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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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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昼扬今晚去市体育中心游了两个多小时的泳,四肢有点累,精神倒是还好,躺到榻上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有极浅的睡意。
之后他听见一些窸窣声,大概知道他的新室友下床了。
这病秧子大晚上不睡觉,搞什么呢?凌昼扬的腹诽也只是一掠而过。“他”搞什么他可懒得关心,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在静谧里变得灵敏的听力和第六感告诉凌昼扬,云安走到了自己的床头边。他的心里升起兴味的警惕,控制着呼吸的频率不变,有意伪装处于入睡状态。
幽淡的香若有似无地袭近。
接着,有什么温凉的东西触上他颈侧的一小块皮肤。
凌昼扬头皮倏然一麻,整条脊椎仿佛被羽毛一划而过。他立即掀开眼皮,准确地一把抓住始作俑者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
这个病秧子竟然大半夜偷偷来袭击他?!
肯定是因为他当面让病秧子搬出寝室,病秧子对他怀恨在心,吵架吵不过,打架打不过,正面刚不过,鬼鬼祟祟地搞偷袭这一套。当真是和他的“好堂哥”凌斩棘一样恶心。
一瞬间,凌昼扬脑补出了整个逻辑链。
他打开手机的电筒灯光,照向“图谋不轨”的云安。
灯光骤然打过来,云安不适应地闭上眼别开脸,“不要直射我的眼睛。”同时脑海里在迅速地编撰借口。
“我刚才是想拿空调遥控器,温度设置得太低……”
“拿遥控器需要摸我脖子吗?”凌昼扬呵了一声,晃了晃扣留的云安的手。
“你把遥控器放在枕头附近,我看不清,就不小心碰到了。”云安对上凌昼扬的逼视,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安的五官没有一处线条是锐利的走势,长相没有攻击性、柔和无害,特别是一双由于灯光照射而泛着泪光的眼睛,平添了几分惶惶然,看起来更显得诚恳纯良。
“……”平时凌昼扬并不是缺乏判断力的人,偏偏,现在却很难去怀疑云安说了谎。
“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来碰我,别怪我直接揍你。”凌昼扬撂了句狠话,放开云安的手。
为了让理由更真实可信,云安没急着走,手心朝上,“给我遥控器。”
“二十二度还冷啊?”凌昼扬侧躺着,手肘支在下颌,“你体这么虚吗?冷不会盖被子吗?”
云安静静地看向凌昼扬覆在上半身的薄被。
凌昼扬低头,也看见了身上的被子,空气有一刹那的尴尬,“……我这是睡着后不小心扯了过来。”赶紧将薄被用力挥到一边。
“麻烦把温度调到二十六度。”云安长翘的睫毛在鼻侧落下晃动的阴影。
“操,二十六度和没开有什么差别。”嘴上这么杠,凌昼扬还是把设定温度调高了。
云安回到自己的床位躺好,第一件事就是戳系统。
系统解释了一句:【刚才你和凌昼扬在互动,本系统不方便打扰。】
【健康值+2.5。】
【你目前的健康值为45.5。】
前面几天和凌昼扬没能接触,云安不意外健康总值仅有这样少,不过,这次接触加了2.5的数值?
洞察到宿主的疑惑,系统给出了回答:【这次你们的接触比较有实质性,也比之前的时间长。】
云安心想,凌昼扬确实抓扣了好一阵她的手腕。
系统顺便再次提示:【所加健康值的多少,依据肢体接触的程度深浅来评判。】
“什么样的接触算程度深?”云安问。
【主要是从物理距离的角度来判定。距离为负数,必然算程度深。】
负距离……云安大概听明白了,脸颊有些发热。
……
五点多的时候,云安小腹有点胀。有不太好的预感,她醒了立即去厕所。
内裤上果然有一点点红,一向比较少量的大姨妈这次提前了两天。
云安没敢开电筒,在昏昧的晨光里,轻手轻脚地找藏到衣柜深处的卫生巾。
又进到厕所,云安锁好门,换下的内裤放进自己的小盆里。怕凌昼扬醒来看见,她不敢留着脏掉的内裤,接了温水马上加洗衣液揉洗。
衣物晾晒到阳台最不起眼的角落,擦干净手,云安回到内室接着睡觉。
今天下午第八节是体育课。
前一节课下课后,云安感觉身体实在不太爽利,打算请假回寝室休息。
教室里空了大半,班长和她的同桌都不在,云安拿着自己的请假条有些踟蹰。
云安不爱运动不爱打游戏不爱其他男生热衷的东西,和男生们玩不到一起;顶着个男生的身份,和女生们也不好走太近。她在班级里没有什么交好的同学。
现在连转交请假条这件别人眼里的小事,云安一时间都不知道找谁帮忙。
要不……
云安回到自己的座位,看向刚睡醒正活动脖子的凌昼扬,“能麻烦你把这张请假条转交给体育老师吗?”
凌昼扬打了个哈欠,“跟我说话?”
云安比平常要少血色的唇抿了抿,“凌昼扬同学,能麻烦你帮我这个忙吗?”
“能啊,你求……”凌昼扬恹懒的眼眸瞥到云安苍白的脸,后半截惯用来调侃人的话,不由自主地收了回去,“拿来。”
云安把请假条交到他手里,“谢谢。”有些遗憾没有能趁这个机会,“不经意”摸到他的手。
“体育课都上不了,像个弱鸡一样。”凌昼扬又开始喷射毒液,“身体这么差,晚上还不抓紧时间睡,早上又起得早。”
云安:“对不起,昨晚吵醒你了。”
凌昼扬扯了下唇角,“不止是昨晚,还有凌晨。”
云安:“凌晨……也吵到你了吗?”
凌昼扬低“哼”了声,“凌晨五点起来洗东西,你什么毛病?”
云安:“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凌昼扬:“……”
绝了,怎么好像有一点欺负了“他”的愧疚感。
这天晚上凌昼扬也回了寝室休息。
云安的性格说好听点是谨慎,说直接点是胆小。鉴于昨天晚上偷碰凌昼扬被抓现行,她今天仍心有余悸,暂时不敢再动手。
话说回来,云安也感觉到了自己和男生同住一个房间不方便。
尤其是睡觉的时候,胸部裹着布格外难受,云安在熄灯后悄悄把它脱了。夏凉被盖到脖子,她还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害怕露出什么破绽。
于是,星期三中午,凌昼扬进到寝室,一眼就看到特别明显的某个新添的东西。
“这什么玩意儿?”凌昼扬毫不掩饰地嫌弃。
坐在书桌前的云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床帘。”
凌昼扬:“为什么这个丑玩意儿会出现在411?”
云安:“我挂的。”
“太丑了,撤掉。”凌昼扬的面容十足昳丽英俊,此刻带着顽劣的恶意,“破坏了411的整体风格。”
云安环顾了一圈寝室,“我觉得不突兀。”
孚顶是一所私立学校,就读的学生大部分非富即贵。这样的小姐少爷通常比较有个性。校方考虑到学生的审美差异特点,对学生的住宿环境的细节方面约束不算严格。
床架、书桌等不能动,但墙壁、地面和灯具都被凌昼扬改造了一番,相当有工业风现代感。平心而论,他把寝室弄得还不错。
云安特意买的以灰色为主的床帘,也并没有破坏寝室整体的风格。
“其它床都不挂东西,就你的支棱着这破布,还不突兀?”凌昼扬看不惯云安,偏要抓住这一点放大挑刺。
附近寝室男生们的谈侃唱笑声从门口窗口漫过来。
或许不太合时宜,云安忽然有一丁点羡慕别人能和室友们相处得那样好。
云安垂下密长的眼睫,尽量平心静气地,“我需要床帘。”
凌昼扬:“没有这玩意儿难不成就睡不着?”
云安:“没有床帘,我会……梦游。”
“你还有这毛病?”凌昼扬皱了皱眉。
云安神色纯良自若地继续编:“我梦游很可能会摸人,可能会冒犯摸到一些部位……”
她这样说也是在给自己铺垫。避免以后动手碰凌昼扬遭发现而被教训,先提前打好预防针。
“操,这么奇葩!”凌昼扬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准摸我,听到没?”
到底是没有再喝令云安拆床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