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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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饭过后酒店的嘉宾们就再度乘坐大巴，浩浩荡荡前往会场。
此时门外比昨天彩排时更加热闹，一些昨天还未装完的横幅和海报已经漂漂亮亮立在会场周围。
林雀跟着周随的社团同学一起来，几个活力四射的大学生围着体育场转了一圈寻找属于自己的宣传海报，美美地拍下来留念。
转的时候林雀也找到了自己的照片。
当时我吃柠檬向他要照片的时候只说是做宣传，每个歌手都有一张。他不爱照相，手机里只存着张高三时拍的证件照大头，他也没多想直接发了过去。
谁知道宣传确实是宣传，但是是海报展板！还要印出来放在外面！
而且根本没有几个人真的用照片，其他唱见大部分都是使用粉丝画的头像交差。
在这一众花花绿绿或帅或萌的卡通图案中间，猛地跳出来一张林雀的大脑袋。
别问，问就是社会性死亡。
社团的人已经和林雀比较熟，他们围着林雀那张海报展板转了一圈，口中啧啧道：“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不一样，咱们的证件照都丑得不像个人，人小帅哥的证件照不PS也这么清秀诶！”
林雀被他们说得面红耳赤，挨个把他们从海报前推走，赶紧进会场拉倒。
会场中大家也是一片忙乱，我吃柠檬带着众嘉宾去看台下的小房间又对了几遍流程本，后便有人帮忙上场的嘉宾换演出服、化妆。
周随他们不需要露脸，便早早去另一边休息外加调试乐器。
由于他们是跨年歌会，不像春晚那样有相声小品之类的撑时间，因此晚会九点才会开始。
晚饭是不可能正经吃了，饼干矿泉水这么对付着。
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林雀作为唱开场串烧之一的歌手，肯定是最先打点的，就算这样，妆容服饰都弄完竟也已接近八点。
这次的晚会名字是国潮新风，开场的十二首歌类型必然包罗万象，民谣、rap、摇滚、通俗应有尽有。
而林雀由于音色偏脆，负责一首曲调活泼的古风曲，结尾还有一段低配Opera 2似的超高音，有点中西结合的意思。
因此林雀所穿的服装也同样是中西结合，改良过的汉服。
他穿着白色打底长裾，外搭一件西不西中不中的墨绿色收腰外套，袖筒是直的，上绣银色暗纹。胸前又有两排亮晶晶的扣子，腰际垂着一条金色长链。
衣服的口袋是真的，他的手机便也一直揣在身上。
他打开相机自拍一张发给章裕年，并配文道：“要上场了。”
林雀从大屏幕后面的临时修整区向前方望去。
只见看台上观众山呼海应，黑压压的人群中点缀着蓝盈盈的荧光棒光点，音乐声震耳欲聋，气氛热烈。
无论是将要上场的还是已经演唱结束从舞台上下来的，每个人都心潮澎湃、激动万分。
林雀的心脏随着急速切换的bgm不可遏制地疯狂跳动起来。
他站在候场区看着台下那些密集的小点，这就是他的观众。
这是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自己要在几万人面前唱歌了。
林雀随着伴奏鼓点悄然入场。
他站在舞台中央，头顶无数盏雪亮的聚光灯向他汇合而来。
一瞬之间，恐惧和兴奋都升到了顶峰。
好像突然间林雀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只剩模糊的白光。
章裕年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我站在最前面，底下的人都像蚂蚁那么大。你会怕蚂蚁吗？”
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其实看着比蚂蚁还要小。
大佬六亲不认的王霸气势终于鼓舞了他。
林雀深吸一口气，松开牙关，唱出今晚的第一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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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人一分开，章裕年仿佛终于能看见林雀的信息了似的，消息发过去还没过五分钟，他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可是林雀已经被叫走进行最后的场前小彩排，手机静音，完全没看见。
章裕年连打了三个，对面都是忙音。
他挂了电话，再次返回与林雀的聊天界面。
林雀的自拍依旧静静躺在那，他今天画了舞台妆，比在酒吧时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妆还要浓上几分，眼线将他微圆的眼睛勾勒得几乎大了一圈，眼影依旧是冷色系的，显得嘴唇异常红艳。
章裕年站在阳台上抽完了一整根烟，想起昨天晚上前置摄像头中自己的小金丝雀。
正是午夜，屏幕上的林雀正站在一片漆黑里，唯有头顶一盏不太亮堂的阳台灯给他的侧脸映上点橙色的暖意。
突然，远处地平线边冲起一团明亮的赤红色烟花，紧接着，五颜六色的烟花争先恐后向夜空涌去。
霎时间，半个天空亮如白昼。
林雀背靠在栏杆上，高高举着手机与他视频。
他回头看了一眼烟火，又看向章裕年。
话筒里传来“砰砰”的爆破音，林雀于火树银花中笑着祝他新年快乐，仿佛连眼底都映着灿灿的金色。
这是他们在一起跨的第一个年。
他看着屏幕上弯起眼睛微笑的年轻人，突然有一种荒谬的想法。
如果以后都能一起跨年，那大概也还不错。
章裕年将烟蒂扔进烟灰缸，回到房间打开电脑。
林雀参加的这个晚会没有上电视，只有网上直播，他让放假中的沈旭找来了网址。
往年的时候，无论是元旦还是除夕，章裕年都没有守在电视机前面看什么跨年晚会的习惯。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看一看。
又或者说他只是视察一下林雀的工作？
总之章裕年想看就看了，倒也不必费心说服自己什么。
他按着网址输进去，发现虽然还没到九点，但直播已经开始。
主持人正在做暖场，现场观众已经陆续就坐，而屏幕外的在线观众已经有近十万人。
章裕年翻看了一下沈旭给他的节目单，发现自家的小鸟不仅要唱开场，还要唱闭幕。
也就是说要等到十二点以后？
章裕年心中微有不满。
九点整，歌会正式开始。
章裕年坐在电脑旁一边看报表一边瞥着屏幕上的林雀。
他刚一亮相，台下的现场观众就掀起一声浪潮。
自己面前那只永远礼貌乖顺的小金丝雀，在舞台上唱歌时仿佛变了一个人。
在人群视线焦点中，林雀像棵抽条的小树一样笔挺站着，头颅微扬，没有一丝怯场。
几千瓦的聚光灯仿佛只能成为他的陪衬。
林雀像是朵闪闪发光的花，在舞台上热烈开放。
章裕年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不太情愿地在心里评价。
唱得一般，没有在家给他单独唱的好听。
高音发挥得不错。
章裕年的目光不自觉被屏幕上滚过的弹幕吸引。
伴随着林雀的唱段渐入高/潮，弹幕的数量也开始倍增，很快就将整块屏幕盖住了。
在满夸奖林雀唱歌好听人长得好看的弹幕中，章裕年靠坐在沙发上神色慵懒，仿佛带着点与有荣焉的快意。
弹幕有长有短，滚动间有些被遮挡的文字就露了出来。
“太！帅！了！”
“我恋爱了！”
“单方面宣布这就是我老公！”
……
简直是一呼百应，一时之间弹幕池就像个大型相亲现场。
屏幕外的章裕年表情霎时间变得不太好看。
他抬手给沈旭拨了电话。
助理先生虽然没比章裕年小几岁，但胜在心态年轻，两人鸡同鸭讲半天，他才明白章裕年被直播弹幕给气着了。
沈旭满腔无奈地给boss解释：“就是每个观众都可以实时发表自己的观点，你要是不想看它，关了就是了。”
章裕年说不出弹幕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句子，只冷冷道：“把说他的那些删掉。”
沈旭也同样冷冷道：“爸爸，你不是我老板，是我爸爸。咱们是正经公司不是干黑客的。您老人家动动手指自己丰衣足食把它关掉好吗？”
章裕年一言不发把电话挂了。
说话间林雀已经下了台，章裕年没了继续往下看的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新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