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传说》元苡成昔

52、番外（小时候4）

　　小黄鹤下床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退回来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我煮好饭，你要把你的武功教给我。”

　　这是交换条件。小黄鹤虽然脑子里绷着一条“哥”的筋，但是另一条“武功”的筋也一样绷得紧紧的。他从小就心高气傲，“求你教教我”这样的话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要“求”，他也要体体面面地“求”。

　　小丹菊倒是没想到小黄鹤忽然会来这么一手，一时也判断不出他是醒了没醒，安抚他道：“煮得好便教你。”

　　小黄鹤点点头，便默默去煮饭了。

　　不过小丹菊那点催眠功夫到底不是专业的，小黄鹤闻着饭香脑子渐渐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大锅愣了愣：“我怎么在这里？”

　　想了想，渐渐就回想起小丹菊使唤他煮饭的事了，又顺便回想起小丹菊答应教他武功的事了。

　　盛了一碗粥给小丹菊，挺不屑地看他一脸受宠若惊的德性，又等着他喝了一口粥，问道：“好喝吗？”

　　小丹菊高兴地连连点头。

　　小黄鹤便站起来，居高临下道：“好喝的话要教我武功。”

　　小丹菊被呛得猛咳起来，抬头，小黄鹤正一脸警惕地瞪着他，凌厉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敢说不试试！”

　　吃人嘴短，又迫于淫威，早上小丹菊勉勉强强教了小黄鹤一招——起手式。

　　午饭小黄鹤很积极地抢着做，让小丹菊汗毛直竖，总觉得小黄鹤脸上很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原想小心地在一旁打下手，却被小黄鹤赶开了，照旧是那句话：“如果好吃的话，就要教我武功。”

　　小丹菊捧着饭碗眉头紧皱：怎么办呢？武功是不能教的，但是枣枣又逼得这么紧，怎么办呢？

　　一边想一边吃，注意到的时候小丹菊才发现饭里有只蚂蚁，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小丹菊眼也不眨地用筷子挑掉，小黄鹤在一旁问道：“好吃吗？”眼神里凶狠地写着“你敢说不好吃我就跟你拼了”。

　　小丹菊含糊地点点头，又扒了一口饭，低眼又看到饭里躺着两只蚂蚁的尸体，皱眉道：“怎么这么多蚂蚁！”

　　小黄鹤又蹲过来严肃问道：“好吃吗？”咯咯的磨牙声暗示小丹菊“敢挑剔你就死定了”。

　　小丹菊指着碗里的蚂蚁不怕死地说道“蚂蚁”。

　　“好吃吗？”小黄鹤问。

　　“有蚂蚁。”小丹菊重申。

　　“好吃吗？”小黄鹤再问。

　　小丹菊用筷子指着饭中的黑点：“这是蚂蚁！”

　　小黄鹤正色解释：“是新鲜的。”

　　小丹菊一愣，忽然只觉得一阵反胃，跑到溪边干呕了半天。

　　小黄鹤脸上阴云密布，气呼呼地自己一个人把一锅蚂蚁饭全吃了。

　　晚饭小丹菊想要自己动手，小黄鹤却不肯，小丹菊只好再三强调不准往饭里放蚂蚁。

　　小黄鹤“啧”了一声，鄙夷道：“不识货。那是至少五年的蚂蚁窝。”

　　小丹菊中午的反胃被这句话又腾地一下提起来，木着脸道：“我不吃蚂蚁。”

　　晚餐饭里多了几个蜗牛。

　　小丹菊脸绿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小丹菊死死把小黄鹤压在床上，强硬命令道：“你给我继续睡，我去煮饭！”

　　等饭熟的间隙，小丹菊望着四周披着霞光的溪流山林，又回头望望自己那间茅草屋，忽然就幽怨起来，走回屋里看了眼呼呼大睡的小黄鹤，从柜子里拿出一把玉笛，走到锅边挺幽怨地吹了起来。

　　吹着吹着肩膀被人一搭，一个很欠打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喂，这个也要教我吹。”

　　简而言之，因为要学的东西比较多，小黄鹤一直都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小丹菊因为实在被折腾得没脾气了，只好一边教一边告诫小黄鹤：“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我教你的。”

　　为了改善伙食，小黄鹤也经常拿些山珍野味孝敬小丹菊。小丹菊经常吃着吃着才发现自己到底吃了什么东西进去，按着肚子一个人蹲在溪边恶心。

　　两个人为了抢着煮饭而扭打在一块的时候，会有不知死活的猴子帮小丹菊助阵，小黄鹤只有被迫从小丹菊身上爬起来，盯着在枝头叫嚣的猴子对小丹菊道：“明天我们吃猴脑。”说着就跃上枝头向那猴子抓去。

　　山谷里的猴子是群居，小黄鹤这一抓，就是与整群猴子为敌，呼啦一下四面蹿出十数只猴子将小黄鹤团团围住，唧唧呀呀地冲他凶猛叫唤。

　　小黄鹤是什么人！他是断然不会被这些乌合之众吓到的，正寻思要扔几条毛毛虫在它们身上，小丹菊忽然吹了一声口哨，跃上枝头将小黄鹤搂在怀里硬是拽下树来，那猴儿们这才散了。

　　小黄鹤还在挣扎：“你做什么！你放开我！我一定要炖两个猴脑，我们一人一个。”

　　“看着我！”小丹菊扳过小黄鹤的脸。

　　“什么？”

　　“叫我哥……”

　　“什么！”小黄鹤张圆了嘴，这个家伙……

　　“叫我哥，叫我哥，叫我哥……”小丹菊找到了一点诀窍，不断点头并辅以眼神暗示。

　　小黄鹤动了动嘴，表情开始动摇。

　　小丹菊再接再厉，小黄鹤弃械投降。

　　“哥……”小黄鹤幽幽出口。

　　“乖。”小丹菊拍拍小黄鹤的脑袋，笑道：“那些猴子是哥的朋友，所以也是你的朋友。”

　　小丹菊就喜欢在小黄鹤傻愣傻愣的时候拍他的头。

　　“给它们点吃的，它们就会把你当朋友了。”小丹菊爱不释手地再拍拍小黄鹤的头，呵呵呵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