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0 羽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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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澤田綱吉被死氣彈射中，火焰爆發後，接下來的過程就如同電影般誇張的轉折，幾度被蘭奇亞強力攻擊打得倒地不起的年輕首領，雖然一開始出奇不意地讓攻擊成功了幾下，但之後面對發揮真正實力的蘭奇亞，生澀的澤田完全佔不到什麼好處。
諷刺的是，投影螢幕角落邊的六道骸撐著下巴，像是在期待什麼般的，嘴角掛著冷淡的笑意。
昏暗大廳中，放眼望去，除了螢幕閃爍著光芒之外，沒有任何干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同一個地方。所有首領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看著一幕幕上演的單方面毆打，沒有人有心情去開玩笑。
忽然，被擊倒的澤田坐了起來，突兀地說了一句：「其實你這個人並不壞……」
「！」蘭奇亞凶狠的臉露出些微詫異。「小子……你剛才說什麼！」
「就憑你那怯弱的心，根本別想打得倒我！」
「……」像是被說中痛腳般，蘭奇亞猛然怒吼：「什麼心！別說得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殺人是我的本意！」邊吼，蘭奇亞忽然全速往前衝刺。
「你胡說！」澤田綱吉也不甘示弱的大聲回答。
「給我閉嘴！」聽到這裡，蘭奇亞破口嘶吼。
「我要用死氣打倒你！」相比之下，澤田也用不輸給對方的氣勢吼道，跟著往前衝刺。
往前向著對方跑去的兩人交會，出乎意料之外，體型較小的澤田竟然一擊擊中了蘭奇亞的腹部，受到衝擊的蘭奇亞咳了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雙腿支撐不住重量，「喀」的一聲，膝蓋砸在地板上。
「嗚嗚……難、難道我輸了嗎……？」咬著牙，不顧鮮血依然從嘴裡流出，蘭奇亞不敢置信地問著。
攻擊命中的澤田垂著頭，默默地說道：「攻擊時一定要閉上眼睛，不用鐵球就無法將人殺死，那是因為在你心中……有股罪惡感跟猶豫！」接著，不顧蘭奇亞抬起的錯愕眼神，澤田額頭上的火焰漸漸熄滅，化為煙灰，整個人也恢復平常的狀態，「我一開始看見你就覺得不太尋常，感覺就像是我家的那個藍波那樣和善，絲毫不覺得可怕！」
「！」這傢伙……一眼就把我看穿了嗎？蘭奇亞聽到這裡，吃驚地瞪大眼睛，隨後微微翹起嘴角，原來他就是下一代的彭哥列首領……想到這裡，蘭奇亞釋然，開口說：「我輸了……我總算了解六道骸為何對你如此有戒心了……」
「呃？」澤田不明所以，「啊？你在說什麼啊？因為……六道骸不就是你嗎？」
「我只是個替身！」蘭奇亞冷靜地說。
「原來是假的！」碧洋琪驚叫。
「可……可是，監獄那張照片明明是你啊……」
「真正的六道骸至今不曾拍過照片，而且六道骸……那傢伙……」說著說著，蘭奇亞漸漸憤怒起來，他面孔猙獰地將最後一句話說完：「是奪走我一切的人！」流露出的情緒，彷彿不將對方碎屍萬段無以洩恨。
頓了頓，在里包恩的催促下，蘭奇亞開始訴說起自己的往事……「五年前……我是北義大利某黑手黨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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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果然這傢伙還是有一點血緣資質啊！」大力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四代首領宏亮的聲音說道。
「是沒錯……可是……」雖然六代首領贊同地點點頭，可是他卻將手放在下巴思索著，似乎在組織語言，想著該如何表達，「總感覺，他的力量非常的不穩定……」
「大概是還在成長吧！」七代首領對此猜測道。
「是有這個可能……」六代首領沉吟道。
忽然，眾首領眼前的螢幕畫面中，發展急轉直下。正要開口跟澤田說明六道骸真正目的時，蘭奇亞突然感覺到危險，一把推開澤田，獨自一個人將襲來的攻擊接住。澤田雖然沒有再次受傷，蘭奇亞卻因此中毒倒下。
「他的目的只是封口。」眼看攻擊的人已經逃走，里包恩作下結論。
澤田看著眼前倒地不起的蘭奇亞，不敢置信地大叫：「不會吧！你不要緊吧？你要振作一點！」看著蘭奇亞已經灰心地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澤田猛然想起：「啊……你真正的名字是？你不是六道骸，那應該有名字吧？」
聽到這話，蘭奇亞喘息著慢慢說：「……我…叫……蘭奇亞……」
「你一定要撐下去啊！蘭奇亞先生！」吼著吼著，澤田的眼眶漸漸有了濕意。
「被你這麼一叫……讓我回想起……從前……我的家族成員……」疲憊的雙眼緩緩閉起，蘭奇亞的意識逐漸渙散，「這樣子，我就可以去跟他們重逢了……」
「不要啊！！蘭奇亞先生──！」看到蘭奇亞的眼睛闔起，呼吸越來越弱，澤田慌亂地大喊。他真的覺得，像蘭奇亞先生這麼可憐的人，不應該就這麼死去！！
「充分利用完之後就毀掉……」看到這一幕，獄寺不忍的撇頭，「可惡！這就是他們作風嗎！」
「他到底把人當成什麼了？六道骸！」就連一向冷淡的碧洋琪都不禁為此出現了情緒波動。
盯著蘭奇亞沉默許久的澤田綱吉這時忽然緩緩站起，垂著頭，對其他人說道：「我實在是看不下了。我們去找阿骸吧！」
「但是最後的王牌已經用掉了。」里包恩在一旁現實的提醒著。
「我知道……可是……」看著里包恩，澤田綱吉難得說出了不令人感覺到窩囊的話。「我們必須想辦法對付六道骸！」
「是嗎？」雖然看到澤田綱吉擺出了一副覺悟的樣子，里包恩卻好像沒有任何欣慰。忽然，他冒出一句，像是要讓澤田綱吉安心，「蘭奇亞他其實還沒死！」然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繼續說：「問題在於這些針所含的毒，如果能在一個小時之內施打解毒劑，他應該還有救！」
「真的？」
已經了解里包恩這樣說是想做什麼的碧洋琪接著道：「那個玩溜溜球的傢伙一定有解毒劑！」
聽到這裡，獄寺不落人後地毛遂自薦：「十代首領，讓我對付那個帶眼鏡的！」
於是，在眾人有心或無心的振作氣勢之下，等安置好昏迷的山本武跟蘭奇亞後，澤田綱吉他們重新整理裝備，跟著那隻因為主人被打敗而前去求援的巴茲小鳥來到了黑曜中心的主建築物──也是真六道骸一行人最後的藏身處。
不知為何，看到這裡的嶺冬忽然對於現實的殘酷心生感觸，微微垂低了頭，暗自思考起來。
眼前澤田經歷的一系列戰鬥充滿了懸疑刺激，也可以說是充滿了六道骸的一貫風格，身為幻術師，越是令人覺得捉模不定，你就越佔上風。身為箇中翹楚，六道骸沒理由不利用自己的優勢製造利於自己的情況，畢竟對他而言，公平的戰鬥並不能適用於「復仇」這個目的上，另外，他也不想像個白癡一樣大喊著口號往前衝刺送死。
然後在六道骸與澤田的戰鬥膠著中，雲雀跟獄寺闖了進來，意料之外被雲雀打得嘴角流出血液的六道骸，伴隨著一聲輕鬆邪魅的「Arrivederci（後會有期了）」，槍聲響起，就這樣突兀地倒在所有人的面前。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以為事情就此結束，但是隨著禁忌子彈──附身彈的效用被揭露，場面更加陷入一種詭異的境界，分不清楚敵我，隨時都可能有同伴被附身，然後向澤田衝來……看著眼前的同伴的軀殼被這樣使用，澤田盯著那汨汨流出的血液蒼白了臉色，尤其看到六道骸對自己同伴的身體也同樣隨意利用時，壓抑許久的恐懼終於爆發，轉換成另一種情緒──「想贏……我想……打敗阿骸……如此惡劣的傢伙……我不想輸給他……唯獨這個傢伙，我一定要贏！！」
語落，與澤田決心相輝映的是化蛹的列恩那突然綻放出的強烈光輝。
「牠終於羽化了。」明顯的露出鬆了口氣的語氣，看著列恩，里包恩說：「跟當時一模一樣……當初迪諾變成『跳馬』的時候！」
「！」
「阿爾柯巴雷諾，這是你的傑作吧？」扯掉隨著列恩的光輝一起附著在自己身上的怪異絲線，被六道骸附身的城島犬與其他人慢慢逼近。
「才不是呢！牠是形狀記憶變色龍列恩，牠是我的夥伴，當學生有所成長時就會羽化！不知怎麼的，當牠預知到學生面臨試煉時就會變成蛹！」里包恩維持著不變的臉部表情，反駁道。
最後，羽化的列恩吐出了專屬於澤田綱吉的武器──一雙手套跟一顆特殊子彈。
避過了被六道骸附身的人的連續攻擊，里包恩搶過那顆特殊子彈，千鈞一髮之際，伴隨著六道骸操控的獄寺丟出的火藥，同時、甚至更早射擊到澤田綱吉的額頭上。
看著整個投影螢幕上一片烏煙遮蔽，嶺冬雙手抱起收攏的雙腿，一個人像是在解釋、也像是在喃喃自語地說道：「……這就是所謂的……血緣牽絆……」
所有首領的不解，在看到澤田綱吉的手套發出光芒，轉換了一個模樣之後，全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屬於初代首領的血緣在火焰武器上，得到最好的體現……
同時，一股稚嫩的威壓從剛剛「覺醒」的孩子身上爆發出來，額頭上的深橘火焰蓬勃地燃燒著，映照在澤田的臉上，整個人頓時變得充滿氣魄，令人難以跟剛剛那個不停逃避的懦弱孩子聯想在一起。
「阿骸……只要一天不打倒你……我是絕對不會死的！」
投影的螢幕中，澤田靈活地穿梭在整個場地中，死氣火焰的機動力運用到極限，接連打倒了幾個敵人之後，六道骸的身體又再度「活」了過來，對此，所有人都知道，最後、最後的決戰，終於到來了。
手指伸進自己映照著數字的腥紅雙眼，緩慢、深刻、令人怵目驚心的挖開自己的封印。
「……最醜也是最危險的能力啊！」渾身像是點燃一般，覆蓋上一層漆黑的鬥氣，六道骸如此評論著自己的最終能力──「人間道」！
火力全開的六道骸使出的一招一式都沒有留情的餘地，挖開眼睛淌下的血沾染了半個臉頰，配上那個越發令人心寒的笑容，稱他為「降臨人間的修羅」是再適合不過了！
只是，在這之中終於領悟到手套真正功用的澤田，還是成功地令六道骸的笑臉出現了絲絲扭曲。
隨著炙熱的火焰蔓延到手套上，所有在另一個空間的首領都不禁掛起了心領神會的微笑。
輸？對於彭哥列家的正統繼承人來說，那是一個可以隨時跨越的名詞。不需掛記。
─ To Be Contiuned ─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50 羽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