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终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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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川冰原下雪了。
狗卷棘在这瞬间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任务的第一抹刀光，圣诞节第二天的槲寄生，重逢时树叶间洒下的天光。
还有现在不请自来的乙骨忧太。
只有乙骨忧太不是幻觉。
狗卷棘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重伤之后被夏油杰送回家入小姐那里，又嘴唇惨白的出现在冰原。
乙骨握刀的手很稳，不抖。游刃有余地抬起手肘，刀背下压，刀身横亘在眼下。冰原照亮刀身，将所有细碎的刀光埋在乙骨眼底。
他看起来像是在笑。
乙骨忧太问：“你没事吧，狗卷同学？”
这句话再次出现居然给了狗卷棘恍如隔世的感觉。
“冥冥姐和优优正好在家入小姐那里，反转术式结束之后立马把我送来了。”
狗卷打断他：“忧太——”
乙骨回答：“嗯？”
狗卷非常不合时宜地开口问了一句话。他的嘴一张一合，咒纹在脸侧被肌肉牵扯，延伸。
冰原在开始下雪之后也就开始刮风，风声肃肃把对话搅碎，等传到乙骨耳边的时候变得又小声又轻微。
“……啊。”乙骨忧太笑出来，“算。”
.
五条悟找到两个人的时候，这一场二对一的厮杀已经濒临结束。乙骨即将彻底祓除新生的特级咒灵的前一秒，五条悟开口。
“棘——！”
狗卷棘明白他的意思，他没顾得上清嗓子，直接开口道：【谭雅·冯·提古雷查夫，我——诅咒你。】
不知道五条悟在来之前做了些什么，在谭雅身上属于夏油杰的束缚明显削弱了很多，至少在之前，狗卷的咒言绝对不可能对谭雅有这么明显的效果。
这是一个很奇妙的理论，被双重诅咒的灵魂是一个什么样的姿态？
不，加上谭雅口中的“存在X”的话，诅咒或许是三重。
而谭雅·冯·提古雷查夫没有褪去一身的死气，她还是浑身的塑白，但停下了攻击的动作。乙骨稍微离她远了些，还没推后超过三步，大量的咒灵在她领口的宝珠里扭曲着想要逃窜。
日之川冰原的环境导致这里的生态结构十分单一，变异咒灵的组成成分也十分单一。至少从乙骨拦下的几只一级咒灵来讲，他们大多数居然都没有激昂地攻击反应——所有情绪上的焦躁和狂乱都留给了宝珠的主人。
狗卷的诅咒占据了原本属于夏油杰的契约一角，他没有那么强的倾略性，孤零零的将那个角落清扫干净，摊开，抹平，用来盛放谭雅的理性。
当她自己束缚住宝珠流窜的能源的时候，逃逸的咒灵已经被在场的两个特级咒术咒术师扫荡得七七八八了。
“只要还活着，我就能把你们都带回去。”五条悟插兜走过来，对着两个学生十分嚣张的昂起头，“我没说错吧！”
谭雅喘着气，站到狗卷棘身后。
“先说好，即使你把我封印在自己体内，夏油杰仍然拥有一部分权限……他还没死吧？”
“人跑了。”五条悟耸耸肩，对这个倒不是很在意，“这倒不急，现在咒术师人手太少了，诅咒师也能勉强算0.2个能打的吧？更可况我会抓到他的。”
“或许把他带回高专，或许直接杀了他，总是会得到一个有意义的结果。”
乙骨对谭雅暂时被封印在狗卷这里其实有点意见，他很清楚咒灵对宿主的精神侵蚀性，也知道谭雅有多危险。
可能这点意见里还有对他们即将成立的小组有人横插一脚的不满。
乙骨忧太和狗卷棘跟着五条悟准备回中枢公馆述职。
在路上，乙骨问谭雅：“那你还打算回去吗？”
谭雅浮在半空中，看上去想冲过来敲碎他的头，没好气地回答：“回不去了！彻底变成咒灵了！”
乙骨忧太松了口气：“那也挺好的，感觉你比最开始精神状态好多了。”
谭雅拒绝对这种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话做出回应。
狗卷想起什么，问走在前面的五条老师：“谭雅说，利姆露需要咒言师来……”
“你现在已经可以控制开口了啊，棘？”五条悟先是感叹了一句，又接着说，“当代价太大的时候，没有人有资格做决定，利姆露也没有，所以他在询问了大致情况后干脆选择留下来。”
“啊？”
“说起来他可真是厉害啊，拥有一个精密到恐怖的内核处理器，我总感觉假设他一直研究下去，地球的漂白会直接被他解决也不一定。”
得到结论之后大家就都不那么着急了。
除了一切的罪魁祸首，在中间牵线获利的夏油杰还游荡在外，整个任务可以说是圆满结束。
“伏黑他们？”
“最不用担心的就是他们吧？忧太，你还不认识一年级的其他人吧！走，回去带你们一起吃饭～”
乙骨嘴比脑子快一步，先问了出来：“谁买单啊？”
五条悟哈哈大笑起来：“老师买单！”
当他们终于走出了日之川冰原，乙骨忧太抖了抖落雪，也弯下腰把狗卷棘身上都拍了个遍。
狗卷打了个喷嚏，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头撞到了乙骨的前胸。
乙骨忧太很干脆的把他抱进怀里，垂着头问了出了之前冰原上那句断断续续的句子。
“我们现在算是在谈恋爱吗？”
狗卷棘扒拉着把自己脸露出来，仰起头，当浅紫色的双眼笑得弯起来，里面的真诚和坦率也就冲破了灰蒙蒙的纱，破土而出的瞬间盛开到璀璨。
“——算。”
【我们就是在谈恋爱。】
咒言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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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终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