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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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能给主管解忧的苏陵无奈地摇摇头。
他想了想：“完了我帮您打听打听。”
狻猊谢过他好意，挎着办公包晃悠走了。
这一天苏陵是准时下班的。
他逐渐适应了集团上班节奏，拿着A字库房的钥匙一点点蚂蚁搬家似的梳理着堆砌成小山样的文件档案。
而法务部的同事们在苏陵的勤奋努力下，被迫进入工作状态，按照苏陵每日提交汇总上去的名单一件件领着案子。
这一天上班，苏陵刚坐下就收到钉钉群中财务部某位同事的@。
龙氏集团大群
财务小苍@法务部苏陵：苏陵你好，集团总务办特批补贴已汇出，收到回1。
苏陵一愣，点开手机银行。
入职提交的某大行工资卡显示余额——10052.2。
在上午九点时刚刚入账一笔总额1万，备注为补贴的资金。
他迷茫地看着那一串数字，“为什么给我发补贴？”
焦雨水耳聪目明，紧跟时事。
“你自己没有申请吗？”
话落又摇摇头：“自己申请的话应该是补助，不是补贴呀。”
那头祝双双听得头大，急忙给焦雨水戳私联。
——“笨蛋，你瞎眼了？财务都说是总务办给的！”
——“闭嘴！！！”
焦雨水急忙收声。
紧接着戳开法务部小群里咕叽咕叽发信息。
‘蛟龙今日脱单了吗’——“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我闭嘴？”
‘烛九阴最diao’——“笨死了！好端端给什么补贴！还是总务办给的补贴！总务办！”
‘狻猊不想被裁员’——“老夫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一朵小蘑龙’——“你们发消息就不能先把手机静音嘛！！！崩溃.jpg”
苏陵在工位上听着办公室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同事们埋头发消息，而他的手机安静无声，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自己是被孤立了。
他鼓鼓脸颊，嘴唇嗫嚅，想说什么，只是坐满人的办公室却寂静得不像话。
叮咚
公司大群财务同事又在@苏陵了。
苏陵急忙在群里回个1。
他回复完消息，起身去了部长办公室门口敲敲门。
獬鹮刚吃完一波新瓜，一抬头见到了瓜的当事人，神情一瞬间微妙。
比起外头已经陷入一片胡乱猜测的同事，他作为被大boss问话的亲历者，很快把前后联系到一块。
看来那天祖玄过问法务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心里啧啧地看着苏陵坐好，眼底含着数不清的好奇和八卦，面上却是八风不动：“小苏，怎么了？”
苏陵说起补贴的发放。
“我没有申请补贴。是您这边...”
獬鹮可不敢揽功劳。
“总务办的事儿，轻易不是我一个法务部小部长能插手的。”
他很有指示性地向上点点：“你是不是跟总务办的什么人认识？”
苏陵只能想到自己的邻居。
可是自从上次两人吃过泡面之后，两人只在电梯口遇上过几次。
他抿了抿嘴唇，“部长，这个补贴我能退还吗？”
财务同事大群@他，相当于跟整个群所有人说他跟总务办的人关系匪浅，苏陵自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什么优待，隐约觉得这样并不对劲，至少同事们背后的议论让他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谢部长眼神微挑，“没事，给你你就收着。就当做是这几天你辛勤工作的奖励。”
拿起手机给大boss发短信时恨不能敲烂屏幕。
“表哥，你和你未来媳妇吵架了？”
祖玄人在混沌界忙着呢，消息未能第一时间送到。
苏陵在谢部长这里没能退掉钱，又趁着工作空隙去了一趟十九层的财务部。
财务部的人一听来人就是集团总务办单独发放补贴的苏陵，立刻引起一波蛐蛐，苏陵顶着一路走来打量的目光，找到在群里直接@自己的财务部同事。
苍龙作为集团钱袋子的管家，行事严格，一分一厘都是照着规矩办事。平时最讨厌二十层的关系群体，觉得那是一群光吃皇粮不干差事的酒囊饭袋。
苏陵找上门来，苍龙自然没给好脸色。
听说对方是来退还补贴的钱，苍龙斜眼上下打量这个小伙子：“这钱花着你良心不好受吧？”
苏陵被刺得脸蛋发红。
“要我说，集团是该自上而下地来一场大的改革！”
“第一整顿的就是你们二十层。”
苍龙化身成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圆脸大姐，说话带着S市的腔调，“自家弄个小酒恰恰，还让财务报销？脸皮不要了？”
她指了指苏陵身后的一个长柜，“喏，柜子里是这半年集团跟外头人类社会的财务官司，从年头累积到这会儿，一个案子都没有销掉。”
她气愤地拍拍桌子，“补贴？你进集团做了什么了不得功劳，凭什么捞钱花？”
苏陵乖乖地站着停训。
话也不难听，而且还说的是实话，苏陵没觉得对方是在刁难自己。
财务部跟苍龙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偷摸打开手机摄像头，录下了苏陵垂着头被迫罚站停训的场景，时长不过五分钟，发给相熟的朋友吃瓜。
相熟的朋友又发给相熟的朋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集团上下都知道法务部被总务办罩着的那个吃空饷的小子在财务部被苍龙欺负了！
最先不平的法务部老大獬鹮，在钉钉大群贴脸开大@财务部部长，说是财务部仗势欺人，搞人类世界那套肮脏的职场霸凌，欺负新人！
还强硬要求苍龙说清楚，什么叫法务部一个案子都没有销掉！
财务部苍龙的回复简单明了——六个点点，表示无语。
为挺自家老大，法务部人人下场帮着站队。
财务部同事同样加入阵营。
沉寂许久的公司大群像一个充满硝烟的火药桶，经不住一点火星撩拨。
直到财务部某位同事贴着法务部老大獬鹮开大——你个骚东西在办公室和直系下属勾勾搭搭玩黄，有什么脸在群里吱哇乱叫！
獬鹮霍得拉开办公室，迈着六亲不认的的步伐上了电梯，作势要跟这位财务部同事好好交流交流感情。
狻猊按了一大把发胶泡沫，抹着大背头，气势汹汹地去助阵。
两拨人在群里气焰嚣张，谁都不服谁。
在一个霞光漫天的美丽黄昏下，约定下班后在集团大楼上碰一碰。
苏陵弱小一只被法务部同事拥在其中，忐忑又害怕地看着两拨人在楼下互相对骂，生怕一个意外就打起来。
就在祝双双一声尖锐的嗷鸣，化出原身的前一秒，大楼上空俶尔传来一道闪电，紧接着冲天血气降临人世，犹如古时战场厮杀的肃杀风横空而来，两个部门的人在风起的瞬间什么都忘了。
“告辞！”
“我家里还有狗没溜，回见！”
“我家里煤气灶没关呢！”
“欸，和朋友约了火锅，先走一步！”
哄哄闹闹的空地前后没有多少几秒，瞬间清场，雁过拔毛的效果比之不上。
苏陵抱着背包，两眼发愣地看着集团大门口凭空而起的一阵黑雾。
黑雾中翻涌着什么看不清楚的某种存在，苏陵肉眼无法分辨，只从那上头感知出危险、恐怖、强大且威悍的气息。
一道雄壮、清脆，像阵轰隆的春雷，又似万马奔腾的嘶鸣之后，黑雾渐渐清晰，苏陵看到像两颗绿宝石似的眼眸亮起，紧接着邻居阿祖挺拔清俊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
苏陵看着对方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向自己。
他只觉得一道阴影笼罩在自己头顶，随着对方靠近，心底生出浓浓的畏惧，只想转身逃个干净。
祖玄发觉他的害怕，周身凛冽如刀的气势一敛，无声的风卷过，他身上的杀伐血腥气尽褪，一如往常在电梯口接人下班的温和表情。
“抱歉，刚从战场下来。”
他顿了下，略显抱歉地摸摸对面青年泛白的脸颊：“吓到你了？”
苏陵从没有靠得他脸这么近过，近到几乎能看清对方白皙面容上的绒毛。
最令人窒息的是他这双墨绿色的眼睛跟方才黑雾之后隐秘又凛然的某种兽类吻合，让苏陵心头发紧，感觉自己后背都泌出一层冷汗。
“你...站远点。”
他结巴道。
祖玄不想吓退对象，缓缓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跟那群混账玩意凑在一块了？”
他方才一从混沌界出来，就被治下的两拨无事生非的族人烦得头大，故而直接一个原身落地，干脆利落地嚇退众龙。
本就是刚从混沌界战场上杀了一通，身上血气冲天的，味道怪不好闻的。
苏陵：“就是赶巧。”
提到这个，一瞬间想起眼前人就是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瞬间抿紧嘴唇，“总务办给我的补贴，是您让人发的吗？”
祖玄挺直腰板，努力不露出邀功的意思：“都是我应该做的。”
苏陵是他的对象，手头紧张，给个小钱花花是应该的，这是作为伴侣...未来伴侣应该做到的事情。
只是话音刚落，祖玄很快察觉小对象并没有如意料中的扑进自己怀里贴贴。
（嗯？电视剧里不是这样演的。）
相反，他嗅到一股不开心的情绪。
“你不是缺钱吗？”
苏陵一边感激对方留意到自己生活的窘迫，继而好心好意伸出援助之手。
另一方面又因为无名无故的一份公账补贴，引发的一系列有关于自己的流言而烦恼。
“其实不用的。”
他很有原则地拒绝：“这笔钱对我而言是负担，您能帮我退回公司吗？”
这话落在祖玄耳中便是要拒绝他一腔爱意的意思。
怎么回事？明明是苏陵先跟自己表白的呀。
万年寡龙心底有掩饰不住的沮丧，“为什么？”
苏陵摇了摇头：“反正这个钱我不能收。”
收了同事们就误会了。
而且...“听人说集团老大是个很不好相处的性格，你给我批钱的行为本质来说是挪用公款。”
一向遵纪守法的苏陵虽然并不是很懂龙族成员的行事原则，至少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别人以身犯法。
在祖玄的观念中，他是集团老大，又是龙族如今的大家长，整个集团上下一砖一瓦都姓祖，他想怎么花怎么用没人能干涉。
谁要是不服，打一架再说。
关注力只放在苏陵后一句上的祖玄不能理解苏陵拧巴的心思。
天色不早了。
他面无表情地发出邀请：“一起吃晚饭？”
苏陵摇头，“不了，我跟别人有约了。”
说着他越过祖玄肩膀，望向身后某个方向，笑着挥挥手打招呼。
祖玄顺着他视线回头。
公司大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的车，驾驶位上一个只穿老头衫、光着健硕二头肌膀子的年轻人手握方向盘，含笑望着这边。
“阿祖大哥，我先走了，您忙。”
‘您’......
祖玄鼻端喷出一个不开心的哼音，只是苏陵已经小碎步跑开，什么都没听见。
后脑勺翘起的头发随着主子跑动一颠颠的，闪出喜悦的光芒。
夕阳西下，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彼此交换一个拳头碰撞，而后互相笑着一起离开，消失在祖玄的视线之中。
门岗鱼化龙鹌鹑样缩着一动不敢动。
妈呀，太可怕了！
小苏同志你这是在玩火呀！瞧瞧大boss那样子，距离黑化看起来只有一步之遥了！
（在5g网络潮头玩得风生水起的鱼化龙人设不倒！）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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