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系统出现错误后……》廖虫虫姑娘

4、第4章

　　第二日天还未亮，派去查探柳言风身份的护卫已经回来，与常青禀明后，常青就推开身后的房门进去。

　　此时司徒邑正在隔着帘子后泡在浴桶的冷水之中，听到他进来的声音，问道，“如何。”

　　“回大人。”常青连忙低头抱拳禀报，“派去的人已经打听到了，江牙子的确在二十年前隐居在桃家村的桃花山里，江牙子也确实在当时捡到了个襁褓里的孩子做了徒弟，取名柳言风。而且据说江牙子在世前，师徒二人每月初一十五还会出山为附近的村民们治病，与柳言风口中所言无异。”

　　听完他的话，司徒邑脸上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嗯”了声后道，“叫他过来。”

　　“是。”确定了柳言风的身份，常青退出房间也没了担心。不管对方是为名还是为利，若真能治好自家大人脸上的伤疤，也算是件好事，所以加快了脚步去了柳言风的客房。

　　这会儿不过五更，天才微微肚白，柳言风正躺在舒服的床上呼呼大睡中。

　　常青在外敲门半天等不到他起来，最后忍无可忍推门进入，才发现柳言风竟还没有醒，还一边抱着枕头蹭着发出痴傻的笑声，“嘿嘿，真好吃……”

　　“……”常青又一次开始质疑，传闻江牙子是个清冷严肃的大夫，怎么培养出这样古怪的徒弟？

　　“起来。”想到自家大人还在等他，常青也没有了耐心，直接将他扯了起来。

　　“唔……”柳言风揉了揉眼睛，看清对方是谁，“是你啊常兄弟？”

　　常青，“……”

　　什他么常兄弟！

　　“谁是你常兄弟？！”常青面上一冷，别想与他套交情！

　　柳言风迷糊，“你不是常伯的儿子吗？”

　　“那又怎么样？”常青脸色越发难看，他让他爹多注意他，不是把他的事都告诉了对方！

　　昨天夜里柳言风已从常伯口里了解了，“你年纪与我相仿，我自然是叫你常兄弟～还是说你想喊我柳大哥？哼嗯？”

　　说着对着他挑了挑眉毛，常青嘴角抽了抽，不想再与他多说，“我家大人让你过去！”

　　“这么早？”柳言风望向窗外，“天才亮呢。”

　　常青继续冷冰冰地道，“等下大人还要上早朝，你快点！”

　　“好吧。”柳言风明白了，为了一年的伙食费，打工魂燃烧掉最后一丝丝睡意，只能下床穿鞋子，“那我先洗个漱哈。”

　　“随我来吧。”等他弄好，常青扫了一眼，洗去脸上的污垢，这江湖郎中的模样还挺俊俏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瘦的缘故，那身长腰细得叫女子见了都自愧不如。

　　柳言风出来伸了伸懒腰，深吸了口早晨的新鲜空气，这可是他来古代后难得睡的一个好觉。

　　“还不赶快走，别让大人久等了！”常青见不得他悠闲自在的样子，呵斥一声转身往前走。

　　“真是古板。”柳言风摇摇头跟了上。

　　走过长廊，又穿过流水小桥，石子小路，最后走了许久，柳言风累得腹诽着真够远的，才终于在庭院深处的楼阁前停下来。

　　“啧，这里怎么凉飕飕的。”柳言风一进来这里，四处张望了下，发现这里周围种满了竹子，完全没有外面炎热。

　　常青睨了他一眼，随即低低地道，“大人是烧伤，若天气太热，就会感觉灼热难忍，夜里无法入眠。”

　　“哦～”柳言风点头懂了。

　　“大人，柳大夫已经送到。”常青来到门前禀报。

　　“让他进来。”司徒邑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常青推开门，就指着柳言风道，“大人叫你进去！”

　　“啊，只有我进去吗？”柳言风不太确定地道。

　　常青懒得回答他，直接就拎起他的后领子将他丢了进去，然后“砰”的关上了门。

　　“喂，我不是沙包！”柳言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正懊恼这护卫头领太野蛮时就察觉屋内安静得过分，唯有桌上的檀香袅袅升烟，嗅了嗅还挺好闻的，就是周围的窗子都是关上显得十分昏暗，带着一股阴冷之气。

　　环视了一圈，柳言风并没有看到司徒邑，这时只听到一阵水声，他抱着胸口慢慢往里面走着忍不住试探性地低唤了声，“大人？”

　　然后等视线适应后，就看到帘子后司徒邑闭目养神地坐在浴桶中，可能是听到他的声音就睁开眸子站了起来，水哗啦啦地从精壮傲人的身材流下来。

　　柳言风在毫无预兆下看到某一处上，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尽管都是男的，可区别也太大了吧！

　　“你要如何治我？”司徒邑踏出浴桶，随手扯过一旁的长袍随意地披在身上，没有一丝遮掩地走向柳言风。

　　“那个……”柳言风莫名觉得口干舌燥，面上发烧，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哈哈……当然是让我先看看大人烧伤的部位啦。”

　　这第一次看到别人的那里还是挺不习惯的。

　　其实虽说完全只要开个药就行了，不过嘛装也要装的职业一点，好赖看看司徒邑被烧伤的半边脸是什么样的。

　　司徒邑倒没有说什么，走到塌边坐下。

　　柳言风偷偷向他看去，见对方一动不动的，就马上会意过去摘下他脸上的面具。

　　“嘶！”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看见的瞬间，柳言风还是倒吸了一口气。

　　相对完好的另一半，这半边脸的皮肤已烧得皱黑狰狞，宛如死掉的老树皮一般，而且近距离下才发现司徒邑不仅是脸上有烫伤，脖子往下连着身子都有差不多程度上的烧伤！

　　难怪他没有感受到司徒邑沐浴后的热气，反而是清清凉凉的，恐怕是灼感难忍需要泡在冷水之中，太难想象这人一直以来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刹那间，脑中浮现出小小的司徒邑被亲生母亲扔到火堆里的场景，柳言风有点动之以情，不自觉地抓起司徒邑的手眼神无比坚定，“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让你早日娶到媳妇！”

　　“……”司徒邑眼眸微垂，可从没有人敢如此大胆触碰他。

　　接下来柳言风又震惊的发现了他后背居然有着密密麻麻的鞭伤，可能是好了只留下交错的红痕，所以也并没有出现昨日的屏幕上，不由暗暗想着这司徒邑一路走过来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头？

　　本来他为他治伤是为了自己，在目睹这一切后慢慢转变成就算出现更好的金主，他也一定会先将他治好！

　　……

　　之后柳言风就开了一张药单，让常伯将上面所写的所有药材和需要的东西带来，紧接着又要了一间专门制药的制作房。

　　接着整整用了三天三夜，捣弄成膏药状放入一个个精致的盒子里，最后成品拿到司徒邑面前嘱咐，“大人，这个药你只用每日早中晚涂抹三遍，一年我保证你这半边脸和另一半边脸一样帅！但切莫不要嫌麻烦啊，这一日三次跟一日三餐一样少一次都不行。”

　　司徒邑不急不慢地执起药膏放到鼻下闻了闻，有股很淡的芦荟清香，然后放回柳言风的手中。

　　“大人是想让我来给你上药？”柳言风本还想着累了几天想早点回房休息呢，但见司徒邑从容不迫地望着他，只好帮人帮到底，“好吧。”

　　柳言风打开盒子，抬头看见司徒邑依旧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自己感情还得给他脱衣服？

　　算了，谁让人家现在是他的衣食父母，服务人家也是应该的，何况对方都没不好意思他干嘛不好意思？

　　可就算有所觉悟，柳言风还是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那大人，我先给你脱了哈。”

　　“嗯。”司徒邑似乎看出他的不自在，故瞌上眸子。

　　柳言风，“……”

　　心里愤愤开来，啧，这人知道他不自在，自己干嘛不能动手啊？！讨厌啊！

　　真的为他人脱去衣裳的感觉太怪异了，眼神就向不受控制似的往司徒邑身上瞄，忽略他身上的烧伤，胸前八块腹肌练得恰到好处，柔顺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半遮掩着，思想就莫名其妙往某方面想，加上突然想起这个世界中自己攻略的对象是个男人，柳言风心情就更不好了。

　　或许是他脱衣太久，司徒邑拧眉睁眼，此时夜深人静，屋内烛光摇曳，将柳言风的脸颊衬得通红。

　　“哈哈……马上就好了。”柳言风以为他等得不耐烦，急忙加快了速度不敢再乱想，等好不容易褪下对方的衣袍，就挖了一大坨的药膏为其抹上去。

　　从不被人碰触过的司徒邑感受到对方的手在身上抹着药膏，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

　　“唉，终于涂好了。”忙了一小会全部涂抹了均匀加以按摩个遍，柳言风擦了擦汗，整个过程下来他可没敢大喘气。

　　司徒邑不再让他伺候，自己穿上衣袍，而且可以清楚感觉到涂抹药膏的部位一阵清凉，平时的灼热感减轻了许多。

　　“大人，面具夜里睡觉你就不要戴了，透透风能好得更快些。”柳言风根据情况说明和注意的事项，“如果中途感觉到痒，切记要忍住不要抓啊，不然皮肤溃烂，发炎可就麻烦了。”

　　“嗯。”司徒邑颔首表示已记下。

　　柳言风的任务完成，赶紧告退，“那很晚了，我就退下了，不打扰大人歇息啦。”

　　司徒邑望着他飞快离开的背影，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桌子上留下的药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