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不在乎》无束

4、找上门

　　苏清圆说要回头找那对很有钱但看起来脑子不正常的姐妹花要钱，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学校位置在郊区，叫出租车也得四十分钟，再跟人扯皮，来回一两个小时没了。有这功夫，苏清圆宁愿补觉。

　　回到家中，爷爷打来了每周一次的视频通话。

　　“小圆，你看看，我的月季又开花了，橘粉色，好看吧？”

　　老爷子摆弄着面前几丛半人高的鲜花，把花朵怼到镜头上，苏清圆笑着表示自己看到了。

　　祖孙俩照常闲聊，高三牲的生活乏善可陈，被各种习题和考试占满，但这两天还真是有怪事。

　　他说：“我前几天晚上碰到一个女子大半夜穿着婚纱跳河。”

　　“那女子长什么样？”

　　“没怎么看清，大晚上的。不过我给她送医院了，后来她姐姐来了，我就走了。这姐妹俩没一个正常的，一个大半夜不睡觉去跳河，一个又富又抠门儿，一千块都不给我。”

　　老爷子哈哈笑起来，“如果她真得很抠门儿，那她大抵不会太富有，或者富有，却也不会长久。她如果真得很富有，那大抵也不会抠门儿。”

　　苏清圆心疼脑力，懒得耗费脑细胞去分析爷爷的绕口令，略微又说两句便挂掉电话。

　　高三一周一次小考，一月一次大考。现在都喊着要减负，许多学校为了体贴学生的自尊心，都不公示成绩。但附中作为老牌重点，依旧不管不顾，每次考完都堂而皇之的把学生成绩贴出来。前一百名更是张贴大榜，姓名，班级，总分，各科分数都标的明明白白。

　　苏清圆的名字高挂榜首。

　　他站在下面看到童雪的语文成绩达到了丧心病狂的143。这个分数意味着她作文，选择题都有可能是满分，只有主观题跟标准答案略有偏差。她是跟出题老师共享大脑了吗？

　　“你这种常年考第一的学霸竟然也需要来看榜单。”

　　苏清圆正在找其他的单科第一，冷不丁有人搭话。

　　一个腰板挺直，面目精致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王子西？

　　他外面穿着校服外套，里面穿得衬衫却不是校服，苏清圆眼角一撇看到了衣领侧面的奢侈品标牌。他的话语里听不出喜恶，但苏清圆本能的感觉到他不太喜欢自己。

　　“榜上无名的人都能来看，我为什么不看。”苏清圆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径直离开。

　　作为一个专业的高三学生，眼里没有美女，没有俊男，没有明星。

　　只有成绩。

　　班主任说了：今夜我不关心世界，我只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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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圆“饿其体肤”的理综成绩竟然非常不错，自我感觉良好的语文却在四平八稳的120。翻卷一看选择题错了四个，全靠58分的作文成绩拉上去。

　　“……变态”同桌看了眼他的卷子，嘟囔道：“怎么会有人物理那么好的同时语文也这么好。”

　　苏清圆合上了试卷，他无法接受这个赞美。

　　李问天名字取得霸气，可成绩只排在中等，大抵数学确实需要点天赋，明明很努力的刷了很多题，分数却总是上不去。

　　他特意跟老师求情，让自己跟苏清圆坐同桌就是为了方便讲题——数学成绩好的学生也不是没有别的了，只不过苏清圆看起来最好说话。在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高三，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别人身上搭时间。

　　苏清圆大概看了一眼，就知道他的问题，公式没搞懂，算法错了，或者干脆不知道这个题在讲什么。

　　所有问题说一个遍，半个小时过去。

　　李问天要请他吃饭，苏清圆破天荒的没拒绝。

　　他半开玩笑道：“我接下来半个月得靠你接济了。”

　　“我记得你爸妈不亏你钱啊，你爷爷也时不时给你零用。”

　　苏清圆点头：“我可能太能花了。”

　　苏清圆每个月有爸爸给一千，妈妈给一千，伙食费和服装日用另算。爷爷给钱看心情，多达一万，少则一块，“给圆圆买烤肠吃，别让你妈妈看见”，仿佛他还在读幼儿园。

　　总之，在普通高中生里，他的物质条件绝对算富裕。爷爷在听到他一千块打了水漂后，也没有多余表示，就是因为在他老人家的估算里，自己孙子扣除日常花销得有小几万存款了。

　　苏清圆自己也心里有数，因为三方家长给得实在太多，所以忽然出点茬子，他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要。

　　“要不你别租房了，回来住宿舍吧。”

　　苏清圆摇头，“不行，我东西太多了，宿舍安置不了。”

　　“咱们别吃食堂了，我请你去吃转转火锅。”

　　李问天父亲是做生意的，家底颇丰，又对这独生子格外宠爱，李问天手头不缺钱，苏清圆也不跟他客气。

　　两人从学校侧门出来，听到前方一阵惊呼，人群先是汇聚然后又主动散开。一个女子昂然走了过来，所有人似乎在一刹那丧失了语言能力，只隐约传来吸气的声音，高跟鞋的声音又远而近再到远，人群收拢又聚散。

　　李问天伸着脖子往后看，“美女。”

　　说不出眉眼如何精绝，气质如何出众，只是在她出现的时候，“美”这个抽象的概念被具象化了。

　　苏清圆隔着人群看了一眼，发现一角熟悉的粉紫色。她悠忽走远，分明沉默着，却格外喧嚣。

　　一直到他在火锅店坐下的时候，还在为那样直观又强烈的美丽震撼。

　　李问天一边吃饭一边刷手机，刷着刷着哇的一声，“你看，八千年一遇美少女，娱乐圈外号人间水蜜桃。”

　　苏清圆看了一眼，又看看李问天，有些诧异：“你刚才……”

　　苏清圆欲言又止，李问天追问，让他有话直说。

　　“我们刚才才见识到那样，那样的，”苏清圆120的语文成绩竟然不足以搜索出合适的词汇，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刚见过那样的一个美女，你现在怎么还能哇出来。”

　　李问天也很诧异：“那也不至于吧，刚才那女子，哦，林总，也就普通美女，就是很有钱嘛，加上了有钱人的光环。”

　　苏清圆愣住，难道我看错了？不应该啊。那种如月华泄地，日轮寰耀般的美丽，简直让人头皮发麻，筋骨酥软。

　　他难得没有认真吃饭，而是摸出手机，查看林燎的相关信息。这一查才发现林燎相当神秘，几乎没有什么有效信息留给公众。来回翻了几页，有个人的评价引起了他的注意。

　　影帝周熙城评价她，花无其态，画无其韵，人间难觅是清芬。

　　苏清圆又随手百度了一下周熙城，这个影帝竟然是正儿八经名校毕业，难怪看起来挺有才华。

　　哦，还是林燎前男友。

　　转转小火锅，十九元畅吃，苏清圆吃掉了两个鸡蛋，正准备吃第三个，秦好叫着他的名字冲进了火锅店。

　　“原来你在这里，快走，班主任找你。”

　　她是很热情很可爱的女孩子，笑容总是挂在脸上，在整体氛围比较压抑的高三，算是学生，老师都很喜爱的存在。

　　只是有时候过于热情了，她拉起苏清圆的手臂就跑，苏清圆紧跟着快走两步，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秦好也不在意，只是跟着他一路跑了过去。

　　班主任午休用的折叠床在一边靠着，显然也是刚被叫起来。她一边拢着头发一边说：“去五楼校长室。”

　　苏清圆有些意外，除了好学生颁奖拿奖金奖品的时候，他还没跟校长打过交道。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校长办公室的皮质沙发上，坐着那个美得不可方物，贵得难以描述的女人。

　　苏清圆刚才看见林燎的时候，以为她是来找王子西的。

　　那天晚上站在医院门口，姐妹俩的争执他听见了。很显然这个姐姐挺关心这个妹妹，要不然也不会大半夜从别的城市赶到医院。

　　妹妹都为王子西闹自杀了，她必然得来学校找王子西聊聊，来跟学校领导打个招呼。

　　结果竟然是来找我的？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他的第二反应是我的一千多块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