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犹记年少时×留×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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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爱上她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以致于库洛洛要回想的时候，需要很费脑筋才能真正确定到底这份心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换。
那是自己还很小的时候，但绝对没有小到分不清依靠和爱恋的区别。
流星街的孩子总是很早就明白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亲情，并把它们利用的淋漓尽致。
遇到她的时候虽然身边有那么一群人而且看起来并不那么落魄，但其实那时候他已经快死了。
死因——过度饥饿+营养匮乏。
其实也没什么不应该的，在那个群体中他最小，自然无法在日复一日的争夺中起到太大的作用。这样的自己分到的食物是最少的，万一物资缺乏第一个饿肚子的也是他。
而濛空出现的时候，正好他们很久都没有抢劫过一次好的，他已经饿得头昏眼花。
所以当濛空出手杀人的时候，他最主要原因是没有力气去反抗，那些分析……是事后才想到的。
不过从没想过小时候那么狼狈的自己也可以施展美男计？
只是因为一句眼睛很漂亮，他就被这个女子带走，变成她的收藏品。或者……可以说是禁脔？
不管是什么，想起那时看到濛空以她强大到诡异的力量造出那么一所庄园自己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看来今后不会饿肚子了’，不由得让现在的库洛洛感叹饥饿果然是这个世界最恐怖的力量。
而那个明明感觉没有比自己大太多的女孩抱着他，对他说这是家的时候，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总之毫无疑义的接受了这点，不是因为他想要一个家，而是因为这女孩根本不给人拒绝的空间。
濛空，沈濛空……明明有这么诗意的名字，这么可爱的外貌，却偏偏——还是不说了，他为这个事情被敲不止一次。
总之就是一个完全表里不一让人看不透的女孩。
就这样，他被人‘包养’了。
不过慢慢发现他们的相处模式绝对不是主人和被养宠物的关系。
如果只是养着他玩的话，濛空没有必要让他变强、让他学知识，让他明了这世间所有奇妙与现实的一切。相反，自己反而总要照顾她一些，家庭菲佣一般跑前跑后忙里忙外。
“洛洛，我今天来教你泡茶。”
“洛洛，我今天来教你做菜。”
“洛洛，我今天……”
总之，等他把一切家务都学会之后，就从每日吃饱睡好只顾打架的小康生活沦落为三级男佣。
有一次忍不住问她——
“说实话，你是不是就打着能找一个免费劳力的主意呢？”
本来打算吐吐槽的，没想到她非常大方的一点头：“对啊！你终于知道了，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好嘛……对方都那么大方的承认了你还能说什么？只能怪自己犯贱，多反抗一下不就好了？干吗非得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想归想抱怨归抱怨，娘娘点了餐他一样任劳任怨的去做。
不过看濛空吃饱了之后跟猫一样蜷缩在椅子上，说着‘洛洛真好真好没人比你再好’的话，一切不满足就全部风吹云散。
“嗯~~~就这么和洛洛住下去也不错啊，以后我就靠洛洛养着。”有一天闲极无聊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聊天打屁的时候，濛空忽然这么说。
“好啊，我养着你。”
忽然这句话冒出来，他才惊觉这女孩已经变成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甚至情愿让一个人的生命变成两个人共有。
在流星街里，两个人相互偎依着同一屋檐下生存，很难不有这种生命共同体的错觉。
濛空显然也很惊讶，她和库洛洛对视了对方半晌，忽然都齐齐移开自己的目光。
这种心情实在不适合他们该拥有的，他们都该是那种爱自己多过一切、以生存为绝对法则、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弱点的人才对。现在回想起来，那是第一次——他们察觉到对彼此的情愫或者不止同伴那么简单。
然后便是一日日在一起生活的时光，快得不可思议却一天天都如此清晰。
发现她每月一次的时候疼的要命于是学会熬一点姜味没有的姜汤；知道她不喜欢吃面食于是两个人一天天吃米饭吃到几乎起脚气才改掉不良饮食习惯；因为她喜欢四处去捣乱所以没命的提升自己实力免得该保护的时候丢脸……
太多太多事情为了她改变，似乎自己已经变得不再像自己。
本来是被她以半强硬的方式掠来的，却不知何时被一张莫名的网缚住。
最重要的是自己，最优先的是生存下去……绝对法则被改变，最优先的地域站了一个人影。她笑自己的心情便好，不忍看到她一点点蹙眉，一切她想要的都可以去拿到，不在乎有什么样的后果。
不该是他拥有的一切，多么疯狂有多么可怕。
最可怕的莫过于，就算是莫名其妙的沉溺到如此，他竟然也从未曾想过要拔出来。
只是短短两年时间而已，只是他还小的时候……他简直想象不到，自己将来会到一种什么程度，是不是没有她不行？是不是连自我都不再拥有？
库洛洛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却没想到没等他沉溺到那种程度，一切便已经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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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都是后话，起码现在他们每一个都还好好的，能跑能跳能打能闹，每天晚上濛空都会带着玛琪欺负两个大男人。然后在四个人连打带疯滚成一团的时候四仰八叉在地板上哈哈大笑。
他们都还小，最大的飞坦也才十二岁而已。轻狂的年纪，快乐的年纪。
而濛空……这女人八成从没认为自己长大过。
几个人闹够了也喘够了，玛琪乖巧的去端来凉茶喝。
“我说……现在你们的实力也差不多，念也学了，是不是该出去欺负欺负别人？尤其是飞坦，你都十二岁了耶……每天待在屋子里做宅男，很好玩吗？”
这帮人在流星街里都没闯荡开呢，她就想要出去了。
“我有我喜欢玩，为什么要出去。”濛空从流星街外面弄来不少游戏卡和一台游戏机，他最近正玩得不亦乐乎。
濛空撇唇：“你真没追求。”原来飞坦的游戏癖是从现在就开始的？
库洛洛伸手一捞，先把濛空捞起来：“回去休息，到底你又想要玩什么明天再说。”
现在的库洛洛已经小有威严，起码他说的话比濛空说的那些不正经的更让飞坦和玛琪听从。
“我不困啦……”濛空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你现在个头都没有我高不要抱我嘛，要睡也是我自己回去睡。”
看到那边飞坦和玛琪在窃笑，库洛洛黑线：“我没有说要和你一起睡……我还不想被你踹到地下去！”
想当初这女人说他这里可爱那里可爱缠着他睡觉的时候，他没少被踹过。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要是你那时候和现在一样强的话我怎么可能踹到你？这不是我的错！”濛空立刻据理力争。
“喔？那某人明知道我没那个实力还一定要拉我同床共枕是我的错咯？”库洛洛反唇相讥。
“本来就是，你说你要多抗争我一下不就没事了吗？”
“抗争？说得好。”库洛洛冷笑：“请问我的大小姐，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和压迫他的女魔头抗争？尤其对方还使出了力量。”
濛空立刻要跳脚：“洛洛你竟然说我是女魔头？亏我这么含辛茹苦把你拉扯长大……”
两个人斗着嘴上楼，飞坦伸手把玛琪拉起来，在后面幸灾乐祸的笑。
“库洛洛很在乎濛姐的看法。”玛琪很认真地说。
“哼，谁让他自己想不开喜欢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一年的时间足够让他心服口服库洛洛的头脑精明算无遗策，不过就是对濛空的这件事，他绝对是失策的失策！天涯何处无芳草，他干嘛非要在这个女人身上葬送一生？那不是要多惨有多惨？
玛琪眼睛一瞪，亮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绣花针：“你对濛姐很有意见？要不要我帮你缝舌头？”
飞坦明智的闭上嘴巴。跟了她才一年本来乖乖的玛琪就变成这个德性，还不说库洛洛是给自己找苦头吃？
而在濛空的屋子里，她趴在库洛洛腿上打呼噜，库洛洛玩着她的发梢。
“时间差不多，连玛琪的能力都已经大幅度提升，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
“你指什么？”濛空迷糊着问。
“十三区的管制权。”库洛洛说：“那对兄弟霸占十三区也够久，我们若要生活在夹缝中，最好其中一边可以属于我们，在必要时刻可以成为后盾。”
流星街的人海战术不容小觑，能领导一个区怎么说也是件好事。
“随便你，你和飞坦还有玛琪合计去吧，我不管那么多。”濛空翻个身：“反正流星街是你的地方不是我的地方，别忘了我是外来人。”
“外来人？”库洛洛脸色微沉：“你已经收留了我、飞坦和玛琪，竟然还把自己当成外来人吗？”
“外来人就是外来人，和收养谁没关系。”濛空越来越迷迷糊糊：“这是很轻易就能感觉出的，你们和我身上的味道都不同。”
虽然不能说格格不入，但确实是不同的。
生活在流星街的人再怎么特殊都很肮脏，无法有什么特质都一定复杂到几乎无法看透。濛空比他们更纯粹，这种出尘的纯粹才是真正属于本性，并非如他们般生活所迫，并非如他们般如此不择手段。
“你要是能被染成五颜六色的就好了。”库洛洛摸着她的发说：“这么纯粹的黑色，总觉得你不像是真的存在的人。”
“怎么可能啦，我不是在这里活的好好的？”又打个哈欠，濛空勉力抬起眼皮：“我都困死了……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要和我说。”
说完身子一翻，直接睡过去。
库洛洛沉默。只是觉得我们都映不进你眼中，就算在眼中也不在心底。那么若有一日你想走，也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的离开吧？
留下这样一个人并不能用强硬的手段而要用计谋……他继续不紧不慢在她发间磨蹭着。这件事，该如何是好呢？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飞坦和玛琪很认真的修炼，库洛洛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仔细搜寻有关十三区那对兄弟的情报。
“你们三个足够挑他们一个区，干吗还那么小心谨慎？”濛空不在意的摇头。
“库洛洛说因为你不出手，所以他要小心些。”飞坦坐到她身边，随手扯过一条毛巾来擦汗：“你为什么不动手？”
“我为什么要动手？”
飞坦立刻怒了：“有没有搞错！这房子是你的吧？”
“是我的呀，不过现在也是你们的嘛，那我不动手你们动手又有什么关系？”濛空靠在玛琪身上耍赖，小恶魔的尾巴在身后晃呀晃：“反正保不住这地方的话是你们没有地方住又不是我没有地方住。”
飞坦抓狂，抽出剑来就捅：“我干脆弄死你算了！”
“救命啊，杀人了！”濛空在小小的亭子里跳来蹦去，两个人绕着玛琪打转。
玛琪掏出自己的绣花针，毫不留情往飞坦身上一扎：“别欺负濛姐。”
飞坦咝了一声退后，这两个女人都快被库洛洛宠的无法无天了……到底谁欺负谁啊！
“小飞，你看你把咖啡杯都打翻了，快去拿抹布来收拾。”濛空在一边拉着他袖子晃悠。
“哼！”他从一边扔过来抹布。
“哎呀~你怎么忍心让我们女孩子动手？”濛空举起自己的十个手指头吹吹，大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意味。
于是冒着青筋的某金眸大孩开始拿着抹布擦桌子。
所以说不要说人家库洛洛，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宠的过分？
桌子擦完一遍，抹布又被丢到一边去：“反正如果你不去的话，就干脆和库洛洛说一声，我们也不需要去。这栋房子什么时候拥有什么时候失去都无所谓，不需要在乎！”
“喂喂……这是什么意思嘛。对付十三区对你和库洛洛来说是必须的啊，有没有我不是一样要对付。”
飞坦沉着脸看着她，不言不语，有没有我？这样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无论如何他和库洛洛都是同样的想法，同样的期盼。这里的一切都属于她……她教授他们知识、力量，教授他们什么是真正的同伴又该如何选择，教授他们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虽有但背叛却从一开始就会存在，又教授他们怎么拥有活下去的尊严怎么走上未来的道路……
这是她给他们的乐土，如果她不在，这里对他们还有什么意义？
濛空对上他的眼神，闪烁半晌之后低下头：“那……我考虑一下啊。”
不要这么逼迫她，她不想拥有重要的东西。拥有了重要的东西代表要去守护要去在意要去患得患失，拥有了重要的东西代表或早或晚或多或少会受伤、会痛。
这些她都不想要，一个都不想要。
“不给个回应吗？”飞坦面色阴沉的问。
“这个……我去考虑看看啊。”濛空起身，径自溜回去。
玛琪一径看到这里，才看出了眉目。而看出眉目之后，紧接着就是突如其来的惊吓！
“飞坦，濛空她——她要走吗？”
看她紧紧抓着自己胸口，脸色惨白的样子，飞坦立刻拍打着她后背：“深呼吸，用念护着心脏，先冷静下来！”
“可是，听你的意思，濛空难道要离开我们？”玛琪是在深呼吸，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她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
眼看她嘴唇发紫眼底发青就要厥过去，飞坦立刻打入自己的念：“你的药呢？濛空给你急救的药？”
玛琪颤抖着指了指自己上衣兜，飞坦掏出来塞进她口中喂下，念力源源不断帮她缕顺。
过了好半天玛琪才算恢复了正常呼吸，吓了飞坦一头冷汗。玛琪这一年都没有发作过，没想到会突然发的这么厉害。
该死的濛空那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决定有多重要！
“玛琪，你冷静听我说——”飞坦扼腕，斟酌词汇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库洛洛擅长的，什么时候轮到他操心？还是要先让玛琪放心：“濛空并没有说她要离开。只是我和库洛洛发现她似乎对这里……不太在意，好像只把这里当成训练我们的地方，只要我们够强了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一样。所以我们才试探她一下，想知道怎么回事。毕竟……你也希望濛空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不是吗？”
“啊……嗯！”玛琪郑重其事的点头，虽然飞坦怕她身体无法接受还隐瞒了一些没有全部说给她听，但她却不是笨蛋。濛空现在并没有要走但早晚会走……
“我也会尽我的努力，把濛空留下来！”
飞坦松口气坐在一边，没事了没事了，要是让濛空知道自己把玛琪弄的心脏病发他肯定倒霉。
不过这样也好，怎么说玛琪都和别人不同，她更小一些也更柔弱，八岁的孩子对濛空的依恋要比他和库洛洛更强吧？
或者有她出马，濛空会愿意为了她留下。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犹记年少时×留×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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