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冷情和尚的火葬场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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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临，全城的御林军尽数涌向皇宫，连带着皇宫内的禁军也一块听虞猫调动。
虞猫一步步走向慈宁宫，每走一步，心底的恨意就增长一倍，到最后怒火滔天。
房间内，太后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虞猫走到边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明明看上去，皇奶奶就只是睡着了，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玄华寺里忍了许久的眼泪在虞猫一个人时终于落下，大滴大滴滴落到衣袖，被子上。
“皇奶奶，父皇，大皇兄......”
外面还有人守着，虞猫只能小声地一遍遍叫着三人。
期待下一秒太后就能起身揉揉他的头，笑着说没事。
但已经不可能了，他的亲人都走了，全都走了......
轻轻握住太后已经冰冷的手，虞猫用脸蹭了蹭，缓缓道，“皇奶奶您放心，钟允德，钟允文，赵安超，只要是叛贼，小九一个都不会放过！”
大大的猫眼中再没了往昔的纯真善良，沉沉如深渊，望不到底。
细心地替太后整理了一下仪容，虞猫擦去未干的泪痕，打开房门。
外面跪了一地的士兵，在等候虞猫的吩咐。
虞猫扫视一周，拿出了怀里的诏书，一字一句响亮清晰，“宣告天下，皇帝驾崩。朕即刻起继位，不日举办登基大典！”
不是想要皇帝之位吗，我偏不让你们得逞。就算这一仗我输了，你们也是谋权篡位，只会落得一世骂名！
————七日后
“今天是新皇登基大典，新皇要大赦天下。”
“不止呢，新皇说要减一年的赋税，我们这下可就轻松了。”
“是啊是啊。”
“就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九皇子继位。”
“先皇的意思谁猜得透呢，反正也与咱们没有什么关系。”
“也是。”
“雨竹，该走了。”住持将失神的雨竹唤回神。
“......好。”
雨竹敛下神色，跟在住持的身后。今天登基大典，他们要去宫里为新皇焚香祈福。
洪亮雄浑的钟鼓鸣声打破了皇城的宁静，百官身着朝服跪拜在通往朝堂的白玉台阶上，等待着他们的少年帝王。
不远处的祭祀台上，宫女焚着香，太监端着露水，高僧念着经文，钦天监在为帝王卜卦。
虞猫站立中间，明黄色的龙袍上面九条五爪金龙，衣带被风带着高高翻飞。头上的帝冕，十二根旒不时碰撞，发出轻微的细响。
眉眼如画，黑如墨玉的瞳眸深不见底，白皙的脸庞辉映着晨曦，通身是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仪。
雨竹站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少年。不知是哪一瞬间起，那个总是害羞笑着的可爱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生来高贵，本就该站在这个地方，接受万人的臣服。
不知为何，雨竹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皇上，祈福已完成，请移步金銮殿。”
虞猫没有动，在一众人疑惑的注视下，轻笑一声，“最大的祭礼还没有开始呢。”
雨竹微皱起眉，这话好似有别的意思。
“咻！”
在所有人都不曾反应过来之际，一支利箭射向虞猫，直击心口。
虞猫站在原地巍然不动，一队黑衣人突然出现，斩落那支箭，将虞猫护在中间。
一队队士兵涌了进来，将祭祀台包围，剑指虞猫。
“啊——啊！”
宫女太监们吓得大叫，纷纷抱头蹲地，手上的东西砸落一地。
虞猫看了眼那些军队，嘴角勾起，“钟允文，还不打算出来吗，这么喜欢做缩头乌龟？”
话音落下，一个人从军队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赵安超。
钟允文阴狠一笑，“虞猫，死到临头你也只能嘴硬了。”
“嵌符在你那又如何，我不把那一半兵力带来，你就无法发号施令。而杨建又被边关的人缠住赶不来及。”
说着，钟允文看了眼边上已经被军队围住的御林军，不屑地笑了，“区区御林军，难道还能跟我的军队比吗？”
虞猫没有接话，反而问道，“钟允德跟李东成呢。”
李东成是曾经的大内总管，因为父皇从小就是对方在照顾，所以对他要比对其他人多了几分放心。
可就是这个人，偷听了他们的话，并将嵌符的秘密告诉了钟允德。
虞猫眸中狠戾划过，背叛者都该死！
“小心！”
暗卫将虞猫护到身后，与来人打了起来。
虞猫看过去，发现正是赵府的护卫，看起来是死士。
见此，虞猫差不多猜到了。钟允德在做完所有他能做的事情之后，就被两人杀掉了，李东成怕是也没能被放过。
好一个狡兔死走狗烹，所以他要对付的就只剩下这两个人了。
既然这样，也就没有必要再耽误时间了。
虞猫手指轻动，刚要说话，身子就是一歪。
雨竹挥落那支箭，将虞猫牢牢护在怀中。
刚才见虞猫失神，暗卫又与死士缠斗到一起，一时保护出现了疏漏。弓箭手放了箭，要取虞猫的性命。
尚且来不及思考，人就已经到了台上，将这个看上去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少年揽进怀中。
虞猫回过头，对上雨竹的眼睛，那眼里满是担忧与紧张。
“呵......”
虞猫一声轻笑，挣开了雨竹，“护驾有功，朕日后会重重赏你的。”
“......”雨竹唇瓣紧抿，半晌后轻声道，“我不是为了奖赏。”
虞猫没有听到，他将视线重新投放到战局上。
钟允文像是等不及了，大喊一声，“拿下！”
可是随着这一声，军队不进反退。
因为突然之间，各处通道口涌进了大量的兵马，一来就挥剑劈杀，丝毫不留情。
在钟允文与赵安超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虞猫放下刚刚拍了一下的手，笑了起来，用依旧绵软，听上去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嗓音轻描淡写地说道，“让我猜猜，你答应了给胡人百万石粮食对不对？”
赵安超身体一僵，顿时有一股冷气从脊梁处冒了出来，这个虞猫怎么会知道？
暗卫们将死士解决，又重新护在虞猫周围。暗处的弓箭手找不到机会，箭失去了作用。
“百万石粮食的确很多了。”虞猫看了眼台下紧张的两人，猫眼半眯，脸上笑意盈盈，“可若是我能给的更多呢？”
——七日前
虞猫公示了诏书，各臣检阅并非造假后便开始准备登基大典。
而这段时间，虞猫让一个擅长易容的暗卫装成他的样子留在宫中。自己则远赴边关。
胡人领土
“九皇子......哦不，天元皇帝。”胡人可汗似笑非笑地看着虞猫，“你这是什么意思？”
虞猫喝了口茶，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朕知道胡人最缺的就是粮食，所以特意过来出一计，希望可以帮上忙。”
赤木乌得野狼般的眸子紧盯虞猫，手上一把锋利的弯刀在不停变换着位置，“天元皇帝莫不是在开玩笑。”
嗜血的杀气扑面而来，能惊得人汗毛直竖。可虞猫依旧不紧不慢，“可汗你应该很清楚，这是一个双赢的法子。”
“只要你同意朕的想法，胡人就不必再为粮食发愁。而且两邦还能交好，百姓也不必再受战乱之苦。”
“朕所求也不过分，可汗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你要我不要答应帮那钟允文？”
虞猫轻笑一下，“不，你要帮。”
“......”赤木乌得看了眼虞猫。
“可汗你觉得呢？”
赤木乌得的视线在虞猫身上割了好几个来回，终于，
“好。”
达成共识后，虞猫起身要走，赤木乌得突然道，“九皇子，你比你所有的兄弟都要聪明，还很有胆量。我欣赏你。”
虞猫嘴角一勾，“多谢夸奖。”
不过是被逼出来的而已。
涌进来的兵马远超钟允文他们的人，不止有杨建带领的军队，还有被钟允文留下的另外三分之一的军队，是虞猫回京路上找将领秘密谈话的。
原本的局势在顷刻间逆转，信心满满的钟允文与赵安超成了俘虏，而众人原本以为会输得彻底的人却自始至终都将一切算计好了。
何等可怕的谋划！
难道这就是先皇传位的原因，原来从前最无害的九皇子才是真正最深不可测的。
那些大臣们无不庆幸从前未有对虞猫不敬，不然怕是会被收拾的很惨。
而原本是三皇子四皇子一列的大臣则开始担心，新皇日后不会对他们下手吧？
虞猫抬手示意，两个暗卫长飞身而上，利刃架在了钟允文脖子上。
“允文！”赵安超见钟允文被刀架脖子，紧张不已。
“允文？叫得真亲切呢。”虞猫看着钟允文，不屑地嗤笑一声，“野狗生的东西，也敢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位置，痴人做梦！”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钟允文瞪着虞猫，却因为脖子上的剑，一动都不敢动。
他最大的秘密，虞猫居然知道！
“明明是你那滥情的生母与赵安超私通，最后却还要将我的母妃冤枉，真是一家子都恶毒。”
这几天，虞猫翻阅了许多记录宫中事件的书，终于在其中发现了端倪。
后宫中发现陌生男子衣物，不久后虞猫的母妃就服毒自尽。众人都说母妃是畏罪自杀，可虞猫却不这么觉得。
随着翻阅的书越来越多，再加上他让暗卫暗中调查，终于有了一个猜测。
皇帝当年其实也有过怀疑，皇室的血统不容混淆，所以他给大皇兄暗中下了子母蛊，想要验明大皇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结果当然是肯定的，不然皇帝后来也不会将太子的位置属意大皇兄。
只不过皇帝没有想到，偷情是真的，但他找错了人。真正的野种是钟允文。
如今钟允文亲口承认，虞猫脑中的一连串猜测也终于串在了一起。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都不重要。”虞猫缓缓说着，走下了台。
“皇上，危险。”杨建看着虞猫离钟允文越来越近，不禁出声。
虞猫摇摇头，“没事。”这些人都被士兵牢牢扭住了，翻不起什么风浪。
“唰！”
拔出剑，虞猫将剑尖抵上了钟允文的脖子。慢慢刺入，鲜血一点点溢出，汇成一条细线。
脖子上的刺痛传来，钟允文惊恐无比，对上虞猫的眼睛，被里面浓郁到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意吓住了。
虞猫高高扬起剑，飞快地斩了下去。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死亡逼近，钟允文大叫起来，眼泪鼻涕流了满面。
虞猫的手停在了半空，嘲讽地看着瘫软的钟允文，轻笑道，“朕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说出你为了篡位做过的所有事，朕就放你一马。”
为了活命，钟允文哪还顾得上别的，连忙哆哆嗦嗦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大部分的事情虞猫都知道了，可当钟允文说太后是被活活气死的时候，虞猫的怒火再次翻腾了起来。
“你们......好——样——的！”
只要一想到皇奶奶知道了母妃的真正死因，知道了父皇的离世，知道了大皇兄的死讯，会有多么伤心。最后甚至因为心气郁结而活活气死。
见虞猫的杀意越来越重，钟允文大叫，“我已经都说了，你不能杀我！而且太后的事是钟允德干得，不关我的事啊！”
“钟允德......”
虞猫盯着钟允文，怒极反笑，“可是他已经死了啊，那我不找你找谁呢。”
“不，不”钟允文疯狂挣扎，“你说了不杀我的！”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只是说要放你一马。原本是要将你五马分尸的，现在只要砍个头就行了。”
在钟允文绝望的目光下，虞猫再次扬起了手中的剑，这次不是恐吓，而是真的斩了下去。
鲜红的血挥洒了一地，一具无头的尸体在士兵松手后轰然倒地。
“允文！！！”赵安超目眦欲裂，“狗东西，你不得好死！！啊啊啊啊！！”
一旁的士兵重重往赵安超腹部来了一拳，“辱骂皇上，该死！”
赵安超被打得岔了气，一时间说不出话，空瞪着一对赤红的眸子。
虞猫走到赵安超面前，手上还拎着一个满是血的人头。
将那个人头举到与赵安超平视的地方，虞猫咧开一个戏谑的笑容，“怎么样，好看吗？这可是朕这祭礼的祭品哦。”
无视赵安超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表情，虞猫一剑捅进赵安超身体。
“啊——啊！！”赵安超一瞬间脸色惨白。
“这一剑，是替母妃刺得。”
第二剑
“这一剑，是替父皇刺得。”
第三剑
“这一剑，是替皇奶奶刺得。”
第四剑
“这一剑，是替大皇兄刺得。”
第五剑
“这最后一剑，是替我自己刺得！”
五剑下来，赵安超已经气息奄奄，倒在地上，只剩下四肢还在因为疼痛抽搐。
一脚踩上对方的头，虞猫看着地上宛如烂泥的人，突然就觉得没了意思。
一剑割下对方的头，与钟允文的头一起拎在手上。
低声喃喃道，“母妃，父皇，皇奶奶，大皇兄，小九已经替你们报仇了，你们在天上可以安息了。”
压下心中酸涩，缓缓转过身，虞猫对赵安超手下那些士兵高声道，“反贼已除，其余人臣服则免去谋逆之罪！”
随着一阵嘈杂，所有士兵不一会儿就尽数跪倒在地，“拜见吾皇！”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即位四十有三年矣，海晏河清，万邦臣服。今九皇子虞猫，品德俱佳，才学出众，甚肖朕躬。朕今传位于九皇子虞猫，望诸臣悉心辅佐，共扶社稷。
钦此！”
新任大内总管宣读圣旨，随着话音落下，所有人行跪拜之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响彻云霄，经此一役，所有人都对这位运筹帷幄的少年帝王心悦诚服。
“礼——成！”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冷情和尚的火葬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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