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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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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又一次无情地将我吞没了,原因很简单,我不出意料地失眠了。
满脑子都是他白天说的话,于是,我开始傻傻地问自己: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呢?我感动于他的包容和理解,却又紧紧守卫着自己的地盘……
退让,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考虑里。
想着想着,思维发散,另一个我一直避而不想的问题也冒了出来,那就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喜欢上了白桦呢?
之前,一味逃避,不敢相信他,更不敢相信自己,今天,他问我,“在你眼里,我白桦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一刻,心跳如鼓,一片静水,业已微波荡漾……
这,就是爱么?没有理由的,只是一种感觉,融进每一寸天空,每一次呼吸,每一段回忆……在酒会意外地相逢,他在我嘴角轻轻印下一吻,他在病床旁日夜相伴,他小心翼翼地表白,拒绝后他凄悲地转身离去,后来,他又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抱着固执和坚定……
可是,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并且,如此包容,如此不离不弃。
恋爱果然是会使人变笨的,我居然思索此类无聊问题,最终,估计已至凌晨,我就是在自我鄙视和自我陶醉中陷入沉沉睡梦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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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工作,恍恍惚惚了整整一天,白桦没给我打电话,连信息也没有,他还在生气?
得先找汪晗问清楚,最有可能把我的事告诉白桦的,也就只有她了!
于是,一下班便直冲她事务所。
但是,时运不济,碰上汪晗的头头不人道,开什么紧急庭前会议,我只得会客厅在一边等待一边发短信骚扰她。
可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还没出大厦门口,就被某个长相妖娆的男人拦截了。
“你就是桑远吧,我经常听阿晗提起你的。”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秋末之际,面前的男人竟然贴身穿着黑色真丝衬衫,领口半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左耳处是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视线再往上,就看见他那头蓝盈盈的头发,最最最夸张的是,他居然一只手已熟稔地搭上汪晗的肩,还噙着一抹慵懒笑容。
我差点笑喷,这人真是从云端大厦出来的?
眼睛在他和汪晗之间来回打量,我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两个字:绝配!
诡异一笑,“哦,你好,我就是桑远,你是汪晗的……”
我还没问完,就被汪晗连拖带拽走了,忍不住回头,就看见那位我还不知道姓名的妖娆男人笑得跟狐狸一样,还不住对我们挥手。
看到汪晗那气愤又在意的表情,我疑惑:难道这小妮子的春天到了?
魔卡甜品店。
“说说啦,那个妖娆男是谁?”
汪晗埋头猛吃,看来她很不屑回答我的问题。
一盒蛋奶很快见底,终于,她忍不住我的连番攻势,第一次开口,“他就是后天开法庭首要负责干西村那个案子的律师,周子安。”
“天——你确定他真是律师?”回想下刚才看见他的情景,律师……我不住摇头,而且,周子安这个名字,我怎么没听过?如果是负责这么重要案子的话,应该是N城很有名的律师才对……
“万分确定,而且他和我一样,也是个新人。”
听出她话中的不甘心,安慰道:“你不也是参与了这么重要的案子嘛,别气了。”
“是啊,不过我还是要很努力才行,他是真的很强,你别看他外表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然头头是不会选上他的。”
“哟——看来我是瞎操心,你对他很有好感,而且看刚才的样子,你们很熟哦。”我不怀好意地对着她一笑。
“怎么?光你和宁家小开‘甜蜜’还不够,非要拉我也陷入苦海?”
汪晗一提到这个,我才想起来今天来找她的初衷,顿时来气,“你居然出卖我!”
“你如今翻脸的速度大有进展啊。”汪晗愣了一下,感叹。
“是你把我和楚辞事告诉他的?”
“我是为了你好。”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哼,见色忘义的家伙。”
“你好像说反了吧。说实在的,那天他突然找我,说想知道你的事情,我一开始也没打算理他,但他在我们事务所整整等了3个小时。”压力无形啊……
“……”
“不说话了?那你当时还那么强硬地拒绝他,一点余地都不留。他那时候整个人真有够消极的,还是我把你家地址给他的呢。”
“那个,我们好像也许算是吵架了……”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不会吧,你可真行,那么内敛的人都能气得和你吵架,是为了什么?和楚辞有关?”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你现在还经常见他?”
“不是很经常,只是朋友间正常的往来。”
“被你气死,那你说说怎么和白桦吵架的?”
巴拉巴拉……
“天哪,你居然还坐在这里,你还是个女人吗?”汪晗这个时候完全显露了她律师的职业优势,“红杏出墙被逮个正着,还敢质问人家有没有做对不起前任情人的事,白桦没掐死你算轻的了,要是你们结了婚,非告得你一个子儿没得拿才行。”
“什么红杏出墙,说这么难听!你是说……他是吃醋了?”
“嗯哼。”汪晗已经懒得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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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去白桦家找他,一路上都在纠结一个问题:需不需要“负荆请罪”呢?
到了他家楼下,又一阵徘徊,到鼓足勇气按门铃的时候,我才想起他多半还没回来,自己怎么没先给他打个电话,不过这样也好,当给他一个惊喜,也能表现我的诚意。
坐在小区的花坛上等他回来,想着,等会该怎么和他解释呢?无所事事地踢着小石子,心里不停的数数,数着数着天就黑了。
唉,你快回来……我现在有点明白顺子在唱《回家》时候的心情了。
这时,耀眼的汽车灯光从远处射来,我嗖地站起来,那定是“老黑”了(我背后偷偷给白桦的Passat取的昵称)。
车子在斜前方缓缓停下,车灯一明一灭,白桦从车中下来,手里还拎着东西,我刚跨出一步,“白——”
旁边车门打开,一个高挑的身影钻了出来。
桦……第二个字却卡我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了。
如遭雷击。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这极有可能是个误会,可能是同事或者亲戚什么的。可是,为什么要带回家里呢?而且,现在已经是晚上!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却让我感觉到晚风的阵阵凉意。
“白桦,你就住这儿啊,环境不错,怪不得你都不想回去了。”那女子自然地挽起白桦,话中是难以忽视的亲密感。
“馨儿,你回国爸妈可都知道?”
白桦的声音……这种柔柔的语调……
馨儿?宁馨!
白桦母亲的话从脑中闪过,我才想起这个宁馨!之前,一直没过和白桦走到这一步,所以这些事也都搁在一边,他母亲的话我本就有怀疑,就一直没想起问白桦,原来这都是真的!
真有宁馨这个人,而且他们……
原来,最傻的是我自己么?
他们两个人就那样紧挨着,走向公寓。
我就呆立在他们身后,躲进阴影中,颓然一笑,立尽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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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跟拍——
作者:好久没上来透一口气了,唉——
桑远(抹着眼泪,打了个喷嚏):你是怕被人砸吧。
作者(惊讶):乖女儿你这是……就算想我,也不需要哭啊。
桑远(被气得眼睛通红,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少来!还不是你,为了演那场风中独立的苦情戏,我都感冒了!鼻涕眼泪的……
作者:那不是剧情需要嘛,大众的需求,总不能老虐男主,是吧?
桑远(冷哼一声):那大众还需求楚辞回归男主位置呢,你怎么不改剧本?
作者(神秘状/神棍状):施主和他的缘分早在三年前就了了,望珍惜眼前人呐——至于楚施主,上天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