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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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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薛仙仙和秦遐迩一同吃了晚餐。
两人找了一家高档牛排店，薛仙仙交代后厨将黄油换成橄榄油，去掉所有碳水配菜，加了一碗只浇黑醋汁的蔬菜龙虾沙拉。
秦遐迩在一边听得有些晕：“你吃饭什么时候这么多讲究了？”
薛仙仙回答：“最近在减肥。”
“减肥？”秦遐迩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嗯……你确实该减一减，瘦下来健康。”
随即他又有些懊恼：“舅舅是不是不该邀请你出来吃饭？要是耽误你减肥……”
“没事。”薛仙仙喝了一口清茶，“只要知道方法，在哪都能吃到减肥餐。
“过度苛待胃口可不行，人又不是苦行僧，忍到极限就要破戒，一旦破戒又是另一场不可收拾。”
“你这都‘久病成医’了。”秦遐迩调侃。
薛仙仙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晚饭后，秦遐迩送薛仙仙回家。
薛父和薛妙妙因为应酬，还未回来。薛仙仙身心舒畅地泡了个澡，枕着最新一期的时装杂志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醒来，她收拾一番，前往维尚总部。
人事主管刚上班，说红旗服装的任命书要等一会儿，薛仙仙于是又拐进设计部。
还是早晨，大部分人还没完全打起精神，昏昏沉沉坐在工位上消困，薛仙仙走到最里处的时尚总监办公室，却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
她的两个原助理——茹千凝和罗子舒原本无所适从站在门边，见她过来，张了张口，却没能为已经离职的前总监想到合适的称呼，只能尴尬地朝她点头。
倒是薛仙仙没有不自在，主动回以微笑。
进入总监办公室之前，她看着罗子舒：“带手机了吗？”
罗子舒脑子没反应过来薛仙仙要做什么，手却诚实地抬了起来，亮出自己掌心的手机。
薛仙仙一板一眼指导：“打开相机……录。”
说完这句，她越过两人，上前敲了敲半开的门。
敲门声吸引了办公室内薛妙妙和塞拉的注意力，薛妙妙看过来，见来人是她，还算规矩地喊了声：“阿姐。”
薛仙仙点了点头。
薛妙妙双手环胸，站在原地勾了勾手指头：“你来得正是时候，快来把离职书签了吧。”
“我刚去人事，她们说昨天刚决定的事情，文件都还没准备好。”薛仙仙将自己的手包往沙发上一放，靠着沙发背，动作闲适得像自己才是此处的主人，“你这离职书哪儿来的？”
薛妙妙面色一僵。
她虽然刚留学回来，但公司中自有塞拉等人帮她处理一切。时尚总监这个位置从很早以前便被她看作囊中之物，别说人事文件，就连办公室内部改装方案她都安排好了。
果然，塞拉帮忙圆场：“我昨天听到的消息，顺道就去让人事那边准备了。”
薛仙仙偏着头，故作思考：“昨晚的股东会议开到六点半，按理说各个部门早下班了。秀梅姐是将从哪里听来的‘流言’当真了，还让整个人事陪着你一起执行？”
这下，塞拉的面色也难看起来。
薛仙仙拿起手机：“总公司内部居然存在这样的程序漏洞，看来我必须向董事会反映一下。”
塞拉急了：“这哪里需要惊动董事会？公司的印章落款你都不认得吗？
“仙仙啊，我也算你半个长辈，你听我一句劝。如今设计部没有总监，很多事情都进行不下去。我知道你被开除心里有气，但也不能耽误公司办事啊！”
“怎么是耽误呢？”薛仙仙敲了敲桌子，“真有急事，前两个月也没见你联系我。嗯……如果你真急，现在人事程序没走完，我不还是维尚的时尚总监吗？”
薛仙仙绕到桌子后面，往总监椅一坐：“你把需要确认的项目文件拿来给我。”
塞拉张着嘴，回过头与薛妙妙对视一眼，眼中有忌惮。
薛妙妙拿起两份文件，怼到薛仙仙面上：“阿姐，你心里清楚这东西一点问题都没有，换我担任时尚总监这种事，爹地和我私底下早就计划好了，这些文件也早就走完了批复程序，就等你签个字。
“你不要逼我把事情闹到爹地面前！”
即使在公司，她也将这些话说得理直气壮。这是真正受到父母保护和溺爱的孩子，没受过任何一点风雨……
但威胁并不止来自外界，很多时候，内生的危机更加严重。
“你的意思是，早在股东大会没召开前，你和父亲就已经把东西准备齐全了是吧？”薛仙仙问，“所以今天这些文件，我是签也得签，不得也得签？”
薛妙妙昂着头：“对！”
塞拉似乎察觉到这些话的不妥，有心想提醒一下薛妙妙，但却晚了一步。
薛仙仙冷笑一声，拿起了桌上的钢笔，干脆利落地签下名字：“我知道了。”
几秒后，薛妙妙拿回两张文件，兴奋得脸色泛红。
她将文件交给塞拉拿着，高傲对着薛仙仙宣布：“好了，现在这里没你的事了，阿姐，你出去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薛仙仙“嗯”了一声。
起身前，她眼角瞥见桌上一份文件，看页眉知晓是她昨日要求塞拉拿来给她审批的维尚秋冬新款。
那时候因为秦遐迩找过来，她便没时间处理这事。
现在偶然看见，薛仙仙饶有兴致翻了几页。
“秋季新款其实早该确认下来，投入生产吧？”她头也不抬地揭穿两人的把戏，“一直等到现在，是为了让妙妙以总监身份签名，把这份功绩拿下吗？”
塞拉偏开头装没听到，薛妙妙却不避讳：“是又怎么样？”
“这里……”薛仙仙指着一款薄风衣的领子，“抄袭了Marlowe前年的立领。打底裙的袖口抄袭了Y国一个小众品牌。这款风衣就更离谱了，完全是照搬Peacock去年的爆款。”
随意指出几处设计稿中的不寻常之处，薛仙仙抬眼看向薛妙妙：“妙妙，你不是学设计专业的，可要小心别被下面的人蒙了。”
薛妙妙闻言，完全不以为意笑了一声：“像你这种死脑筋的人，根本就不懂。”
她撞了一下薛仙仙，坐到总监椅子上，目光热切地看着那些设计稿：“你知道现在奢侈品界的巨擘，Goddards当初是怎么发家的吗？
“维尚在我手上，将会复刻这个传奇！”
薛仙仙见她是明知故犯，也不再说什么，拿起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
门外，罗子舒见她出来，小心地放下了手机。
薛仙仙带着两人来到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消磨时间。
征询了两个实习生的意见，为她们要了甜点和牛奶，薛仙仙自己则点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
“加个联系方式，你把刚才的视频发给我。”薛仙仙对着罗子舒道。
两个实习生对视一眼，正开心喝着牛奶的茹千凝耿直问道：“总……额，不是，薛，薛……”
“薛总。”薛仙仙提醒。
“薛总，你要这个视频干什么啊？”茹千凝瞪着眼睛。
“发到公司内部匿名网站。”薛仙仙直言不讳，“放心，我会找别人去做。”
罗子舒还有顾虑：“她们会不会发现视频是我拍的……到时候……”
“不用担心。”薛仙仙喝了一口黑咖啡，很快被苦涩的味道劝退，“我刚才去人事要任命书的时候，顺便将你们两个的人事档案调了出来，现在你们有两个去处。”
这两人受她波及，被塞拉为难，薛仙仙并没有忘记。
“第一个，我安排你们去我舅舅手下做事，这样一来，你们还可以呆在维尚总部，就是无法做设计工作。
“第二，你们跟我去红旗服装，还做我的助理。我之后要对红旗做一番大改造，助理的工作会很忙，但这样一来，你们就不会再做无关紧要的打杂，多少能学到些真东西。”
两人闻言，面色都有些复杂。
薛仙仙知道她们在顾虑什么，笑着安慰一句：“不用急，再想想，反正你们的实习报告是不用愁了，不是吗？”
茹千凝用手撑着圆嘟嘟的脸蛋：“实习报告倒没什么，我是不想打杂了，如果真能学到东西就好了。红旗……在哪儿？”
“城东。虽然是老城区，但也接上地铁了，过去并不麻烦。”薛仙仙简单介绍了一下。
茹千凝眼睛发亮，看着就要冲动答应，却被罗子舒拉了一把。
“我们晚上回去想想，明早联系您好吗？”罗子舒问。
薛仙仙点头应下。
在咖啡厅坐了半个多小时，人事主管发来了信息，薛仙仙便带两人回到公司，办理各种工作交接事宜。
夜里，她忙到八点才回到家。
刚进门，她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仙仙回来了呀。”
薛仙仙抬头看去，一个中年女子朝她迎了上来。
女子面容生得极美，身段姣好，明明已经年过四十，但岁月的痕迹在她身上都成了馈赠。笑着朝薛仙仙望过来时，右眼下的红色泪痣微动，无需开口，已自带三分楚楚。
这人叫方微，薛妙妙生母，也是目前薛家唯一的女主人。前阵子她在国外度假，现在看来，像是为了昨天的事情提前赶了回来。
“加班了吗？怎么这么晚？”方微握住薛仙仙的手腕，“你纪阿姨和纪哥哥都在盼着你回来呢。”
薛仙仙一愣，随即抬头朝客厅看去。
薛家住宅亮得晃人眼的灯光下，她顶着一张脱妆脱得宛如斑驳墙面的脸，跟原身的梦中情人——纪檀林打了个照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