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惑仔之靓坤同人]长夜微光》春和不惊

11、第 11 章

　　莫莉又被靓坤“关”了起来。

　　兜兜转转，两个人放佛回到了最初。不过这一次，靓坤对她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靓坤这个人脑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迂回曲折到了他这全变成了单刀直入，轻易不会绕弯子。他对莫莉的喜欢也是这样，直接到了近乎笨拙的地步。

　　他给她买衣服首饰，带她吃喝玩乐，变着花样的讨她欢心，可是莫莉都不为所动。

　　莫莉寻思着，他对自己的喜欢，有一大部分是源自于他的愧疚，这种爱也经不起时间的磋磨，只要她刀枪不入，过段时间他也就热情消散了。靓坤是什么人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更何况还是棵残花败柳！

　　抱着这种态度她就坦然了许多，每天在家里不是游手好闲，就是和坤妈鸡吵鹅斗。

　　自从靓坤把莫莉带回来，坤妈就横竖看她不顺眼，不过这也怪不得坤妈，她眼见自己那个荒唐儿子在莫莉身上砸出了座金山银山，出手阔绰到对她这个亲妈也不过如此，更是认定了莫莉就是一个骗人骗财的狐狸精。

　　狐狸精才整天捯饬的妖里妖气，花枝招展。

　　莫莉又像以前一样穿的艳丽花哨，靓坤给她买的那些浅色衣服她连碰也不碰，“穿这样才衬你嘛”她总是笑靥如花地对靓坤说，还不忘扬扬手上的金镯子，“我还是喜欢穿金戴银！”

　　靓坤也不逼她，他对她的纵容和忍耐已经到了莫莉吃惊的地步。不过是人都有底线，更可况这个人还是阴晴不定喜怒难测神经病一样的靓坤。

　　这天靓坤带莫莉到夜总会消遣，这是他新开的场子，生意十分火爆。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挽着莫莉跳了一支又一支舞，不过靓坤的舞跳的可不怎么样，要么跟不上节奏要么就扭得跟个鸭一样，在他连踩了她五六脚又贱兮兮地贴上来的时候，莫莉终于一把推开了他，沉着脸没好气地说：“不跳了不跳了！我累了！”然后就跑到一边去喝酒了。

　　两个小姐趁机就拉住了靓坤，搔首弄姿得将他拖到一边。

　　靓坤也不拒绝，左拥右抱笑得流里流气。

　　莫莉朝他瞟了一眼，这些日子靓坤带她疯带她玩，可是一次也没碰过她，一个荤惯了的人怎么可能吃素呢？莫莉不由得自嘲，男人用上半身爱人，用下半身爱自己，到底还是欲望更诚实也更真一点。

　　她仰头喝了口酒，一个肥头大耳满面红光的男人坐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痞里痞气的古惑仔，几个人对她笑得猥琐又□□。

　　“你是不是那个……莫莉？”男人一身酒气，指着她问。

　　莫莉一听对方知道她的名字，眼睛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十分确定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对方咧着嘴，色眯眯地说：“你拍的那部纯情女教师我好喜欢啊，还有那个什么绝望新娘，爱的狂潮我都看过，我是莫莉小姐的影迷呢！”说着得寸进尺地冲她贴上来，一只咸猪手就要去摸她。

　　莫莉往后一靠，抬起一条腿抵住他，笑得妩媚妖娆，“谢谢老板捧场啊，要不要我签个名啊？”

　　男人见莫莉举止轻佻，更加心神荡漾了，旁边得几个古惑仔也跟着起哄浪笑。

　　“那就签这里吧！”男人拉着莫莉的手往□□带，突然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抓住头发往后仰，整个人从座位上翻了下去。

　　靓坤对他连踢带踹，一手扬起旁边得椅子冲他狠命得砸下去，几下就砸得对方头破血流，蛆一样在地上蠕动求饶，那几个古惑仔被靓坤杀气腾腾的样子震慑住了，没一个敢上前拦的。

　　靓坤打够了，伸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摔在男人身上，声音又阴又哑，“今天打你是你有眼无珠敢动我靓坤的女人，以后出来混记得带眼识人！”说完拉起莫莉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呦！坤哥真生气啦？那些臭男人不就是那副嘴脸，我见惯不怪了！”房间里，莫莉揉着被靓坤攥红的手腕，一副轻松无所谓的样子。

　　靓坤横眉怒目地盯着她，压着火气的嗓音里带着风暴的气息，“我以为你是迫不得已，看样子你是自得其乐！”

　　莫莉挑起眉毛一脸惊讶，“你才知道啊？别人做鸡是生活所迫，我嘛”她指了指自己的脸，轻笑了一声，“天生的材料，不做可惜了！”

　　靓坤一把将她推到床上，倾身压住了他，“你既然这么喜欢被人上，那我就满足你！”

　　他低头吻她，在她嘴上脖子上连啃带咬，胡子剌着她娇嫩的肌肤，不一会儿就红了一片。

　　莫莉躺着一动不动，任他去扒她的衣服，扯掉她的裙子，这才是她熟悉的靓坤，他怎么可能真的爱她爱到对这些事情毫无芥蒂。

　　她静静地等着靓坤的狂风暴雨，可是靓坤把头埋在她胸前，久久都没有动。

　　“怎么？坤哥这是嫌我脏了？要不我换个法子帮你解决，或者你想怎么玩我都可以，玩够了就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为了我这么个下贱无耻的鸡和别人动手，传出去叫道上的人笑话！”莫莉笑着，像从树上扯掉几片枯黄的叶子。

　　靓坤抬起头，眼里的怒火已经褪去了，现在翻涌着潮水一般的情绪，他开口沉痛，“莫莉，我并没看不起你，你能不能也不要自轻自贱了。”

　　莫莉怔怔地看着他不说话。

　　“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你一直说喜欢我，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么。”莫莉轻轻地说，轻得像天上一片飘浮的云。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靓坤撑起身体，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语气也有些急躁了。

　　“我要自由。”莫莉一字一字说得清清楚楚。

　　靓坤翻身从她身上下来，背对着她坐在床边，从怀里掏出一只烟，一语不发地抽着，好像真的在考虑她提出的要求。

　　莫莉坐起来慢慢地把衣服穿好，然后蜷起双膝抱住自己，尖尖的下巴垫在膝盖上，“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的莫院长说我出生不久父母就出了意外去世了，我被抱到孤儿院的时候又小又弱，像朵小茉莉花一样，所以她给我取名叫莫莉。我在孤儿院长到十岁，孤儿院的人就是我的亲人，照顾我的玲姐就像我的妈妈一样，小葳就是玲姐的儿子。十岁那年有个男人来孤儿院，说他是我的叔叔，想要领养我。于是我就被他带走了，他对我很好，给我买好看的衣服，带我吃好吃的东西，他家又大又漂亮，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房子。”莫莉眼里蒙蒙起了一层雾气，神色飘忽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靓坤背对着她，慢慢直起身，咬着嘴里的烟一动不动。

　　“那天是我十二岁生日，他让佣人给我准备了一件蕾丝花边的白色公主裙，还有一个好漂亮的大蛋糕，我满心期待的等着他回来给我过生日，可是他到很晚很晚也没回来”，莫莉顿了顿，眼底那层缥缈的雾气散去了，眸子中闪过一道摄人的光，“我半夜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他就站在我的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靓坤的背脊一下子挺直了，似乎预感到她后面要说的话，他把头转向她，嘴里的烟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我哭着求他放开我，可是他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在我身上，我不能动也不能跑，那个晚上以后，我觉得我的人生再也不会有光亮了。”她眼眶干干的，里面只有空洞和麻木，“江桥就是个魔鬼，他以折磨我为乐，只要我反抗，他就威胁要杀了玲姐和小葳，还有孤儿院的莫院长，我这辈子无亲无故，他们比我的命还重要，他要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跌入地狱的最底层了。”莫莉吸吸鼻子，忽而又轻巧地笑了笑，“不过我也不甘心做玩物啊，我就出去骗人，和各种各样的男人上床，你说我是□□成性，我大概真的就是□□成性。”

　　“莫莉……”□□成性这四个字针一样刺在靓坤心底，当初是不是也针一样刺在她心底呢？

　　“靓坤，你说你喜欢我，以前也有一个男人说他喜欢我，可当我在他面前脱掉衣服露出满身伤痕的时候，我永远忘不了他看我的那种眼神，就像是看一堆碎了的瓦片，又嫌恶又可惜。”莫莉放开了自己，慢慢地挺直了身体。

　　“我想……我跟他们不一样……”靓坤这句话说的其实很没底气，他以前也只不过当她是个听话的小宠物般养起来，又跟那些玩弄她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你确实跟他们不一样”，莫莉接着说，“我想，我是有些在意你的，可是这些在意只是因为你那天在码头上为我挡刀受伤，我认你的这份情，所以我要还给你。”她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只有潭水一般的平静和幽深，“当初说好两不相欠，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请你遵守诺言放了我吧！”

　　“你肯告诉我你的身世就证明你心里有我，你自己也承认了，既然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莫莉摇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是想让你明白，我不需要同情和可怜，也不需要你的爱，我要的是自由和尊重，你这样把我关起来，口口声声说爱我，也不过就是另一个江桥而已。”

　　靓坤突然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她，“我懂了，可是我还是不能放你走！”

　　莫莉勾起嘴角，“所以，你还是爱你自己更多一点，你要我，是想要我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我反正也跑不掉，随你吧。”她走到窗前抬头望着浓墨一般的苍穹，暗得一丝光都没有。长夜无边，人生也是如此。

　　靓坤看着她的背影，一语不发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