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货色》游湖喝着茶

18、眼红疯了

　　流浪宠物基地，李温水刚到这里一眼就瞧见了林语陌。

　　林语陌抱起一只拉布拉多往车上送。拉布拉多犬太重，宛如一只小肥猪，林语陌累得小脸涨红，拉不拉猪纹丝不动。

　　傅明煦双手叉腰瞧着他，无奈摇头。
　　林语陌再次抱起拉不拉猪时，傅明煦抓狗后腿，二人配合默契，大胖狗成功上车。

　　李温水诧异看着二人，明煦和语陌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林语陌掸落身上狗毛，一抬眼瞧见新染了橘色头发的李温水。

　　明天是李温水生日，一早他就让傅明煦把人约到基地。

　　李温水惊喜地问：“语陌，你怎么也在这儿？”
　　“公益视频流量好嘛，我就过来找找素材呗。”
　　拍视频是顺便，主要想诓温水出来，其他朋友去布置甜品店。

　　傅明煦抱住受伤的小比熊，注视李温水的发色：“新发色很好看，适合你。”
　　林语陌一言不发，攥着比熊小腿往上缠纱布。
　　李温水愉悦回应：“不仅我啊，语陌也换新发色了，我们两个一起染的，他的也很好看！”

　　傅明煦视线向下，林语陌一改之前的浅金色短发换成明艳的红色。
　　头发似乎比之前长了一些，柔软的发梢贴住脖颈。
　　两边各戴一枚黑色耳圈，阳光穿过发隙落在银质耳圈上，浮光涌动。

　　“你们两个的发色都好看。”

　　林语陌心里哼哼两声，傅明煦根本就没发现他换了发色吧！

　　入夏，午后气温灼热。阳光透过树叶，光斑映在地面，微风吹过，影影绰绰。

　　李温水坐在石头上抱着新入住的小流浪，傅明煦蹲在他身边，娴熟地为小流浪注射疫苗。

　　林语陌趴在办公室窗边绣十字绣，手边放着傅明煦买的咖啡。
　　他咖啡不是特殊待遇，李温水也有，不过不是咖啡，是全糖的珍珠奶茶。

　　林语陌又成为了一个看客，一个配角。树下微风中，相貌出众，年龄相同，两小无猜的二人有说有笑。
　　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浪漫情节，真实地发生在他眼前。

　　林语陌抿紧唇瓣，垂下眼帘，不愿再抬头瞧见他们。

　　天色渐暗，傅明煦走进办公室。林语陌趴在他办公桌上，睡莲图已经绣好了三分之二。

　　傅明煦拿起睡莲图端详。
　　林语陌绣得仔细，针脚工整，没有一点错漏，看得出他对这幅十字绣的重视。

　　听到动静，林语陌睁开眼，傅明煦逆光而站，身影笼罩着他，正好遮住刺目的落日。

　　办公室里静悄悄，风吹动窗帘，发出细微簌簌的声响。

　　“之前一直没问你，”傅明煦放下睡莲图，低头看他，“为什么要绣这个？”

　　林语陌揉着眼睛坐起，眸中泛出水光，懒懒地回应：“送韩绅啊，他什么也不缺，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好。十字绣呢，便宜，又能体现我的重视，至于他会不会喜欢就不知道了。”

　　“会的吧，”傅明煦走到林语陌身后，手臂从他肩膀掠过，拉开抽屉，“你这么用功，他有什么不喜欢的？”

　　对方的靠近令林语陌身体绷紧，想说的话到嘴边忘了个干净。他盯着傅明煦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好看的侧脸，呼吸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

　　拿到车钥匙，傅明煦自然抽身。对方气息远去，林语陌回过神，抓起十字绣跟着出门。

　　李温水等在外面，看到他们大方地表示：“走，我请你们吃饭，槐花路那边的三星米其林！”

　　那可是人均八千的餐厅，见李温水一脸豪气，显然不是说说而已。
　　最近都传，梁瑾给了李温水九位数零花钱作为补偿。
　　再看李温水出手比以前阔绰许多，应该不是传闻了。
　　那可是九位数啊！九位数！
　　他打十辈子工也挣不来这么多钱啊！

　　林语陌眼红得要疯了。
　　李温水才二十几岁，年轻漂亮，这么早就实现了他想要找个有钱老公躺平后半生的梦想。
　　而自己，年纪不小了，去米兰的攒钱进度刚完成十分之二。
　　谈了个韩绅，还不确定能否稳定。
　　他一点也笑不出了。

　　自己男闺蜜暴富，林语陌当然是什么贵点什么。
　　用餐时他话不多，傅明煦和李温水上过大学，都学金融。他们谈起开店，夹杂着专业术语，他一句也听不懂。

　　上网偶尔看到有人说读书没用，怎么会有人觉得读书没用呢？
　　这么多年，他没少吃没文化的亏。
　　来之前听说京市遍地商机，来之后才知道那是给聪明人的商机。
　　而他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找不到工作，如同被扔在角落遗忘的石子，城市繁华的光从未掠过他的角落。
　　打工第五年，送外卖认识了一个大学生，听大学生科普才知道，搬砖、洗盘子、当保安这些工作是要签劳务合同的。
　　当然，什么劳务合同，五险一金，他都没有。

　　近几年他试图向上社交，那些人聊投资，聊有前景的创业项目，聊国内外经济形势，他只能在一旁微笑聆听。有人劝他把钱拿出来钱生钱，他不敢，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更担不起风险。
　　接触到这圈有钱人后他才明白，为什么有钱人更有钱。
　　他们有眼光，比普通人知道更多商机信息，有抵御风险的能力，敢做敢投入。

　　读书则可以开阔眼界，丰富知识获取信息。
　　而他这辈子就这样了，认知也这样了，局限于自己的小世界，依靠男人跨越阶层。

　　*

　　用餐过后林语陌提议去按摩放松。按摩馆里，林语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场子，话也多了。他熟门熟路地点了几个项目，带二人到按摩室。

　　一进门林语陌脱掉短袖短裤，穿着条白色三角裤，光溜着上半身和两条白腿。他脊背布满欢爱后的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中，蔓延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

　　林语陌换完足浴服，发现傅明煦和李温水还站在门口。
　　他选了个靠窗床位躺下，催促二人：“你俩看我干什么？怎么不换衣服？”

　　李温水纠结一阵，恰逢此刻隔壁房响起男人叫声。
　　他朝外看了一眼，小声问：“语陌，这是正规按摩的地方吧？”

　　林语陌手撑着脑袋，逗他俩：“我点了私密项目，特别爽，你们试过就知道了。”

　　说着他去瞧傅明煦，傅明煦打量四周若有所思，似在考虑他话的真假。

　　李温水连连摆手，脸红彤彤：“不行不行，这我弄不来，语陌，我们换一家吧？”

　　林语陌被李温水慌乱的反应逗得合不拢嘴，温水这方面单纯得像小白兔，特别好玩。

　　傅明煦余光瞥向林语陌戏弄的笑脸，片刻，自己也笑了，凑近李温水说：“还没看出来吗？他逗你呢。”

　　李温水：“……”

　　傅明煦背对他们换衣服。

　　林语陌歪着脑袋，脚丫一下一下无聊地踢空气，目不转睛盯着傅明煦结实有力的背肌。

　　“你什么时候这么懂我了？”

　　傅明煦拽下衣摆：“你看，对面就是警察局。”

　　对方性感矫健的身躯消失在视野里，林语陌心中惋惜，他还没看够呢！

　　傅明煦在中间床位，李温水在另一边换衣服，他自然而然扭过头，正对上笑看他的林语陌。

　　林语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不论傅明煦行事作风多沉稳成熟，在感情方面完全就是个内敛害羞的年轻人。
　　谨慎表达着喜欢，独处时眼里的温情，看到心上人换衣服立刻移开的视线。

　　李温水也许觉得这是傅明煦教养好有风度，在他看来啊，就是傅明煦不好意思了。

　　没有恋爱经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是会这样。
　　他就和傅明煦完全相反，能有机会看到喜欢人的身体，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的好吗！
　　如果能摸一摸，赤身裸体相拥，上床大搞特搞，简直是人间最幸福的事！

　　林语陌幻想时，技师推着酒水饮料进来。
　　他开了瓶冰镇啤酒，一口喝下大半，躺在床上闭上眼准备享受舒服按摩。

　　技师询问他们身体有没有旧伤不适的地方。

　　李温水答：“我腰有伤，严重的时候疼得直不起腰，按摩能缓解吗？”

　　傅明煦道：“肩膀骨裂过，很多年前伤的，现在一逢雨天就酸疼。”

　　林语陌：“……”
　　不是，你们俩年纪轻轻的，怎么都有伤？

　　技师看向林语陌，林语陌捂着心口：“我有心伤，被太多男人伤了心，能按摩好吗？”

　　技师大哥笑着说：“这位小兄弟真幽默啊。”

　　林语陌玩笑一开，屋里气氛轻松不少。

　　李温水第一次按摩，没有了刚进门时的拘谨，反而打趣林语陌：“你换一个男人伤一颗心吗？那你的一百多颗心，多少技师够你用？”

　　林语陌耸耸肩辩驳：“才没有那么多呢。”

　　开始按摩，室内安静些许。
　　林语陌趴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瞧傅明煦。
　　傅明煦平躺着，身体放松，神态慵懒松弛。
　　技师按到肩膀时，他眉头一皱，深吸口气。

　　技师问：“帅哥，你肩伤很严重啊，我捏着感觉恢复得不是很好啊，怎么伤的？”

　　“蹦极的时候，绳子突然断了。刚下去时没断，坠第二下断的，缓冲了一下，底下是水面，肩膀骨裂，肋骨断了两根，好在命保住了。”

　　众人震惊，没摔死真是福大命大了。

　　林语陌震惊之余，没想到傅明煦还有玩蹦极的一面。他一直觉得蹦极是胆子大性格热烈追寻刺激的人才玩的。

　　他想再问当时发生的细节，突然痛叫一声，白里透粉的脚趾用力蜷缩。
　　林语陌疼得差点跳起来：“轻点！疼！疼！疼！”

　　技师笑呵呵说：“小伙子，你肾不好啊，平时得多注意，别太放纵。”
　　林语陌：“……”
　　他强行挽尊：“你这么用力，谁按都会疼啊！”
　　按傅明煦的技师说：“不是啊，我按得这位帅哥，肾就非常健康。”
　　林语陌：“…………”

　　*

　　按摩结束，李温水酒喝太多，躺在床上睡着了。

　　林语陌看着把李温水抱上车的傅明煦，很会打破气氛地问：“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和温水表白？”

　　傅明煦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