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吾名徐五》慕辰东

54、梨园曲（3）

　　王道长挺郁闷的，一晚上没咋睡，眼里红血丝泛滥，看到徐五发来的地址，等他找过来人都吃完早餐了。

　　徐五端来一碗泛着幽幽绿光的豆汁儿，“来，王道长离开北京城久了，快来尝尝这浓厚的地方特色——豆汁儿。”

　　正巧王也赶路也累了，也不做作，端起就一口干了。“这找人干活就一碗豆汁儿？”王也挑挑眉示意徐五表现一下钞能力，一碗豆汁儿不顶饱啊。

　　正巧店家端着两块新做好的肉夹馍过来，徐五慢悠悠的接过来左右两只手看看，故意逗逗王也，递过去一只。“尝尝，早上新鲜出炉的肉夹馍。”

　　一口咬下去，肥瘦相间，好吃的三两口下肚，饿死了，填饱肚子才是要紧事。“说说呗，找到什么新消息。”王也葛优瘫瘫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和徐五交流情报了。

　　“我昨晚上找了一宿，出门前还算了一卦，凶险啊。处处都是命悬一线，就真应了那一句话：一线生机。”徐五慢悠悠的喝着豆汁儿漱口，刚刚吃完肉，有点腻，喝点清爽的解解腻，不紧不慢的听着王也埋汰这次事件。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徐五从脚边把跟随了他一晚上的大肥猫拎起来安置在怀里rua毛。

　　“哪来的猫，还蛮可爱的。”王也瞧见有猫，伸出手去撸了两把猫头，不出意料的手上沾了不少的浮毛。“还能有啥，先听坏的在听好的。”

　　徐五抽动脸上皮肉，努力做到皮笑肉不笑：“坏消息是昨晚上那些东西出来了俩，好消息是没有比坏消息更坏的消息了。哦不，看样子也没有好消息。”徐五瞧见了不远处正在行走的行人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再无呼吸。

　　王也也看见了，不远处倒下的人，跑过去一摸脉搏，一探眼皮。“瞳孔开始散了，没呼吸了。”没救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120。“别打，我们中计了......”

　　徐五拦住了王也，捏着王也的手腕，站在死者身侧，然而就在几秒后，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死者消失了，他们站在了原地。

　　王也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徐五笑的很诡异，怀着搂着肥猫，世界在晃动，在翻转，他的脑子好晕，想躺下去。“徐五。”

　　徐五见状，发现周围没有一个能够遮挡视线的，往下瞄时看到了怀里的肥猫，与肥猫对视一秒，立马将肥猫丢到王也脸上。“啊，我被袭击了，记得给我打110。我是守法好公民。”王也被重击，嘴里直哼哼。

　　“喵——”肥猫不敢乱动，怕掉下去，肉垫死死的按在王也脸上。铲屎的，我害怕，快放我下去。

　　“都别乱看，不想死就别乱看。”徐五很生气，他还没找上门去，就被那玩意在路上给堵了，活见久，真是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徐五抬手丢出去几枚玉子，引爆之后，这片空间立马晃晃悠悠的归为平整。

　　“喵。”胖橘被徐五从王也脸上拿下来，重新抱进怀里，温柔的摸摸胖橘的脑瓜子，安抚这只受惊的猫。铲屎的，你居然敢把主子往别人脸上放，你是不是以下犯上。胖橘不给面子的伸爪子，然而被徐五牢牢的捏住肉垫，玩着爪爪开花。

　　胖橘：你给吃的，你是老大好吧。挣脱不开，我难道就不会没面子吗？

　　王也摇晃脑袋，没瞧见脚边上的原本应该躺着的死者。假的吗？“这是哪儿？”

　　徐五挥舞着爪爪开花给王也打招呼，“是次通道哦。”徐五玩够了肉垫，做个渣男，无事一身轻将胖橘交给王也抱着。

　　“可以这么解释哦，人，生活在一重空间里，鬼生活在另一重空间。平常都是碰不到也看不见，只有在空间的嫌隙中发生某种好玩的事。或者是鬼因为执念和怨气太重，顽固的留在了人的生活空间中。次通道就是空间与空间所产生的嫌隙，很多人在次通道看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可当他走出次通道，却发现原本的世界时间才刚刚过去几分钟或者几秒钟。但他在次通道里呆的时间可不止几分钟、几秒钟。”

　　徐五上下抛着两枚玉子，“王道长，你刚刚看见并且触碰到的东西，是次通道的锚点，煞气很重。等下回去，找点柚子叶回去洗澡去去晦气。”

　　“一会就回去？”不去另一重看看？王也有些好奇另一重空间是什么样子的。

　　徐五用玉子炸开一条黑漆漆的小隧道，“对，隧道都炸开了。白天他们不敢出来，不用担心，晚上再来。”徐五让王也走在前面，往王也手中塞一根蜡烛，凭空点火，点燃蜡烛。“你走前面，我垫后，次通道经常有游荡的厉鬼。”

　　王也，默默地走在前面，幽幽的烛光照亮前方黑漆漆的小道。小道不高，初时需要蹲下身子往外爬，后渐渐挺直腿部，微微弯腰，越往外走，能够容纳一成人悠然行进。“小心些，这是刚炸开的，等会出去还要把洞填上，不然要是有人误入就不好了。”

　　徐五一边往王也这边靠一边丢玉子，预备着留条后路。“徐五，白天他们属于弱势，为什么不白天将他们一举解决。”

　　徐五防备着后方别突兀的出现厉鬼的信物：比如麻绳、红绣鞋等。“因为还没抓到他们的具体定位，一般来说普通的厉鬼都会存在与特定的一重专属于鬼的空间里，可若是有厉鬼习得空间术法自行开辟或者是躲藏在某处空间的另一处小天地里，就非常难以定位。”

　　“我问了，为什么昨晚上那东西找上了那两位大爷，白天的时候在地上随手捡了一段麻绳觉得是垃圾丢垃圾桶了。昨晚上那东西出现的时候脖子老长，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可见死的时候非常痛苦，吊死的无疑。”

　　徐五刚走了几步，回头时看见了洞口那里站着一只精致的三寸金莲绣花鞋，“王也，跑起来赶紧跑出隧道，我等会再来找你。”徐五推了一把王也，使得王也快速的从黑暗中摆脱。

　　“还是这儿啊。”王也抱着瑟瑟发抖的胖橘重新出现在刚刚他们发现锚点的小巷里。“喵，喵，喵。”胖橘在次通道时，十分乖巧，将自己团成一团，重新晒到太阳，胖橘开心的在王也怀里蹦跶。

　　“哎哎哎，小祖宗，别动别动。”王也被胖橘乱动折磨的手忙脚乱，没法，只好将胖橘放在地上，牵着胖橘的牵引绳，往刚刚吃早餐的地方去。

　　卖早餐的大娘看见王也遛猫：“小伙子遛猫啊，这猫胆儿真大，吃点啥。大娘这里啥都有。”王也买了花卷，掏出手机付钱的时候发现时间不对劲。

　　王也坐在小板凳上，嘴里嚼着花卷，怎么回事。他记得他过来的时候是早上五六点，为什么现在已经八点了！这偷摸着，时间还会跑？

　　之前很火的什么鬼来电，还专门拍了一部电影。可以浅薄的说明，两重空间应该是可以传递消息（死亡讯息）的。王也打开手机，拨通徐五的电话。

　　在一阵忙音后，出乎意料的接通了——“——喂？”王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另一边徐五的声音消失，一阵鬼笑如同银铃般印刻在他脑海深处。“嘻嘻嘻......”

　　王也面无表情的摁下挂断键。双手盖住脸，手机一般都是随身携带的，估摸着徐五悬了。“走吧，大橘，我们去哪嘟通，找点帮手。”

　　另一头的徐五，面无表情的坐在一堆红绣鞋堆积的小山包上，手机因为刚刚的打斗掉在了红绣鞋堆里，看上去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了。

　　他在等那东西出来，这个次通道是幕后那个最强的搞出来的专属通往人间的通道，如果不赶紧将闯入者弄死，比如那些个晚上上吊自尽的受害者们，都是因为受到这些脏东西的蛊惑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不一会儿，在这条路的尽头，出现一穿着血红嫁衣的新娘，赤着脚，迈着小步一步一步的靠近。明明步子很小，然而速度却很快，她停在了距离徐五三米远的地方。

　　“怎么不过来？你的绣花鞋都在这里。明明是天足，鞋子却是三寸金莲。”徐五缓慢的从鞋山上下来，冷漠无情的揭穿女鬼的把戏。

　　“啊——”女鬼没有反驳，微微张口，刺耳的鬼叫穿透徐五的耳膜，鲜红的颜色缓慢而蜿蜒的从他的耳垂滴落。

　　徐五摸摸耳垂，湿漉漉黏糊糊的，“别随便开大啊，我还是很喜欢我现在的身体的，你这一开大，搞得我回头还要去修，不知道私人订制是很贵的吗？你出钱么？”

　　“专门猎杀异人的“红嫁娘”、对独身人士异常感兴趣的“草绳圈”，或许不止吧。”徐五手中的弯刀舞得烨烨生辉，将红嫁娘逼入角落，身后一草绳圈悄咪咪的出现，正想套中徐五的脖颈，被左手的弯刀轻轻挑断。

　　“因为你们都不具有将人拉入次通道的能力。防御、普攻、法攻，按照这好玩的设定来，应该还有个超级大招——天赋技能！”徐五觉得没趣，将三鬼丢在次通道，全然不顾是否留有逃跑的机会，炸掉了这一条次通道。

　　“帮我带个话，晚上准时拜访。记得多煮一份饭哦。”

　　徐五往后边挥挥手，一步一步，脚下的次通道在破碎，黑漆漆的才是这片空间的常态，刚刚那些都是拟态。

　　鬼宅。“晚上亲自上门拜访？那就让你有来无回！”男子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忽的看见红嫁娘光溜溜的小脚，暴跳如雷。

　　“红袖，你为什么不穿我给你的红绣鞋，我不想看见你的天足，三寸金莲，三寸金莲，你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他从躺椅上跳下来，将红嫁娘整个提起来，束缚她的脖颈，面目狰狞。草绳圈挂在院中葡萄架的角落里，躲在墙体里的面鬼不敢轻举妄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