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凶手记2引灵》高桥崆

49、无明鸟的海角阿渡小棕

　　“正因为关系铁，所以才叫做铁粉的嘛！”苍旪挤了挤对方肩膀。

　　“就算是铁，也难说一定靠得住，”凌旭晃脑调笑，“我可亲身经历过，凌霄花之前积累起来的那群铁粉，一夜之间全变成又黑又粘的四氧化三铁，落井下石、雪上添霜……”

　　“我不光是你的铁粉，更是你的花粉，永不变心的凌霄花粉。”苍旪木形灰心。

　　凌旭听后一言不发，任由对方裹挟着沿前海时走时停，途经银锭桥时还登上桥面遥望西山，间或被海子周边酒吧里传出的唱腔抑或嬉笑声触动，最后停在一间不算起眼的甜品屋前。

　　“到了。”苍旪松开手，点拨身边人。

　　“到了？”凌旭略感怅然，仰望店铺牌匾，只见霓虹彩灯衬出“无明鸟”三个字。透过浅绿色玻璃窗，可以非常清晰地瞥见屋内宽狭适中的空间，以及几近满员的十余套双人或四人的坐席。

　　“是啊，你该不会以为，我们要花整晚的时间漫无目的地闲逛吧？”说罢，苍旪自作主张领凌旭进门，径直走到最里面靠窗户的双人位旁，随手抽走桌上放着的“已预订”提示牌，然后贴心挪出朝门的那把藤椅，诚邀对方坐下。

　　“十哥，这是别人预定过的，咱们不好……”凌旭犹豫该不该和苍旪一起胡闹。

　　“没错，是预定过，这个预定的人就是我。”苍旪一语点醒梦中人。

　　两人刚刚落座，店里正忙碌着的两男一女从各个方向不约而同涌上前来。

　　“主人！”三位店员整齐划一地朝苍旪低头致敬。

　　“不是让你们别再叫我主人的吗？”苍旪瞟了一眼对面的凌旭，唯恐令他反感。

　　“少爷！”三个人又像是事先对好词似的一齐改口。

　　“以后也别再叫我少爷，听到没？”苍旪皱眉，看来过去并不反对人家尊他一声少爷。

　　“那我们到底应该怎么称呼您啊？”三个人无所适从。

　　“叫他十哥！”凌旭出完主意，电眼射向投鼠忌器的苍旪，“十哥，你说行吗？”

　　“行，怎么不行，旭旭说什么就是什么！”苍旪不好意思地挠头，干咳了两嗓子，当场下令道：“听清楚了没，从今往后，你们仨都要叫我十哥，不许再混叫了！”

　　“听清楚了！不过十……十哥，这位客人是……”三个人的注意力旋即转移到凌旭身上，看他的眼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讶，与单纯提问相比，更像是某种确认。

　　“我是凌旭，冰激凌的凌，九日旭，你们十哥的好哥们。看样子好像比你们虚长几岁，不如也叫我九哥，怎样？” 不等苍旪开口，凌旭抢先一步大大方方完成了自我介绍。

　　三个人闻言一脸踌躇，不知道该不该照对方的话做。

　　就在这时，一旁的苍旪不耐烦地嚷嚷起来：“听到没，他就是你们九哥，还不快点叫人！”

　　“九哥好！”三个人异口同声。

　　“不过你们仨可别误会，我跟旭旭——就是跟你们这位九哥啊，”苍旪意犹未尽地解释道，“既是好哥们又不是普通的好哥们，你们在心里只把他当做嫂子就对了，谁要是敢胡思乱想，到时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懂了！”三个人脸上顿时露出“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十哥，你又开始不正经了！”凌旭根本没料到对方在旁人面前口无遮拦，忙出言掩饰。

　　“不妨事，他们都自己人。”苍旪满不在乎地宣布。

　　“自己人？难道说，这个店……”凌旭如梦初醒。

　　“是啊，也是我们家的，由我全权负责，事无巨细，我说了算。”苍旪拍拍胸脯。

　　“九哥好，我是海角，请您多多关照。”三个人中唯一的女孩子柔声细语。

　　清秀的女孩子，个子不高不矮，外表看起来清澈如水、毫无城府。

　　“我是阿渡，嫂子……不，望九哥多多包涵，多多包涵！”略显瘦削的高个男青年恭维。

　　“我是小棕，九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用不着见外！”略显体宽的矮个男青年示好。

　　“还愣着做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各样都快些端点上来吧！”苍旪发号施令。

　　“别啊！”凌旭制止，“不就是个夜宵吗，没必要浪费，我只要一份什锦芋圆足够了！”

　　原本跃跃欲试的三个人忙用眼神寻求苍旪的定调。

　　“发什么呆，没听清楚吗？”苍旪像颗泄了气的皮球，“我……跟你们九哥要一样的。”

　　“懂了！我们这就去准备！”高个子阿渡像是强忍着不笑出声，一手一个飞快拽走了身边的女同事海角和男同事小棕。

　　“有点眼力价儿行不行，没见过热恋中的年轻人吗？”一阵乐呵呵的男人声微微作响。

　　“热恋？咱们少爷？真心新鲜……”接着又是一阵男人的嘻哈声。

　　“又乖又怂的少爷，头一回见，让人眼界大开……”最后是女人的惊叹声。

　　“十哥，咱俩关系哪怕再好，有必要逢人便谈吗？”凌旭觉得困扰，质疑对方高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