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鲑鱼 鲑鱼 ...
-
羽生海果虽然不用参加京都姐妹校交流会，但因为她也没什么工作做，便做了一些杂项的事物。
她在后勤处搬了运动饮料到休息室，刚放下饮料就被通知要去帮忙。
准一级咒术师就是有这种不好，能力不上不下，好像每个工作都能帮上忙。
羽生海果刚刚腹诽几句，万万没想到，被指点跑去的方向正是交流会的地点。
森林正上方，漆黑的“帐”垂落至地面，即使相隔甚远，曾经作为村子的“圣女”，为村里人指明方向的羽生海果也更为敏|感地感受到了危险。
跑向森林的速度慢了下来。
羽生海果在“帐”的外侧见到了露出笑容的五条悟。
五条老师明显看到羽生因为感到危险而放缓步子的模样，笑容明朗地与她打招呼，“又要逃走了吗？真不愧是你呢。”
讽刺挖苦的言语被他毫不留情地说出，偏偏这个人还故意露出笑容，仿佛他只是随口一提那样。
“五条老师为什么不进去？”羽生僵硬开口。
五条悟是强大的代表，只要他存在的地方，就不应该有其他咒术师出手的必要。
“哦，”五条悟指了指旁边漆黑的“帐”，“因为这是‘拒绝五条悟’的结界。”
五条悟的回答让羽生海果再一次沉默。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本能的吞咽动作。
能够做出这样的结界的家伙……实力必定很强，即使不用进入也知晓着里面有什么样的危险。
而最强的五条悟此刻并不能进入其中，就表示着没有人兜底。
羽生海果是曾经试图杀死同伴以求得生存的人，与他人的生死相比，她更看中自己的生命。
她单薄的肩膀抖动了一下。
正如五条悟所讽刺的那样，她本能地想要逃跑了。
羽生海果并不想在五条悟面前遮掩什么，反正她是什么货色五条悟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和咒术师们常有的热血与疯批性格相反，羽生海果是没有骨头的软烂生物，只要寄生在安全的地方就好了。
五条悟并未摘下眼罩，“视线”却依旧留在自己的学生身上。
羽生海果感受到那份视线。
她早已习惯五条悟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在沼泽的手段。
此刻，就算五条悟借助她无法反抗他人要求的本能，命令着她进入结界，她也不会感到惊讶。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
五条悟在“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后，说了这样的话。
“那就算了。”
“反正你很快就能找到棘那样的好人吧。”
狗卷棘就在被困的森林中。
沉默的，温柔的，在她在空荡的教室嚎啕大哭的时候给予她拥抱的人。
羽生海果心中冒出酸涩，纤薄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偏偏五条悟并不想闭嘴。
“反正你只需要别人给你温度，你就能活命了。”
“对啊！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烂透了！”羽生海果大喊出声，“那又怎么样！”
长时间与狗卷棘呆在一起，被人呵护着的家伙胆子也大了起来，甚至敢于顶撞往日不敢回嘴的人。
“别人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羽生海果声音尖利。
脑海中浮现少年的身影。
她跌跌撞撞前行，向她伸出手，告诉她不用着急着站立起来也可以，任性一些也可以的人。
要消失了吗？会消失吗？
【“为什么没有人爱我呢？”
“会有人的。”】
羽生海果在冲着五条悟大声嚷嚷了几句后，突然失去嗓音一样沉默。
五条悟眯起眼睛。
少女一头撞进了结界之中。
风吹过密林，传来树叶的沙沙声。
偶尔五条悟也会对羽生海果表达出赞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很努力了呢。”
-
几乎是冲入结界的刹那间，羽生海果就感受到了浓重的诅咒气息。
她向来以最坏的打算思考未来。
有特级咒灵在这里。
羽生海果原本就仅仅是奔着狗卷棘去的。
半跪身体，指尖陷入泥土。
施展术式，骨质偏灰的骷髅从地面破土而出。
“哥哥。”羽生海果开口，“带我去找棘。”
骷髅低头将羽生海果抱在怀中，奔向一个明确的方向。
急速的奔跑，羽生海果的心中越来越凉。
微凉的风刮过面庞，羽生海果捕捉到更为浓厚的诅咒气息。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结界中只有一名特级咒灵，那么它就在她正在前进的方向。
骷髅“哥哥”本能地将羽生海果放置于一个距离目的地较远的地方。
羽生海果明确地看到了三个学生与正在敌对的特级咒灵。
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无论是咒力还是身体皆撑在极限。
羽生海果完全没有思考战胜特级咒灵的可能性，只在思考在咒灵面前将狗卷一人“偷”过来的方法。
至于其余的两人，她只能为他们祈福。
一年级的学生伏黑惠似乎在准备施展出什么咒术。
咒力在他身上浮现……应该是个很强悍的术式。
这样一来，特级咒灵的注意力会放在伏黑身上，狗卷棘就安全了。
羽生海果心跳加速，靠近特级咒灵而接触到的浓郁诅咒气息让她充满了恐惧，大脑叫嚣着要逃跑，身体却不声不响地潜伏到与他们相近的地方。
她看到狗卷棘口中的鲜血与脸部的伤痕。
狗卷棘撑到极限了，他要昏迷了吗，怎样才能把他接住呢？
羽生海果眼瞳之中只有少年一人，以至于近在咫尺的特级咒灵都无法进入她的视野。
但。
狗卷棘打断了伏黑惠将要发动的咒式。
他拍了伏黑惠的肩膀，一步一步走到特级咒灵面前。
对特级咒灵使用了咒言。
“吹飞吧。”
特级咒灵因此撞入房屋，深陷砖瓦。
狗卷棘再次呕出浓稠的血液，瘫倒在地。
狗卷棘使用咒言的模样与羽生海果记忆中重合。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
面对特级咒灵，在同伴都陷入昏迷的时候，狗卷棘也是这样拼到最后。
甚至在她的钢丝缠绕住同级生脖颈的时候，对她喊出了“别动”。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呢？
为什么要阻止别人的术式呢？为什么要折损自己的身体呢？
羽生海果漆黑的眼瞳中似乎照不入任何光线，毫无光亮。
站立在羽生海果身边的骷髅觉察到主人的心情波动，在羽生海果没有发出任何信号的时候出现在了特级咒灵面前。
拥有着咒力的骷髅从后方抱紧特级咒灵，仿佛畸形的拼图突然破碎一般地，一块块骨头钉入特级咒灵的身体。
咒灵立刻反应过来，将骷髅的头部从脑后抓出，一脚踩碎。
伏黑惠因为突然出现的骷髅而微微抬眼。
下一秒，狗卷前辈伏在地上的身体出现在他的身边。
另一只骨质发白的骷髅将狗卷棘公主抱在怀里。
而伏黑惠的身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惊艳的羽生海果前辈此刻半张脸藏进海藻般的黑发中，发出意义不明的低泣声。
冰冷黏腻的手臂揽上他的脖颈，仿佛要让他窒息一般。
“呜……你是棘要保护的人，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她仿佛做出了重大牺牲，重大让步那样悲愤痛苦地搂着他的脖颈，泪水渗入他的外套。
“请把你的骨头给我吧……”
冰冷的气息弥漫在身体，伏黑惠甚至不怀疑那位过于美丽的学姐现在就会从他身上取出一块骨头。
和特级咒灵相比，反而同一阵营的看起来更加古怪，甚至像个鬼怪。
但只要能让战局扭转，这点牺牲并不算什么。
“好。”伏黑惠回答。
伏黑惠和羽生海果的头顶落下沉重的打击。
突然出现的禅院真希说。
“好个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鲑鱼 鲑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