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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6 ...

  •   虚压在她身上的萧戎似乎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呼吸声有些喘,像是很累,容乐从胸前抽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唤了声:“阿戎……”

      话音一落,二人只觉天旋地转,四周一切变得虚幻,再凝眸细看时,他们已不在布置喜庆的婚房,头顶是人皇墓顶星光璀璨的星图,两人周身暧昧的氛围亦一扫而光。
      他们出幻境了。

      “阿戎,我们出来了!”容乐惊喜出声。
      萧戎闷闷地应了声,似乎并不如何高兴,动作很快地起了身,顺便把容乐一起扶了起来,只是全程都没有直视过她。

      萧戎突然的冷漠,让还在为二人终于离开幻境感到欢喜的容乐,突然就回想起自己被摔晕时,萧戎那个远超他们师徒俩过去亲密程度的靠近。

      萧戎当时的动作,以及当时的暧昧氛围,都让容乐产生了他的徒弟想要吻她的错觉,容乐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真的是摔糊涂了,萧戎以前再怎么亲近她,也从未干过比拥抱外还亲密的举动,更别说只有情人间才能干的亲吻。

      可容乐当时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甚至还不等她仔细分辨,萧戎就像干了一件极累人的事,气力用尽地趴在她颈窝里了。
      而萧戎现在的表现,也让容乐摸不着头脑。

      但再怎么奇怪萧戎的一系列反常行为,容乐也没忘了他们来到人皇墓的最终目的。
      容乐并不知道到底是他们先离开的幻境,还是齐澈沈绛二人先离开的幻境。
      她先是扫了圈四周,发现人皇墓已和他们来时有了极大的变化,四处是打斗的痕迹,尤其是紧闭的墓门处,有一具支离破碎的傀儡尸骨,她松了口气。

      看来,沈绛二人果然比他们师徒俩要早离开幻境,并且按原著里一样,艰难绞杀这凶残的傀儡后,因为墓门损坏严重,于是铤而走险,从那狭小的裂口里逃了出去。

      果然,剧情线比她还怕她和主角团碰面。
      这样也好,她和阿戎倒算占了主角团的便宜,不用再和墓穴里的凶物缠斗了。

      容乐刚想去牵萧戎的手,却抓了个空,抬眼望去,就见对方缩着手,面色复杂地看着她。
      容乐用僵直的手,指了指搁在角落里的问天镜,干巴巴地解释:“我就是想拉你去用那问天镜而已……”
      萧戎脖子僵了下,旋即侧过头,“嗯”了一声,先一步走过去,蹲在裂成两半的古镜面前。
      方才萧戎那一躲,让容乐心里非常不舒服,除此之外,还有一丝她都没发现的酸涩。

      与萧戎并肩蹲下,容乐刚想拉着萧戎的手一起摁在破碎的镜面上,却在想起萧戎方才那疏远一躲后,僵硬地止了动作。
      容乐尽可能地平复心情,一边将手放到镜面,一边解释道:“我们需要将手放上去。”
      萧戎没有回答,但手紧跟放了上去。
      二人落手的瞬间,铜绿色镜面霎时间亮了起来。

      容乐果然如原著里写的那般,听到了于脑海中响起的苍老女声:
      “你们二人有何事要问?”

      容乐立刻在脑海中回:“怎样彻底解决妖皇血脉带来的影响?”

      容乐本以为他们能够像原著里两位主角得到解毒丹方一般顺利地立马得到解决萧戎妖皇血脉的办法。
      可实际上,过了好久问天镜都没有回答一个字,要不是镜面上的铜绿色光芒还在,容乐差点以为问天镜是出了什么问题,要不是怎么这么久都不吭声。

      而就在此时,问天镜就又开口了,但它不是回答先前容乐提出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谁给你取的名字?”

      容乐一愣,她不懂问天镜问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和她提出的问题有半毛钱关系吗?查户口吗这是?
      但关键是原著里男女主询问它时,是没有被问多余的问题的啊。
      难道那是主角团的VIP待遇?而他们这些路人,必须先给查下家底,才能得到回答?

      就在容乐百思不得其解时,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萧戎的声音:
      “是我师父。”

      萧戎以前用心声和她交流时,她是直接获取他最直接的意思,还从未在脑海中听到过他的声音。
      所以这还是第一次。

      容乐愣住。
      然后,她就马上根据萧戎的回答反应了过来,问天镜刚刚是问的萧戎,不是问她。
      所以问天镜这是知道萧戎就是拥有妖皇血脉的人,所以才直接问的他吗?

      这头,问天镜又问:“你师父是谁?”
      怎么又问?问天镜不是号称“通晓世间万物因果”的神器吗?怎么还反问他们问题?

      可容乐再怎么疑惑,还是回:
      “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得到萧戎回答后,容乐隐隐觉得手下的古镜像是用它无形的眼扫了一下她。
      那个瞬间,容乐顿觉毛骨悚然,像被什么无论也挣不开的东西给罩住了,密不透风,让人觉得呼吸困难。
      可旋即,那压抑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她和萧戎都听到了问题镜给出的回答。

      推开沉重的石门,浑浊的灰尘涌了出来,容乐及时掩住口鼻也还是没能避免吸入,不由咳嗽连连,甚至眼角咳出了泪。
      身前笼下一片阴影,容乐抬头一看,竟是萧戎挡在她面前。

      先前还不知什么原因躲她的萧戎,此刻正皱着眉,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而就在与容乐对视时,萧戎像是想起什么,有些慌乱地撇开头,又不去看她了。

      他这是怎么了?容乐大为不解。

      或许是察觉到容乐一直在看他,萧戎便转移话题似的,说:“师父,我们进去吧,里面灰尘应该散得差不多了。”
      他却没能走脱,因为容乐先一步拽住他。

      容乐从来不是个喜欢堆积问题任其发酵的人,她知道亲人间很多不可挽回的伤害,都是由一个个小得不起眼的点累积起来的,她更愿意有矛盾就及时解决。
      萧戎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愿意与他因为那些“我觉得这不值得开口”的小问题而远隔越远,所以她拉住萧戎,开门见山地问:
      “阿戎,你从刚刚到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你为什么就突然不想理师父了?
      “是师父……哪里做错了吗?”

      萧戎木楞地看着眼前一副势要当场解决所有矛盾,不然不肯罢休的容乐,心里苦涩一笑。
      他的师父,从来都是这样心思敏感且一心为他着想。
      明明是他的错,她却率先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只希望能不与他生出任何隔阂。

      可我的师父啊,你一点错都没有,错全在我。
      是我这个徒弟对你生出了大逆不道的心思,并险些铸成大错。

      他现在,不过是在通过与容乐保持距离,来克制他的喜欢而已。

      他不能辜负容乐对他的好。
      他不想让容乐经历哪怕一点可能给她带来伤害的可能性——他没有办法能够让容乐知晓自己这个逆徒不轨之心后,能够百分百不受任何伤害,那干脆,他就永远不要让她经历好了。

      他不说,她就永远不会有受伤害的可能。
      这无疑是最稳妥的办法。

      即便每每望向容乐时,他的心都会因为欢喜雀跃地想向她靠近一点,而被他亲自给心紧紧缠上的名为“到此为止”的荆棘条,给划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那也无所谓。
      这些痛苦,在容乐可能对他露出的失望或者心疼神色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只要他能够永远陪在她身边,不就够了,难道不是吗?
      比起上辈子经历的那些,他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
      他得学会知足。

      “没有。”萧戎一边像过往那般亲密地牵起容乐的手,一边任由自己的心被荆棘刺噗呲扎入,他竭力稳住气息,如往常一般,语气轻松地说:“师父没有哪里做错了,是我多想了。”
      见容乐想要再问,他抢先笑着开口:
      “已经没事了,师父不用担心,我都想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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