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在遇见之后》落残琊

12、PART.12

　　最为熟悉的景致。
　　火红的枫，明朗的天，洁白的云。有徐徐的风从街道的一头悠悠穿过均匀的石板街道，绕过另一端的店铺板面。有水蒸气带着晃晃的暖在空气中散去。
　　黄色的泥土，高高的后山，甚至还有那雕刻着六个人头的火影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六代火影团藏的脸上被划了好几道，显得滑稽非常。
　　于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意。
　　这是家。
　　心中永恒的家乡，永远不会老去的怀念。

　　人生若只如初见。
　　卡卡西眼神晃了晃，看似是被那挂在天边的阳光给晃伤了眼睛。
　　他浅笑道：“鼬，这真是让人惊悚呢。”
　　“不是惊喜吗？”鼬反问，带了一丝笑意，幸灾乐祸的。
　　——不，完全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是惊悚啊！卡卡西想道。
　　他没说出口，因为鸣人已经冲上去痛哭了：“哇！我居然又看到这些了！”目标是火影岩，然而在半路被一乐拉面的味道给吸引了过去，眼泪便收了。
　　几人缓行几步，掀开拉面摊帘子，入眼便是一乐大叔笑呵呵的模样，熟稔地拉起面，放入拉面勺里：“哟，鸣人你也来了呀~”
　　“大叔！”鸣人又热泪盈眶了。

　　这里的管理者是木叶忍者，这一点一看就知道。
　　鼬打量着这个层次：一切都和原来世界一般无二，若不是太过熟悉，怎可能留下这么清晰的影子呢？到底自己一生为它而奋斗为它而战争，总怀着最好的感情呢。
　　他曾经想过，如果能够完成那个可以说是没有生路的任务，那么就待在这里，只要静静看着，就可以让心灵平静。
　　可惜，活下来，只是一个奢望而已。
　　当然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关于木叶，他其实想过很多。
　　为什么抛弃家族，为什么忠于木叶，为什么作为间谍身心俱疲，为什么用最惨烈的方式保护弟弟，这些事情其实早就没有了结果。
　　只是想而已。
　　也许只是因为讨厌家里那满是血腥冰冷的样子，也许只是想任性一次。
　　他是真的认为，宇智波这个姓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说他不孝也好，说他冷血也好。宇智波这个家族，在斑家主反出木叶的时候就注定要承受着诅咒一直下去。他只希望能够拥有信念而已。而不是装载着所谓的野心成为工具。
　　暗部什么的，天才什么的，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他只想做鼬，然而他们都叫他宇智波。
　　他累了。很早就累了。
　　在宇智波止水，那个他一心以为的兄长将他的手硬生生刺进自己的胸口而温声说，他的价值已经结束了的时候，他就累了。
　　如果连三代那样一辈子为了村子的老人，连四代那样致死都一心向着村子的英雄，也最终死在了他们一生奉献的村子上，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拴住一种热爱。
　　他做不到那样，真的做不到。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只是一个叫“鼬”的普通人而已。

　　一夜休息。
　　地点是这里的宇智波大宅。
　　至于佐助的无法形容的表情，这里就不多缀笔了。

　　寒树婆娑，浅月淡影。
　　木质长廊，带了红木特有的檀香。
　　最常见的黑色长衣，鼬斜斜倚靠在长廊的扶手上，目光焦距显得涣散。
　　思考百年，曾经的执着都有些儿戏的好笑。偶尔看到身上那些因为停止生长而去不掉的伤疤，便会无法理解那时到底是为什么那么拼命。
　　现在想来，最淡然的暖，才是他最渴望的景。
　　身后突然有手臂缠上来，不用想敢这么做的从头到尾都只有那个人一个而已。
　　最淡然的暖，无非便是这样。

　　唇舌相交，气息相换。
　　那人伸出的手臂紧紧环住了鼬可以说是纤细的腰肢。
　　彼此带了针锋相对的意味，银色和黑色便交缠在了一起。
　　略微混乱了的呼吸，一点相触的暖意，十指相扣以后最亲密无间的距离。
　　鼬抬起头看那人嘴角鲜明的笑意，觉得，追求数年，无非是这般的惬意。
　　“我想和你在一起。”那人分明的呢喃，“我和你在一起。”

　　“卡卡西，你像个欲求不满的大叔。”鼬在许久以后平复了呼吸，忍不住笑着道。
　　于是卡卡西的包子脸出炉了。
　　——喂喂比真实年龄你比了大了不知道多少吧引•导•者•阁下……
　　——不好意思，我是永恒的二十一岁，而大叔你已经而立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