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反系统番外合辑》神玖

2、if死亡线

　　［注意］：
　　是一百章那部分内容评论区说的想看死亡if线！
　　虐向！谨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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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毁了切尔西的梦。

　　伴随着脚踝的尖锐刺痛。
　　他模糊地记得，那一球没有进。

　　点球大战。
　　他的自以为是毁了一切。

　　黑白的皮球安安静静地躺在草地上，雨水在表皮上溅起水花。

　　他察觉自己的四肢从未像那时那样冷过。
　　他记得自己跪球门前，呆呆地望着皮球，眼眶酸涩，却无法落下眼泪。

　　没有人在乎。

　　而他最终还是无法逃避已经写好了的命运。
　　【当前任务进度：…失败】
　　【执行惩罚】

　　【惩罚机制开启】
　　【倒计时五秒】

　　斯科皮垂下头。
　　喉中的血腥味厚重的令他无法忽略，如同喉管结上了厚厚的铁锈。
　　随后蔓延至口腔。

　　【五】
　　【四】

　　他想起那时因为恐惧而整晚不能入眠时，脑子就是这样昏昏沉沉，重得像一块铁。

　　【三】

　　他用不上力气，手肘撑在草地上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和反抗。
　　但是口腔似乎也附结上了铁锈。

　　【二】

　　距离他最近的米兰门将发现了他的异状，连忙凑了过来。

　　【一】

　　人群像是被什么瞬间冰冻一样，从一点开始向周围蔓延，所有人都停下了庆祝或是懊恼气愤的动作。
　　不敢置信地掩住口鼻。

　　“斯科皮？”
　　场边穆里尼奥手中的小册子自手中摔到了地上。

　　被兰帕德拉着衣袖转过身的特里瞪大了双眼，快速朝着场上跑了过去。

　　原本满脸的欢欣，想要上前和斯科皮交换球衣的卡卡缓下了脚步，神情是不敢置信与严肃。

　　看台上的弗格森停止了嚼动口香糖大声吼了起来：“妈的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医生呢！快点让医生上去啊！”

　　切尔西的队医和米兰的队医都围了上去。

　　VIP包厢内和阿布坐在一起，在一个星期前结束了手术的舍甫琴科忍着刺痛站起了身。

　　远在纽约看着电视直播的威廉汉姆·威斯汀愣了两三秒，拿起电话朝着秘书吩咐。他握着听筒的手甚至都在颤抖。

　　看台上的贝克汉姆三步并做两步，快速跑到护栏前，从看台上翻了过去。

　　而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所乘坐的飞机突然颠簸了一下，他擦干因此撒到他身上的温水。望着窗外的厚厚云层，他莫名其妙地无法压下心中的焦躁不安。

　　被雨水冲刷成亮绿色的草叶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它们自斯科皮的指缝滴滴答答落下，与雨水参杂在一起，似乎汇成了一副血色的画。

　　赶到的队医从他的口腔中清理出血污，却再也察觉不到他的呼吸。

　　保安迅速将现场球迷控制在原地。
　　医院的救护车将斯科皮抬上了车。

　　没有人想到。
　　他们就这样突兀地失去了一名球员。

　　人们记得走进球场前，他们在到处都看到香奈儿的香水广告，仅仅出现了五秒的少年是那样的令人惊艳。
　　而当人们走出球场，他们从各处看到他黑白的讣告。

　　他只有十九岁。
　　他与金球奖如此接近。
　　他的人生还有着无限的可能。

　　抢救无效。

　　赶来的罗纳尔多先生愣在尸体停放间的门前，不敢相信，里面躺着的是几个小时前还在中场休息时间回复他短信的朋友。

　　他告诉他量体温，叮嘱他注意身体状况。

　　他回答他“好”。

　　可他甚至都没有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已经生根发芽的情愫在他的胸腔中如同尖锐的刀片一样来回搅动，留下无法化解的钝痛：“斯科皮…？”
　　他还是不敢相信他已经离开。

　　他大步向前走去，想要打开停尸间的门。
　　或许那家伙会像平时一样，躲在里面坐在床上朝着他眨眨眼：“你怎么进来了？被你发现了吗？”
　　一切都是他那一点都不幽默的幽默感在作祟，他又开那种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而不是像这样，裹着切尔西深蓝的球衣，被放在黑色袋中，悄无声息地躺在铁板床上。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后退了一步，他不相信那个人是他，却依旧红了眼眶。

　　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他回想起斯科皮一次又一次提及的“救救我”。
　　他错过了什么？
　　他是不是原本可以从死神手下救下他？

　　但他已经没有办法得知真相了。
　　他只能站在那冰冷的铁床边上，凝视着他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

　　眼泪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下来，他捂着嘴唇，不停地喃喃自语道：“…但是我在乎啊，斯科皮…”

　　他无法否认他注视着他的目光。
　　他无法否认他期待地着他的每一个电话和问候。
　　他无法否认他因为他的特殊对待而沾沾自喜。
　　他无法否认他看到他跪在球门前，看着他平静而麻木的目光，心脏一阵阵的抽痛。
　　他无法否认，他悄悄幻想着他来到斯科皮的身边，他告诉斯科皮他在乎他的一切感受，所以他可以在他面前哭泣。
　　他无法否认…

　　他喜欢他。

　　但是一切都晚了。

　　切尔西的球迷翻看着自己在论坛上的发言记录：“我不敢相信，以前我们对待他那样苛刻。”
　　“他只有十九岁，他已经非常优秀了，但我们还是不停地逼迫着他进球进球。”

　　他明明已经足够好了。
　　是什么让他们这样贪婪地期望着一个人完成自己的期望？
　　唯独这时，他们才开始反思过去自己的态度。

　　奥莉安娜疯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死在了球场上：“把他还给我，他不该停留在这里，他只会在片场内死去，人们永远铭记他的名字和他的眼睛，他是最好的。”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当切尔西在场上难以找到合适的方法攻破敌方的大门时，他们才恍惚察觉到：斯科皮，真的已经死去了。

　　他的墓碑前摆满了前来探望他的人的鲜花。

　　穆里尼奥盯着脚边的几束各式各样的鲜花、几瓶由斯科皮代言的香奈儿香水、足球。

　　才突然想起，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这里沉睡着斯科皮·威斯汀。”
　　“年仅19岁的世界最好的左边锋。”
　　“他在他最爱的球场上死去，他的一生是快乐且满足的。”

　　卡卡面色平静地念完这段墓志铭，将手中的金球奖杯放在墓碑前：“抱歉，我现在才拿到它，它理应陪着你的。”
　　他虔诚地做完祈祷后转身离开。

　　克里斯蒂亚诺红着眼眶，盯着那段墓志铭，低声喃喃自语：

　　“他明明喜欢太阳。”
　　“他明明讨厌雨天和聚光灯。”

　　“可是他却在一个雨天，
　　在摄像机的聚光灯下离开。”

　　他其实还讨厌人们对他的期待。
　　可他是在人们的期望中死去的。

　　“他为什么要踢这一球？”
　　“都怪他。”
　　“他怎么还不去死呢？”

　　他毁了他自己的期望。
　　可他一生，都完美地完成了他们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