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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名柯]你名为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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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事项:
☆一发短打/丧尸Paro/零她/BE
★刀中混着碎肉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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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
“哈——嗯哈——”
急促的呼吸在逼仄的空间里回荡,肌肤被咬破的痛感刺激着痛觉神经,汗珠不断地从皮肤渗出,在脏乱的衣襟晕湿。
“你、你受伤了!”
“你怎么样?”
降谷零脸色惨白,他左手小臂的肉被撕去大半,露出的血肉隐隐还能看到牙印,森白的骨头映入森永知空的眼帘。
“要、要怎么办?”
她的声音染上了哭腔,满眼的猩红让她不知所措。
对,要止血!
颤抖的手撕扯几次裤腿残拖的布料都没能成功,手抖的厉害。
沾满血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污秽的黑色与鲜艳的红色混在一起。
“没用……”大概是太痛,他的声音都变得虚弱了。
泪珠汹涌地滚下来,啪嗒啪嗒地砸在皮肤上就没停过。
森永知空一片空白的大脑在冒出止血的这个念头后,仿佛听不进任何话语。她又扯了几次都没能扯断裤腿的布料,她只好去撕更加容易扯下来的衣物,结果上衣太脏她怕感染了他的伤口,果断脱下内/衣。
“不行!要止血!止血!不然、不然你会死的!”柔软的内衣布料贴上他的手臂,森永知空颤抖的双手总算包扎好了他的伤口。
眼泪填充了眼眶,不知是痛还是不舍,他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庞,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沙哑的嗓音随着嘴唇的张合淌出来:“我被咬了,没用的。”
“呜呜——会没事的,你上臂被衣服布条扎紧了。”
“感染会变慢,你不会有事的!”
知空泣不成声,滑下来的眼泪被降谷零粗粝的拇指擦去。
“在我伤害你的时候,用它结束我的生命。”
枪/支搁在森永知空的手掌上,掌心感受到的重量让她心底一沉。认为过于沉重拿不住还是不愿接受未来,她不去深想,没人知道答案是什么。
“不!不会!”
像烫手山芋那样,森永知空松开手里的枪,把它推开。可冷冻车厢的空间又能有多大,目光一扫便又进入眼里。
“不要胡闹。”降谷零指责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得,他低低地吼出声,接着不断咳嗽。
脏兮兮的手背抹开眼泪,却也在脸颊上留下大片的污渍。森永知空不停地擦眼泪,可泪水根本不受控制,脸上肮脏的污渍被化开,完全看不出应该是白嫩的脸蛋。
“没胡闹,我……我不需要它。”森永知空抽泣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瞬不眨地注视着降谷零,轻声地告诉他:“我的脚腕被抓破了,对不起——”好不容易带着我这样的累赘出来,可我最终还是会追随着你离去。
降谷零脸上的痛苦的表情因为森永知空的那句脚腕被抓破而凝固,良久,他才苦笑起来:“我还以我能救下你,就像六年前那次。”
(三)
五年前的森永知空还不是这个名字。
那个时候的她刚失去疼爱她的父母,正使用着月见里的姓氏被称呼为清水的名。住在池袋的一家三口,只有她因学校的毕业旅行而躲过死亡。
得知父母死讯的月见里清水没有太多难过的时间,她被几个强行闯进宅院的人带离,辗转各种地方,改名换姓,甚至还去整容院修正了些她面容上不完美的瑕疵。
她得到了新的身份、容貌,变得漂亮,但获得了名为孤独的情感与空虚。
在她以为时间淡化了伤痛,黑组的覆灭让她放下了心中的仇恨,逐渐融入了新的生活时,黑组最恶毒的药水投放悄然无声的投放进了水源,人类一夜之间都被感染上丧尸的病毒,世界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在死亡线上不断地挣扎,舍弃人性,为了活下去踩踏着尸体一路爬到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又因为自私和作死而毁掉了好不容易建立的短暂虚伪的文明的世界。
森永知空在这样颠簸又无法自保的土地上放弃她能够放弃的所有东西——尊严、□□、未来
直到再一次遇到他,在相处中勾起了过去的零散的记忆片段。
淡金色的发丝、深色的肌肤、低醇的嗓音、高大的身躯。
应该不会是他的吧?
森永知空这样告诫着自己,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的警示,在他说出‘六年前’这几个字时,化为乌有。
“哈?不会吧?”森永知空摸上男人的脸庞,手指描绘着他坚毅的轮廓。从眉峰到鼻梁,划过嘴唇,在喉结上停下:“真、真的是你吗?”
降谷零握住她冰凉的手,不知是震惊还是害怕,用力的握住,希望能给她带去丝丝温暖。
“是。”他也以为不会在余生中再遇见的。
曾经因怜悯而动用权利,将当时才小学毕业的女孩子的她的名字,在月见里的家族名单中打上死亡的烙印,让她改头换面用新的身份继续生活。
如果不是因为丧尸病毒这个意外,他们将来的生活会是两条平行而永不相交的线。可没有如果,他们再一次遇到了。
(二)
逐渐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汹涌。
她真是个扫把星。
森永知空的手掌再次触碰上降谷零的脸颊,手指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脸蛋、眉毛、眼窝、鼻梁、嘴唇。想要通过触摸,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进脑海里,永远不要忘记。因为泪水模糊的视线,她无法透过双眼去看清,只能这样笨拙地去记下。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谁知道呢?”
“我宁愿我永远碰不见你,永远不知道救命恩人的模样总比现在我害死你要好!”森永知空哭得眼泪鼻涕淌了满脸,她没空去擦,只想用双手把他的样子记下来。
“我只是保护了应该保护的人而已。”降谷零拿手掌擦去她满脸的眼泪鼻涕,完全没有半点嫌弃,用陈述的语气继续说:“这不怪你,这是我愿意的,不要哭。”
他越这样,她越难过。
都怪她,她是个祸害。她害死了帮助自己的同伴,同生共死的女□□因为她的脸分裂争吵,男性为了她的身体,强取豪夺。丧尸被因她而起的争吵吸引过来,五个伙伴除了她,得到了降谷零的及时救助苟且的存活下来。现在又因为她太废柴在转换阵地的途中奔跑时扭到脚,耽误了最佳时机而后又是降谷零为了拯救她,被丧尸咬伤,他所有的努力又在她不争气地在逃跑时丧尸的指甲划伤脚腕皮肤,付之东流。
她是不是不应该活下来?
不管是六年前,还是丧尸病毒爆发的时候。
“放弃活着的想法就是在否定我所做的努力。”
降谷零在看到森永知空灰暗的眼眸时,用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轻声但无比认真地对她说。
“可是我……”森永知空看着降谷零及时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小臂,可仍然渗出了许多的血,她想碰又不敢碰。
“这是不可抗力,不是你的错。”
森永知空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指尖传递给她的温度是冰冷的,但左手触碰到的他的脸庞又是异于常人的炽热——这是丧尸化的前兆。
心没来由的慌了。
好不容易的旧人之间的相认,因为受伤感染,全都毁了。
他也要离她而去。
“不要!我不想你死!”
“这可不是你不想,就可以阻止的事呢。”
眼球的白在变浑浊,眼黑似乎在转变成诡异的颜色。
“不要再哭了。”
降谷零的手指擦去她滴落的眼泪,眨了下眼。
“可是你也在哭啊。”
森永知空看不清他是不是有在落泪,哭到肿起的眼皮和泪水模糊的视线即使眨动眼睛,也没办法看清周围的情况。她是通过触碰着他脸颊的手指,感受到的湿润,而得出的结论。
“不是眼泪。”
“骗人!”
他干笑了几声,上下滚动的喉结咽下唾液。体内的躁动仿佛在他吞下的动作,得到压制。可鼻尖嗅到的属于人类的血气又叫他口干舌燥,只想撕咬下什么来缓解他的渴望。
“知空。”他沙哑的嗓音轻声念出她的名字。
“什么?”森永知空愣住,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泪水又掉下了几滴。
“你很吵呢。”
视线里她面孔上沾染的凌乱的血迹撞进降谷零的眼中,心头间被压制下像极了原始兽性的本能狠狠地冲撞他的理智。
『嘣——』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断掉的声音在心上响了。
森永知空脸颊上胡乱抹眼泪时沾上的血迹被什么柔软给舔去。
她的身体随之一僵。
(一)
湿润的触感贴在脸蛋上,有一些黏滑,也有一些痛,像是被用力地吸吮。
这、这是在干什么?
森永知空僵硬地不知道要不要推开他。
亲密的接触从脸颊辗转到了嘴唇上,森永知空更加手足无措了。
不似人类的亲吻狠狠地碾压着她的嘴唇,有一种失去了理智只是本能的索取的错觉。
抠进他脊背皮肤的指甲好像悄悄地唤回了降谷零的星星点点的理性,嘴上的压力顿时轻了很多。森永知空趁着这短暂的功夫,说:“你、你还好吧?”
嘴唇一张一合的说话时血珠从干裂的嘴皮沁出来,浓郁而新鲜的血腥味把他又拽进深潭里。对鲜血的渴望让他又一次压上去,这次的亲吻带着仿佛把她拆吃入腹的狠劲。
森永知空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但她不会拒绝他,更不会推开他。
在温热到像是有些滚烫的呼吸里,柔软的唇贴上了她脖间的皮肤。在她动脉的地方,用力咬入咽喉。大量的鲜血从他咬破的肌肤喷出,溅了降谷零满脸。
诡异的眼球咕噜咕噜地在眼眶里转动着,愉悦的神情浮现在已经丧尸化的男人的面孔上。
森永知空呜咽着断了气,漂亮的脸庞上并无痛苦,唯有解脱。
对她来说,或许被降谷零杀死也是一种幸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