙文轩扶下去了,云箩看了一眼那醉醺醺的身影,收回视线时无意中从侯爷身上飘过,却不料对上侯爷那双温柔的清淡的眸子。
只一眼,云箩便低下头。
“斟酒。”林熙突然说道。
“林熙,免了,今儿个喝的太多,已经倒下一个了。”侯爷淡笑着拒绝。
“诶,那哪成,今儿个咱俩不醉不归。一起倒!”林熙哈哈大笑,挥手让云箩斟上。“你若醉了,便在这儿住一宿。细想想,你已经有好些年不曾在这儿留宿了。”
林熙说道最后声音里竟然带了悲伤的味道,而侯爷的淡然有一瞬间的变色。云箩疑惑的眨了眨眼,暗自奇怪林熙也能说出让人听了觉得伤心的话。
目光不由的又飘到侯爷身上,那么一个云淡风轻的男子,也会因一句话而变色,那瞬间便逝的黯然伤痛是不是在说着他曾经有一个让他伤心的过去?
哎,白云箩啊,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云箩暗自提醒自个儿,收了神做好伺候工作。
侯爷的酒量似乎不是很大,他也醉了。林熙让家丁扶侯爷去客房休息,又让云箩跟去伺候。家丁把侯爷放在床上便走了,留下的工作都是云箩的。
脱下侯爷的鞋子,把他的腿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就在云箩要转身的时候,手被抓住了。
“别走。”侯爷的手很烫像火炉一样,烫的云箩很是不舒服。抽了一下,可是醉酒的侯爷力气很大用力一拉,云箩被拉的趴在他身上,膝盖则撞在床板上,痛的忍不住的嘶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侯爷睁开醉眼,眼底泛着红色,脸上带着有点傻气的微笑,醉眼迷离的望着云箩,低沉沙哑道:“我又弄痛了你吗?对不起,我总是让你痛!”
云箩的心无法遏制的抖了起来,谁都不痛,痛的是侯爷,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喉咙撕裂了一样,简直是痛入骨髓。
“侯爷,你认错人了。”云箩想爬起来,然而侯爷抱住了她,声音依旧低沉沙哑伤痛:“求你,别离开我。”
他醉了,真的醉了,醉的将旁人当成让他伤心的人!
心口,蓦的有阵阵紧缩,怔怔的瞧着这个紧闭着双眼,却满是忧郁的男人。白衣飘袂,云淡风轻,走在繁华的集市上,亦未曾被那凡尘遮盖住他那璀璨的光华。人群中,一眼便能望见他。
这样一个脱俗的男人,怎样的女人才能伤的了他的心?
“侯爷?”侯爷似乎睡着了,云箩想把手抽出来,没想到侯爷抓的仍是很紧。这可怎么办呢?
忽然,门被人推开,一缕阳光随之洒了进来。
可是,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白云箩,你在做什么?”气势汹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