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浅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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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赴今天的约之前，林雀看了不少小说和论坛讨论，刨掉白日做梦的部分，只想对自己未来可能会到来的黑暗生活做思想准备。
他甚至能接受章裕年在那方便有什么怪癖，皮外伤都没关系，只要不出人命，林雀都可以忍。
但章裕年一下午真的只待在书房，仿佛忘了客厅里还晾着一个人，是跟他签了合同、已经扔去几万块钱帮忙还债的金丝雀。
林雀甚至怀疑书房中是不是也带着一个卫生间，不然章裕年是怎么做到一下午不踏出屋门的。
于是林雀也乐得清闲，他轻轻悄悄地在上下两层都转了个遍。地暖果然很旺，他不穿鞋踩在地板上甚至很暖和，脚上像是长着猫咪的肉垫子一般，走路没有一点声音。
林雀对房子的大小没什么概念，不提在燕市那个蜗牛壳那么大的地下居所，这栋两层复式，仅仅一层都有林雀还是个三口之家时，住的那间两室一厅的三四倍大，大大小小足有近十个房间，最小的卧室抵得上林雀家以前的客厅。
只不过每间房都是只有基本家具，还大都套着防尘布，只有朝阳那间最大的卧室摆设稍多，看得出经常住人的样子。
林雀心里麻麻的，章裕年一个人，要这么多空房间有什么用？不会每一间都要住一只章裕年收集的漂亮小鸟吧？
听起来多少有点变态……
林雀转了一圈，发现章裕年虽然说不让他进上锁的房间，事实上也只有章裕年所在的书房上锁了，其他房间都敞着门，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林雀看中了一楼最角落带着飘窗的屋子，只是采光相对差一些，屋子里没有丝毫人气。
他想回头问问章裕年，如果他要在这里常住，能不能把这间房间改成他的录音室，这间房间跟书房和卧室几乎是对角，再贴上一圈的吸音壁纸，林雀录歌的时候绝对不会打扰到章裕年。
晚上五点多的时候，有位四十岁上下的陌生阿姨刷开章裕年的家门，倒是把开心规划房间布局的林雀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家里进贼了。
但聊了两句后林雀才知道，作为一个独居双层复式的大佬，卫生是肯定不会自己打扫的，饭当然也需要雇人做，这位就是受雇专门为章裕年准备饭菜的保姆，每天饭点才会过来。
大抵是看惯了有钱人家纸醉金迷包情人的腐败生活，阿姨对于家里突然多了个漂亮小男孩既不惊讶也不多问，只请示林雀一会儿是他将饭菜送上去，还是两人要在楼下的餐桌上吃。
林雀询问得知，以前章裕年一个人的时候一直是阿姨将晚饭送去房间门口，餐厅基本等于摆设。
林雀抬眸看着旁边那间好看亮堂的餐厅，顿觉有点无语。
所以大佬住着入室复式大房子，只用了其中的两室一厅一卫。
有钱人的生活真的好奇怪。
他让阿姨先做饭，自己上楼敲了敲章裕年的房间门，也没打算等他开门，就在门板前面朗声问：“章先生家的餐厅很漂亮，晚饭可以在餐厅吃吗？”
屋里没有回应，不知道章裕年听到没有。
林雀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蹭到门旁，把耳朵贴在门板上，里面空茫沉寂，依旧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仿佛屋里没有人似的。
正当他趴在门上踌躇着要不要敲第二遍的时候，身前却猛地一空，门向里打开，林雀猝不及防向前歪去。
！
他踉跄着想要重新站稳，手腕被人握住并向前轻轻一带，他膝盖一软，整个人跌进一个带着烟味的胸膛上。
“这是投怀送抱？”
章裕年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林雀脑袋贴在他的胸口，胸腔带起的微弱共振使章裕年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低沉，还带着隐隐笑意。
林雀自长大以后便从来没有被人用这样的姿势抱过。
他身高有一米八，年轻、健康，还能打，怎么都与瘦小搭不上边，可跌进章裕年怀里后却平白有一种小鸟依人的荒唐姿态。
章裕年比他更高、胸膛厚实，握住他胳膊的手掌像铁钳一般让他无法动弹，感觉比林雀更能打。
那种被压制的感觉又来了，林雀脸颊微热，忙不迭从章裕年怀里站了起来。
他一边唾弃着大房子良好的隔音效果，一边垂头道了歉：“抱歉章先生。”
章裕年也没追究，只是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章先生的餐厅很漂亮。”林雀略略抬起眼睛向上看去，唱歌似的赞美道，“这么漂亮的餐厅，不用来吃饭太可惜了。”
深秋的夕阳已经没那么热烈，橘红色的余晖从书房宽大的落地窗里洒进来，章裕年站在门口，身边便镶嵌着毛茸茸的金边，衬得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
“可以。”章裕年点了点头。
林雀偏了下脑袋，语调维扬：“那一会儿饭好了我上来叫您？”
“不用。”
说着，章裕年欺身上前，林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接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站住不动了，只是微微仰头坦荡地看着他，那样子确实像一只乖巧待摸毛的宠物。
然而章裕年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侧身带上了房门，融融的日光被关在门后，章裕年蹭着他的衣袖走出了房间。
“一起下去。”
哦，原来章裕年并不是想亲近他一下。
林雀若无其事乖巧点头。
章裕年倒是没有其他表示，迈开腿率先向前走去，林雀跟在他后面心脏怦怦直跳。
这种关系太折磨了，仿佛头顶上悬着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林雀总是担心它什么时候落下来，却又盼望它赶紧落下来。
只要将他斩得粉碎，一切就再没有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厨房依旧关着门，隐隐约约有抽油烟机的闷响，阿姨还没把饭做好。
章裕年虽然跟林雀一起下了楼，但显然没什么想做的事情，林雀发现他换了一身质地更加柔软的衬衫和长裤，头发被打散了，不再被线条冷硬的西装修饰得那么咄咄逼人，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闲散的气息。
好像非常好说话。
“章先生。”林雀停在楼梯边叫他，“我可以把一楼的一间闲置房间改成录音室吗？”
章裕年：“可以。”
他看向林雀，只见后者用一种毫不掩饰的期待目光看着他，圆滚滚的眸子里毫无杂质，藏着光一样。
章裕年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哪间？带我去看看。”
林雀笑了起来，眼睛里的光碎成一片细碎的星点，他侧身向走廊里指了指：“章先生跟我来。”
两人向走廊尽头走去，只是下个楼的功夫，晚霞的余晖已经行将熄灭，走廊中有些暗，窗外是泛着紫光的蓝。
林雀在最后一间屋子前站住脚，屋里比走廊还要再暗一些，他伸手在墙壁上摸索开关，倒着走入房间将章裕年也让进来，一边嘴里还介绍着：“我看了看，这间屋子似乎没有被人使用，离章先生的书房最远，面积也正合适……”
头顶毫无装饰的灯光映出一个二十平见方的普通客房，可以说是上下两层中最小的一间，却依旧比地下室那个蜗居要大，里面空空荡荡，甚至没有家具。
章裕年跟着他的步调进入小卧室，好像也没怎么听他说什么，不知道房间里长什么样，只是看着林雀，目光有些深沉。
林雀似乎毫无察觉，依旧叽叽喳喳诉说他那些小心思，他把屋门关上，接着竟随口唱出一句音调高亢的曲子。
这是章裕年第二次听见林雀唱歌，他的嗓子又亮又透，真的像国王的小百灵鸟那样，唱出的歌声直击上章裕年的颅顶。
门窗紧闭，又没有什么家具阻挡吸音，林雀空灵婉转的声音在小房间的墙壁上互相碰撞，带着点悠远的回音。
林雀唱了这一句便收了声，有些兴奋地看着章裕年：“刚刚您在书房的时候我也唱了一句，您没听见吧？如果以后用吸声材料将墙壁再处理一遍，再隔出一个小录音棚，那样即使站在门口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了，完全不会打扰到您。”
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地暖的微醺，林雀的脸颊红扑扑的，却没有那两片唇瓣更加红艳。
他可能觉得有些干，说完这段长句后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让他们变成更加润泽饱满的两瓣。
章裕年定定看着林雀，没有答话。
他喜欢他自信昂扬的样子，更喜欢他不自然流露出的勾人。
可能是章裕年的表情太过莫名，林雀忽觉自己可能有些逾矩，兴奋褪去一些，有些迟疑地开口：“如果章先生……”
章裕年垂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可以。”
林雀愣在原地，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神情有点呆。
他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像是没尝出刚刚章裕年的嘴唇是什么味道似的，又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
章裕年被他天真无知的神态撩得心头火起，拉着林雀的手腕将他扣在墙边，重新吻了下去。
林雀只听见背后“啪”的一声轻响，眼前突然一暗，头顶的灯光不见了，整间屋子黑了下来。
黑暗中，他下意识地收紧小臂，箍在章裕年的腰际。视觉被剥夺，唇上的触感则更加清晰。
章裕年的唇峰看起来锋利，嘴唇却像平常人一样柔软干燥，他微微弯下脖颈，用比刚刚更大的力气与他的双唇贴在一起，
林雀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章裕年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姿态笼罩着他，身侧缭绕着淡淡的烟味。
他的手掌托在林雀的后颈，五指微微用力，滚烫的掌心灼烧他的皮肤。就如同猛□□好时雄狮叼着配偶的喉咙，以防止对方逃离。
后背的墙壁冰冷，面前的章裕年体温却滚烫，连唇舌亦是如此，他撬开林雀的牙关，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
室内一片寂静，两人的呼吸声几不可闻。
良久，章裕年松开对林雀的钳制，炽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窝间，嗓音微哑压抑：“可以。”
“两间、三间，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浅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