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吾名徐五》慕辰东

56、梨园曲（5）

　　胖橘是只猫，猫如其名，胖乎乎的大橘，不然怎么配得上胖橘这个名，橘嘛都是大橘为重。

　　他喜欢走街串巷，凭借着高□□瓷躺平身法荣获很多很多的大叔、大婶、小姐姐的喜欢。经常性的有猫粮、火腿肠改善伙食。

　　当然，遇上天气不好，人们都不出来，他也只好在垃圾堆里找点吃的裹腹，等待天气好时有人投喂。

　　一个星期前，他在一处厂房讨饭，碰瓷了一位看着就很高很帅、很有钱（画重点）的青年。熟轻熟路的躺倒在人家皮鞋鞋面上，再甜美的叫上几声。这可是他吃饱饭（讨饭）的秘技，一般人他都不告诉的。

　　一顿操作猛如虎后，他成功的收货了一只待选铲屎官。他不想流浪了，他想去人家家里躺平过上有吃有喝有玩有住的四有好日子。

　　这些日子，他物色了不少待选铲屎官：这位小姐姐马杀鸡套餐很给力入选了（盖章）、这位大婶给的肉肉很大一块入选了（盖章）、这个看上去很有钱很有钱的一定不缺买家具的钱入选了（敲黑板，这会是谁呢？）……

　　胖橘吃饱喝足后，日常巡视领地，蹲在一棵树上，非常偶然的看见一个男人走在小巷里，身后跟着一只会自动向前跳的红绣鞋……

　　在红绣鞋快要跳动到那人脚下时，胖橘听到不远处有漂亮的三花妹妹在招亲，立马中气十足的回应……

　　男子狐疑的往后看看，红绣鞋在猫叫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哪来的猫？

　　之后，胖橘因为讨饭多家，被一位生气的大爷带上自家住的顶楼，放在天台里散养了几天。大爷好几日没出门觅食，碗里的猫粮也吃完了，胖橘站在天台围栏上往下看……太高了……下不去。

　　好饿啊，好饿啊，胖橘在饥饿中沉沉睡去，闻到了一股子令猫难受至极的臭味。比心爱的小鱼干臭掉发霉还更难以忍受。

　　睁眼时看见了他的待选铲屎官之一，后续他也没在去探明，原本大爷住的屋里究竟是什么在发臭。

　　现在的胖橘，有了心爱的铲屎官，吃不完的粮、肉，还有成套的没马杀鸡套餐待享受，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想知道那屋里有什么……

　　王也清醒过来时，发觉自己眼前一片漆黑，还未出声听见身边有人传来说话声。

　　“王道长，您终于醒了，来，喝杯水吧。”听声音是前台的小姐姐，她送了一杯温开水递到王也掌心里。

　　王也道：“徐五呢？他去哪了？我怎么看不见了？”他有很多想问的，然而当事者并不在现场。

　　前台小姐姐安抚道：“王道长，您先别着急。徐先生一个小时前已经从您这儿得知了准确地址，半小时前收拾妥当的徐先生已经出发了。徐先生临走前有说，您现在看不见是正常情况，毕竟……您或许知道您的眼睛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不过放心，两天之内是绝对可以恢复的。所以在还未回复前，还请希望王道长留宿在我们公司。我们公司诚信经营，绝无偷税漏税的不良行为，是值得您信赖的好公司！”

　　前台小姐姐一顿输出直接让王也呆若木鸡，往身侧一摸，摸到了上等皮草触感。使劲摸摸，得到了几声不满的“喵喵……”

　　“王道长，为了保证您的安全和舒适的感受，我们这边安排了贴心的一对一服务哦。”前台小姐姐冲着会客室门边猫着身子，实则没有一点被遮挡痕迹的壮汉使眼色，还不快过来。

　　“当然，如果是您的特别要求，我们这边也是会酌情考虑实习可能的。比如，给这只胖橘洗澡什么的……”

　　在胖橘惊恐的眼神中，之前给他很多肉肉吃的小姐姐化身为恶魔要拉他下水……

　　结果……胖橘下水后，“原来是实心的吗？真不愧是橘……”得到了诸如此类的称赞话。

　　胖橘……我信你个鬼，骗猫的人骗子……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徐五有些意外的在眼睛里看到那个地址，五百年前清璟住过的旧居原址。现如今因为时代变迁，这也不知道经手了多少代人，建筑也是推倒了重建了，估摸着也就只有这个地址让人还有点怀念。这上面的建筑早就变得不止一星半点，大变化啊。

　　“难得唤我，原为此事？”作为帮手的守山清璟傲娇的双手抱胸环绕，“不就几只鬼吗？什么，有关我当年的住宅的原址啊，那也不是不能一起去看看。”

　　有清璟在前方开路徐五光明正大的咸鱼，“走慢点，多留心观察一下。”徐五有气无力的摸着长满青苔、湿滑的砖块往前走，这里是两幢建筑之间所存留的一条十分窄小的小路。很少人会走这里，这里是附近远近闻名的阴路，经常有听说这里有阴兵借路。作为地府公务员的清璟表示：压根就没听说过。极大可能这是别有用心的东西故意传播的谣言。

　　徐五摸着砖石慢慢往前走。这次事件影响了很大一片地区，夜间出门，很多地方莫名的起雾，黑蒙蒙的，与雾霾相似但它随时能够带走生机。徐五走着走着，发现前边被黑雾笼罩，他看不见清璟在哪儿了。他与清璟失联了。

　　再往前走几步，看见了笼罩在红光中的一堵墙，身后也有哒哒哒的声音。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徐五玩味的勾起唇角，“这次是派出了两位吗？”

　　徐五再往前走两步，停在这堵墙面前，拍拍墙面，没有回声，也没有闷闷的响声，不是空心的也不是实体。两只鬼啊，后方赶路过来的另一只终于出现了，映照在这渗人的红光下，是一只绣花鞋，小巧玲珑。

　　“两头倒？还是......在养蛊呢？”徐五蹲下身子，手将触碰到红绣鞋的同一刻，身后的墙壁里出现一副人的五官，嘴张得大大的，正要从徐五体内吸走精气......

　　徐五左手弹了一枚弹珠出去，顺着那张虚无中的大嘴进去，卡在咽喉处，五官扭曲，十分难受。徐五站起身，“把戏很高明，下次不准再玩了。”将困在红绣鞋里的恶鬼的一部分碾碎。“也怪我太过信任你们这些鬼怪了，生前什么样，死后变化多端的，谁知呢！”

　　生前或许是个好人，死后若是被有心之人关押、炼化，成为那人手中剑盾，如何能没有怨，没有气。就是再纯白无暇的灵魂在接触到黑色之后只会被染黑，黑色吞万物。但白色也可以成为某些腌臜之物的保护色，白色藏污纳垢。

　　非黑即白，不能随便妄下定论啊。

　　徐五解决完红绣鞋，面对这副扭曲的五官，只觉得辣眼睛，捂住眼，打了个响指。卡在喉管里的玉子应声起火，点燃这副辣眼睛的五官。

　　“玩的还挺大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尸骨无存，魂魄被困于墙体，成就一滩面鬼。悄无声息的在夜间堵住来人，乘人不备，吸走精气。长久以往，人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而面鬼能够得到源源不断的食物，不仅能够满足自身，还能够上供给上面的头目。”

　　徐五见这堵墙烧的差不多了，一脚踹翻。黑漆漆的渣子四处飘落，最后掉下来一整块躯干骨。白骨上方有着很多陈年老伤，年代久远，白骨已经发黄泛黑了。

　　“原来是躯干骨啊，整副身体容量最大的曲骨。”徐五用手中的六枚玉子，摆出六芒星阵，困住这副躯干骨。现在还不是处理的最佳时间，得先去与清璟汇合。

　　徐五安置好后，接着往前走。整条道路黑的不见五指，徐五觉得无趣的往前随意的丢着玉子，试探前方道路还有多远到头。不久后，从徐五手中随意丢出的一枚玉子，碰到坚硬的物体反弹从地上滚落回来。

　　徐五试探性的再次往前方丢出玉子，再一次在地上滚落回来。徐五摸着下巴，试探的往四方八面都丢出一枚玉子，出乎意料的，都滚落回来了。好似这一片就是一个四周高中间低的玩具屋，从下方丢上去的玉子，没有任何意外的都会重现滚落回玩具底部。

　　徐五很熟悉这副玩法规则，这里是用六枚玉子摆出的阵法，用与困住恶灵、储备粮等。呀，真不凑巧，这次居然被困在了自己亲手摆下的阵法里。徐五只在刚刚用六枚玉子摆下阵法困住那副躯干骨。

　　Emmm，这么好玩，怎么和我丢失的那一小块鬼王印的功能有点像啊。徐五摸着下巴，并不着急出去。

　　莫名的开心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样子，是被某些腌臜之物藏匿了啊。

　　清璟拎着酒葫芦坐在巷口一户门前，门前孤孤单单的独留下两块墩石，料想以前定是有石狮子坐镇。“镇宅的都碎了，这鬼凶的可以啊。”

　　鬼也怕恶人，见着守山清璟实力强劲，不但没敢阻拦，还亲切的送上好酒。一路晃晃悠悠的走到这巷口，嘛，看在这酒的面子上，怎么也得给巷尾的那户人家一点情面。因此，清璟停留在巷口，等着徐五赶上来。

　　或许是清璟身上鬼气太重，被当成了同类。巷尾的那户人家可一直都在拉拢清璟。这不，这位俊俏的美娇娘，恭恭敬敬的端来上等的佳肴。有酒必然得有菜啊。

　　清璟颇为惊讶的挑眉看着端来饭菜的女子，与当代服饰略微不同，是民国时期的旗袍。开叉极高，前面少了一颗盘口，微微弯腰，吐出一片白，色/诱？

　　清璟坐着，任由这位美娇娘殷勤的布菜，为他在碗中夹上好菜。见他没动，美娇娘似乎是要亲自举筷投食，后被清璟拦住。

　　“我有酒就够了。”清璟扬扬手中的酒葫芦。

　　佳肴虽美，可这谁知道是什么原材料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