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番外 岁月之外II 中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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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间曾经天真的觉得，这样你瞒我瞒，放纵哥哥和自己的日子，或许会一直延续到某一个不得不面临的一天才做出选择，而那时候，凭自己和柱间的能力或许真的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南贺川对岸的山林间一别后，扉间和泉奈再也没有见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柱间和那个紫色短打和服的少年在这一带戏耍玩闹时，他总能在附近感知到泉奈的查克拉。
在扉间心里，无论泉奈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他是宇智波这件事就足够化为一个堪比禁忌的枷锁，让他每次都克制着自己心里的一些亲近想法，远远旁观着。
但是谁也没想到，不得不抉择的那天来得如此之快，就像是命运的玩笑。
至少，在泉奈看到板间已经没了温度的尸体时是觉得老天给他开了个很大的玩笑。
最先赶到的千手一族的族人们说，板间死于宇智波一族的手里。
听到这句话，扉间都不太敢去看柱间的表情。
板间下葬的那天，天不由得阴沉，可预料里的大雨迟迟未曾磅礴而至，最后一捧土重新覆盖上去，千手板间的名字也会埋没在黄土之下，等扉间老死的那天，无论是千手一族的后人或旁的人，或许都不会再有人记得有这样一个孩子存在过。
这个年代，死在敌人刀下的孩子太多了，哪怕佛间这一辈，也曾经有好几个兄弟，但在扉间有记忆的时候，自己也就只有一个在分家的叔伯。
板间下葬的那天，柱间握紧了拳头在发抖。佛间训斥了几句：“忍者不能有感情，忍者为了战死而生，能找回一部分遗体就该谢天谢地了，毕竟这次的敌人，不仅是羽衣一族，连宇智波也……宇智波一族一贯心狠手辣，毕竟他们是连自己的族人都不会放过的……”
可素来顺服的柱间却爆发了，“瓦间才七岁！这样的…这样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直到所有敌人都被消灭。”佛间面无表情地看着剩余的一具具棺木入土，“想要世间没有战争，那是一个很困难的过程。”
柱间咬着牙，“哪怕牺牲孩子吗？”
话语刚落，佛间便一拳打在了柱间的脸上，扉间立刻走了上去，扶住了跌倒在地的柱间。佛间冷眼看着两个孩子，“他不是孩子，他是作为忍者战死的。我不允许你侮辱他！还有你，你们……”
似乎有什么想说，欲言又止。
扉间看着柱间擦去嘴角的血迹，皱着眉问：“顶撞父亲会有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
柱间捂着脸，眼神却很坚定，他撑着身体的手指重重在泥地上留下了指痕，佛间还没走远，柱间却站了起来，“什么爱的千手一族！这不过就是大人们合伙逼死了一个孩子，我要保护扉间，我要保护我的弟弟，什么独当一面的忍者，我们现在和宇智波一族有什么区别？我们生存着，却连姓氏都不能说，这样的忍者世界，这样的战争，无论输赢，都是错误的！”
扉间来不及消化柱间的话，只见佛间转身又要来打，赶紧拦在了柱间面前，挡住了佛间，“父亲大人！今天哥哥心情也不好，请你原谅他吧。”
佛间看着兄弟二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隔了一会儿，问：“柱间，扉间，你们最近，没有碰上什么陌生人，也没有告诉别人你们的姓氏吧？”
柱间和扉间同时低声开口，说：“没有。”
佛间恨铁不成钢，却又作罢，说：“去冷静一下吧，柱间。无论如何，你们都是千手一族的后裔，我对你们的要求，把你们培养成忍者，是身为父母对孩子的爱。”
柱间和扉间二人，坐在不知何时被人砍掉的树墩上，扉间将伤药递给柱间，“大人们都是傻瓜，想结束战争，和敌人们缔结协定停止斗争不就好了。今后的忍者，只要压抑感情，制定严格的规则，并且遵守，避免不必要的斗争，才是终结仇恨实现和平的方法。”
“真正的协定……”柱间低着头，“同盟……真的不能实现吗？”
扉间看着柱间，说：“如果按照父亲说的，碰上羽衣一族，或者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就将他们带回族里作为要挟，如果他们不从，就将他们杀了，那，所谓的同盟也是没有用的。”
“我一定，会保护你们，我一定要想办法达成真正的同盟。”柱间一字一句。
扉间此时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战乱年代，其实重视感情的家族和后裔都非常罕见，即便是柱间，这样强烈的情绪也是十分罕见的。他不由得就想到那个河边经常和柱间一起的少年，还有那个救过自己一次又被自己带回南贺川的泉奈。
但无论如何，所谓的真正的同盟，扉间却也不能认可。他所谓的协定，只是需要大家去遵守某个规则，某条规定，达成共识。若是想真正的同盟，就会需要放弃一切爱恨，从心里认可，而这对于刚刚失去弟弟的扉间来说，就变成了真正的无稽之谈。
可自打柱间上次顶嘴后，佛间就开始特别在意这两个孩子，原以为，是因为扉间和柱间是宇智波一族仅剩的两个后代了，直到有一日，扉间偷偷跟着柱间就着夕阳从南贺川边回到本宅，佛间单独把他叫了去。
书房里早早就点上了灯笼，佛间坐在夕阳和灯光交错的橘色光影里，阴郁而又无奈，柱间上一次和他顶嘴以后，不知怎么，一向严厉又古板的父亲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很多。
“父亲大人。”扉间像往常一样，恭恭敬敬地跪坐下来。
“我有些事情问你。”佛间单刀直入，“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跟着你的兄长，他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扉间犹豫了一下，说：“和平日并无什么分别。”
“他最近，在南贺川边，碰上的那个孩子，是什么人？”佛间沉着眉目，又是毫不留情的模样。
扉间只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但长期的服从性，以及对于立场和局势的判断，他不得不坦白：“哥哥最近一直在和……和一个有宇智波一族特有的查克拉的孩子，一起……”
原以为会愤怒的佛间却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就是意料之内，他点了点头，问：“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扉间垂眼，说：“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无心隐瞒父亲，我知道这个孩子是宇智波，是因为，我在南贺川边，见到了宇智波泉奈……，而宇智波泉奈，也曾经和这个少年切磋体术，我听到宇智波泉奈喊他哥哥。”
“好。你去把柱间找来。”
……
扉间觉得，短暂的美好像儿时从吸管里吹出的泡泡，一个个在眼前破灭。他和柱间从房里出来，知道，两个人都到了不得不面临抉择的那天。
通敌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有多少分量，兄弟俩也已经十分清楚了。
惯常，柱间和佛间的谈话都是会挥退旁人的，佛间一直欣赏扉间的冷静，也很少让他在场。今天在场，分明也是隔山打虎，借着让柱间把斑引出来作为人质这一点，也好似已经洞察了一切，在敲打心软的扉间。
佛间放他们出来前特意关照了扉间：“你明天跟着我一起，跟着柱间。”
千手的族宅灯火通明，扉间本来想劝诫柱间几句，可看他对月的眼神，扉间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徒劳。
在家里实在是气闷，扉间趁着夜色，独自来到了南贺川边。
在佛间提出这个命令后，扉间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果斑被杀害，或变成人质，那么泉奈会是什么反应。曾经他想着，保留哥哥的美好时光，让自己和泉奈的对立仇恨随意不再翻起，都变成了空谈。无论明天局面如何，他都要出面，而泉奈知道了，按照他的性格，想来也不会再对千手一族心软了。
他很清楚，不管柱间明天是遵从，还是根据他的眼神，扉间推测的反抗，这件事情，都已经不是自己能从中做什么去改变的了。
扉间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想起之前窥探到的，柱间与斑在一起的种种，想起弟弟的死，一直冷静自持的少年也随着鱼尾搅乱了水面泛起的波浪，生出了一些五味陈杂的感慨。
河面涟漪一圈圈泛开，原先皎皎月色自涟漪中心摇晃起来，随着对岸传来的动静，连碎了一池的纯粹都被染上一层不详的红。
扉间心里一跳，看到对岸隐约的火光仿佛赤色流光在林间明灭而过，他第一反应就是羽衣和宇智波一族怕是有异动。
那时的扉间还不会黑暗行之术，只能尽可能藏匿查克拉往对岸飞奔而去。他刻意等火光和自己拉开距离，才远远地跟上。树影重重，在黑暗中像狰狞的鬼怪张牙舞爪。
他跟了一段发现，那股熟悉的查克拉再次萦绕在周身，蹲在树枝上靠枝叶隐藏自己的扉间顺势朝下看去，只见泉奈穿了一件白色单衣，光着脚跟一抹幽灵似的朝前走去。
扉间看他走走停停，脸上又是熟悉的仓皇，心知他也是在跟着前面的烛火，这么走了几步，扉间微微皱起了眉，心道莫非是宇智波一族出什么事了？
泉奈心不在焉，步履跌跌撞撞，好几次，前面的火光都停下来似乎是在回身打量。每次泉奈都不得不后退一些。
走了一段，山林渐渐稀疏，往前就是高原平地了，扉间正琢磨着不能再跟了的时候，泉奈反而加快了步伐。可前面已经走出山林的灯火又停了下来。
扉间看泉奈瞬间到了树干后，死死咬着牙，露出了一些孩子气的焦虑，蹲在树上叹了口气。他双手结印，将空气中的水凝成了雾气，跟着无声无息跳下了树，落在了泉奈眼前，说：“你就跟着我走，别出声，你带路。”
泉奈像才发现扉间一路都跟着，可是雾气起了，前面的灯火虽然变得更加虚渺，但也不再停驻徘徊。泉奈的脚绊了一下山石，又掉了一只木屐。
扉间不太明白这小子怎么就和自己的脚过不去，低头看看，先前受伤的脚上还缠着纱布。想想他肩膀那边的伤口都已经愈合结痂了。
——娇气。
扉间完全没想过，这纱布到底为什么就这么一直缠在泉奈的脚上了，他将木屐踢回给泉奈。
两人往前走到了平原，灯火却不见了。泉奈侧头，低声说：“前面就是我们家族的禁地了，你别再往前了。擅闯南贺神社的，无论是谁，哪怕是我们的族人，也会被惩罚的。”
扉间撇开了雾气，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鸟居，别说他想，这层层叠叠的结界都不是摆饰，他心里暗想，这里就是南贺神社，听闻宇智波一族本家的灵枢都停在里面。
泉奈不及多和他解释，转身匆匆就朝神社走去。他先潜伏在结界外，扉间也没离开，他看到神社里有几个成年人走了出来，带头的那个就是田岛。
扉间屏住呼吸，一直等田岛走了，想去找泉奈，才发现泉奈已经穿过结界跑了进去。
而扉间却在结界外，感知到了结界里属于宇智波斑的查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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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护着泉奈走了一程，那也是泉奈和他第三次见面，这三次里也是他唯一在扉间面前露出破绽的一次。扉间在结界外蹲守了许久，眼看天就要亮了，泉奈都还没出来，他昨夜已经收到了今天和佛间跟着柱间的命令，也只好作罢。
其实，即便在回去的路上，扉间那一刻都没有想好一定会和泉奈刀剑相向，尽管自己的弟弟是死于宇智波一族的，但是他始终觉得，柱间一定给斑留了后手，不然柱间昨夜是不会答应的那么快的——
尽管他只跟了很短的日子，可他也很清楚，斑在柱间的心里，绝对分量不轻。如果真的无足轻重，随意能拱手交出，那柱间也不会说出真正的同盟，这样的话来。
扉间自觉太了解柱间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看到柱间坐在庭院里，好似百无聊赖地晃着腿。他侧目看了看扉间，没说话，偏开了头。待得晨雾散去，柱间在佛间的授意下，先行离开了。
南贺川水流湍急，他和佛间隐匿在草丛后，看到斑自对岸的山林里走了出来，而附近却没有泉奈的查克拉气息。斑来的方向，分明就是昨夜南贺川神社的方向。
扉间屏住呼吸，看到柱间和斑隔着河岸同时停住了脚步。
斑从怀里摸出一颗石头，说：“打个水漂吧。就当打招呼了。”
柱间点了点头，手里也摸出一块石头。扉间皱着眉，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两人同时投出手里的石头，将越过水面的，对方的石块握在了手里。风虽无肃杀之气，可扉间却莫名感觉到了杀意。
佛间握紧了手里的刀。
扉间看到斑低下头，脸色一凝，随即抬手对柱间招呼：“柱间，抱歉，今天不能一起玩了，我忽然想起有要事要办。”
柱间也点了点头，朝着背对他的方向说：“是，是吗？那我今天先回去了，那……”
还会有下次吗？扉间在心里暗想。
两人都以瞬身之术远离了河岸，佛间沉声道：“柱间背叛我们了。扉间，上。”
扉间和柱间擦肩而过的时候，看到了柱间脸上的惊慌和担心，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柱间露出这样的表情。
斑的身影渐渐就要看不到了。而此时，两道人影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扉间在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所谓宿敌，就是对于对方的心意心知肚明，对于对方的行动，也有比挚友更高的默契。
“看来咱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千手佛间。”宇智波田岛手扶着身后的刀柄，嘲讽着佛间。扉间抬头，就看到斑也停在了对岸。
“还有扉间。”泉奈已换上了熟悉的淡紫色披甲，反手执刀，看着扉间。
“是啊。宇智波田岛。”佛间开了口。
“还有，泉奈。”扉间冷冷开口，尽管昨日的守护和叮嘱就像他凝结的雾气一般散去就不复存在，可对于自己来说，一旦兵刃相对，那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泉奈的反手刀对扉间来说确实能拼个势均力敌，两人在双方父亲冲出去的同时也有所行动了。
扉间听到佛间说：“没想到，这两个少年，是你的孩子。这么说来，能以一人之力杀我们族里成年精英倒也不足为奇了。”
田岛扫了一眼扉间，两家父亲的想法再一次不约而同。
刀身反射出的光划过眼角时，扉间忽然感觉到泉奈居然没有退缩的想法，还未开写轮眼的黑眸里，只有扉间这个人，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他听到泉奈狠小声地说：“我绝对不许你们动我的哥哥，我要保护我哥哥，我不管他和你哥哥有什么，但是扉间，哪怕是你……”
扉间咬着牙回道：“我也是。”
扉间想收刀，可泉奈的刀步步紧逼。
刹那间，两块石头同时击落了两把武器。扉间和泉奈同时看清楚了自己哥哥在石头上的笔迹——
“有圈套快走。”
“快逃。”
泉奈的眼里也露出了一些不可思议，这次是泉奈先撤的刀。
斑和柱间同时挡在了两个弟弟面前。
在扉间的记忆里，从那以后，宇智波斑和泉奈，都把千手一族兄弟俩和自己的羁绊从回忆里抹杀了。扉间不知道柱间是怎么想的，只是经过今天这样短暂又决绝的照面，看到了写轮眼初开的模样，他忽然意识到，所有美好都如同镜花水月。
扉间一直记得，即便已经过了睡前故事的年纪，柱间还是会用这种方法来表达对弟弟的疼爱，而每次讲的故事天南地北，从不着调，也没有真的按照卷轴上的来。
有一天晚上，柱间坐在自己枕边，大腿上是摊开的卷轴。他就这一豆烛火，说：“扉间，你知道开写轮眼的条件吗？”
扉间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因为那也是他们唯一一次见证写轮眼开眼。
“只有强烈的情绪刺激，才会开写轮眼。”柱间轻声喟叹，“据说宇智波一族的瞳力，痛苦越强烈，瞳力也就会越强。”
“没有一族，比宇智波的爱更深沉。”扉间如此对后人说。他的说法，不仅仅对斑，还对自己记忆里那个少年气十足的少年。
而斑开启写轮眼的那一瞬间，也注定了往后十多年的纠葛。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番外 岁月之外II 中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