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黄牛有点虎》淡定的糖nora

18、第 18 章

　　黄子奇答应了带杜阮去拜土地公。他在土地公这里好吃好喝好招待，一个中午过得还算愉快。到两点多钟快上课的时候这才告辞离去。

　　杜阮吃完了午饭又回来等着，直到看到黄子奇从他“家”里出来，往学校去了，他才在后面默默跟上。

　　黄子奇这小子可能心情不错，走路有点蹦蹦跳跳的。过马路的时候，也不看路，差点给车撞上。杜阮在后面看得直捏了一把汗，差点忍不住冲上去揪了他，把他训一顿。后来见有惊无险，暗松了口气，也没上前去。只是在后面跟着。

　　他们几乎是前后脚进的教室，黄子奇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家”的事告诉杜阮。偏偏杜阮不问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住在哪里吗？”杜阮不问，黄子奇只好主动说。

　　“嗯，打算告诉我了？”杜阮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看着他。

　　“我家住在一条巷子里。”黄子奇已经跟土地公打好招呼了，他会帮他打掩护的，“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啊。”

　　“好啊。”杜阮满口答应了。

　　杜阮借出入证的那个外宿同学中午不回家，因此杜阮中午可以借他的出入证大行其便。代价是借饭卡给人家吃午饭。

　　第二天中午，黄子奇兴致勃勃地要带杜阮回“家”去。杜阮欣然前往。

　　杜阮想着第一次上门，不好空着手去，于是斥巨资买了几个苹果。黄子奇不知道他是买苹果上门的，他也不过问杜阮买苹果做什么。

　　杜阮递给他一个苹果，他就接过来啃了。吭哧吭哧吃得很开心。

　　黄子奇没有直接带杜阮去土地公家，因为他答应了土地公要先带杜阮去拜他。

　　黄子奇啃着苹果，把杜阮带去供奉土地公的地方。

　　一棵古老的大榕树底下，设立了一个小小的社坛。坛上盖着红绸布，坛前四四方方一个香炉，香炉里有不少熄灭的香，一茬厚厚的红色香脚，说明香火还算旺盛。

　　这里靠近菜市场，比较热闹。

　　大榕树不知道多少年历史了，长得高大茂盛，遮天蔽日，在这夏天里，为底下的人们带来了一片难得的阴凉。有很多人坐在树底下一边乘凉，一边谈天说地。

　　深知黄子奇家在哪的杜阮被带来这里，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出声询问：“你家是这个方向？”

　　“不是。”黄子奇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回答他，“我先带你来拜拜土地公。”

　　“拜土地公？”杜阮更加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拜土地公？” 这跟回黄子奇家有什么关系？

　　“没有为什么，快来拜一下。”黄子奇吃完了苹果，把苹果心扔了，拉了杜阮走上前去。

　　杜阮跟着他过去的时候，感觉到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感觉要疯掉了。好端端的拜什么土地公啊。

　　杜阮迫不得已，已经到了近前了，只得双手合十拜了拜。完了之后，还把苹果拿出来两个放了上去，聊表心意。

　　拜完了土地公，黄子奇这才把杜阮带去土地公的房子。

　　杜阮提着三个苹果有些尴尬，本来买了六个，给了黄子奇一个还有五个，五个提着也没那么难看。给了土地公两个，这下剩三个，有点拿不出手。

　　“你还吃苹果吗？”杜阮问。

　　“嗯。”黄子奇眼巴巴地看着他手上的袋子。

　　杜阮索性掏出一个给他，自己啃一个，手上提着一个。

　　“要不，咱们在外面吃饭吧？”杜阮建议道：“先不去你家了。”

　　“你不是很想去吗？”黄子奇边啃着苹果边说。

　　“下次吧。”杜阮已经知道他家在哪了，倒也没那么急切地想去。况且现在上门的礼物也没了，再买，身上也没几个钱。剩下的钱还想着时不时地给黄子奇买瓶饮料什么的。

　　“那也行。”黄子奇没什么意见，“那就下次吧。”

　　两人走进了一家粉店，吃叉烧粉。

　　黄子奇还是不肯吃肉，把肉一片一片地夹到杜阮碗里。杜阮真是哭笑不得，“你自己吃啊，别给我。”

　　“我不想吃嘛。”黄子奇样子还有点委屈。

　　“早知道给你来份素粉，还少几块钱。”叉烧粉七块钱，素粉四块。

　　黄子奇肚子里已经塞了两个大苹果，不是很饿了。再吃那碗粉，连汤带粉地喂进去，简直要撑。

　　杜阮吃了双份的叉烧，最后吃得挺满足。也不提素粉的话了。

　　两人在店里吃得满头大汗，出来外面，又是一阵热浪扑来。

　　这时候才十二点多，回学校还有点早。

　　“我们在外面逛逛吧，消消食。”杜阮对黄子奇说。

　　“嗯。”黄子奇撑得几乎要扶着墙走。

　　杜阮不由扶了他，“还能不能走了，撑着了？胃口这么小了吗？”

　　“有点难受。”黄子奇可怜兮兮地说。

　　“我扶着你，慢慢走吧。”杜阮也是没办法，撑着了这可咋整？

　　“走走就好了。”杜阮安慰着他。

　　两人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杜阮扶着黄子奇，一手还拿着一个袋子，袋子里仅剩了一个苹果。

　　黄子奇走了一段路，慢慢没那么难受了。

　　“可以了。”黄子奇示意杜阮不用扶着他了。他能自己走。

　　杜阮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什么人。不由将扶着他的手改成拉了他，手慢慢滑了下去，滑进了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杜阮知道有一个安静的广场，那里人比较少。

　　很适合谈情说爱。

　　杜阮有意拉了黄子奇往那个广场去。

　　黄子奇对杜阮这样拉着他没什么意见，对杜阮要去哪也没什么意见，他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去哪里是无所谓的。

　　大中午的，广场上没什么人。

　　周边的树下坐着零星几个人，有依偎着的情侣，有单独睡觉的人。杜阮扫了一眼，拉了黄子奇往一棵没人的树底下去。为着心底隐秘的心思，他有些激动起来，心砰砰乱跳。

　　黄子奇全然不知道杜阮要做什么，拉了他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

　　“肚子还难受么？”杜阮回过头来，尽量平静地跟他说话，但因为太过激动，那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没那么难受了。”黄子奇应着他。

　　“黄子奇。”杜阮走到树底下停下脚步，轻轻拉了他到面前来，上前一步，就将他抵在树上，“我，喜欢你。”

　　袋子里的苹果随着袋子掉落在地上，滚了出来，杜阮空闲的手，轻抚着黄子奇的面容。黄子奇一双清亮的眼眸愣愣地看着人，单纯又无辜。

　　“知道喜欢是什么吗？”杜阮难耐地问。

　　喜欢就是喜欢啊，还能是什么？黄子奇不是很明白，但杜阮近在咫尺的气息逼得他面红耳赤，他的心禁不住加速，“就是，喜欢啊……”他张了张嘴，轻声回应着。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像两只蝴蝶停在上面。

　　黄子奇太可爱了，皮肤白白的，又干净又单纯。让人忍不住想亲亲他，逗逗他。对他做些坏坏的事。

　　“喜欢我吗？”杜阮左手撑在他耳侧，右手捧了他的脸。呼吸靠得极近，平静的面容下是汹涌的波涛。杜阮的眼睛从上到下，描摹着他的轮廓，最后视线停在那两片娇嫩的唇。樱红的唇瓣很诱人，仿佛在吸引着他，诱惑着他，引他去一亲芳泽。

　　“喜欢。”黄子奇毫无疑问地回答。

　　“是这种喜欢么？”杜阮掐了他的下巴，迫使了他张嘴，自己情不自l禁，低头吻了上去。

　　触碰到那娇嫩的唇瓣，脑中一阵嗡鸣。仿佛大浪拍打在岸堤，令人心潮澎湃。

　　喜欢这小子，喜欢得不得了。要疯了。

　　杜阮轻轻咬了一口，好像吃着一个软糯的冰淇淋，甜甜的，软软的，香香的。鼻间是青草的气息，淡淡的，让人想起躺在新鲜的绿草丛中，仰望蓝天白云的情景。杜阮控制不住地扣紧了他的月要，让对方贴紧了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黄子奇完全愣住了，呆呆地睁着两只眼睛，都忘了呼吸。

　　这是一种很新奇很令人心潮澎湃的体验。

　　跟那晚杜阮说的“咬他”有些不同，黄子奇说不上来哪里不同，但是他不讨厌。

　　杜阮发现他忘了呼吸，不由放开了他，捏了捏他的脸，笑看着他：“喘气啊，傻子。”

　　黄子奇一听，这才想起来喘气。外界的空气排山倒海地涌来，灌进小小的气管，呛了他一下。一张小脸呛得通红。

　　他像一朵娇艳的花，一朵娇艳的灿烂盛开的蔷薇花。杜阮想。

　　“喜欢我吻你吗？”杜阮吻过人之后，又有些心虚。怕他不喜欢。忍不住双手搂了他，将脸埋在他肩窝，紧紧抱着他。听着他起伏的呼吸和急剧的心跳。

　　“吻？”黄子奇对这一个字眼有些陌生。

　　“我咬你的嘴巴，就是吻你。”杜阮告诉他，“是互相喜欢的人才会做的事。”

　　“我也可以吻你吗？”黄子奇问。

　　“嗯，没人的时候。”杜阮应着。

　　黄子奇听说，下意识扫了一眼四周，然后说：“现在没人。”

　　杜阮听了，抬起头来看他，站直了身体，对他笑：“那你来吻我啊。”

　　他的脸上是灿烂明媚，在向心爱之人做着盛情的邀请。

　　黄子奇看着他，听到他的话，仿佛受了莫大的鼓舞，眼睛发亮。他不够杜阮高，却忍不住踮起了脚尖，奔赴他的嘴唇。双手无从依附，只得紧紧抓了他的衣服。

　　杜阮心情愉悦地迎接了他，再次低了头碰上了他的嘴唇。手下意识撩开了他校服一角，攀上了他的月要。

　　一阵凉风吹来，刮得头顶树叶沙沙作响。树下的两人，眼中只有彼此。他们像初涉恋爱的恋人，磕磕碰碰，又黏黏糊糊地亲吻着，急切地表达着对彼此的喜欢。

　　黄子奇彻底沉醉了，他像个喜欢吃糖的孩子，想要更多更多。

　　杜阮给他吃了一颗，停下来，不给他吃了，却又狡猾地引诱着他，让他自己跟上来，一直跟着自己的步调走。

　　“喜欢吗？”过了不知多久，杜阮停下来，微微气喘，抱了他，凑到脖子轻咬了一口。

　　“……”黄子奇伏在他怀里，只顾着喘气，已经说不上来话。

　　这偷情的一个中午，过得比想象中的快。

　　等两人反应过来已经差不多要上课了。

　　杜阮捡起了地上的苹果，装进了袋子，伸手拉了黄子奇，“走吧，要上课了。”

　　“嗯。”黄子奇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杜阮想好好欣赏，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是踏着上课铃声进到教室的。

　　黄子奇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直到坐到了座位上还不能平复。

　　课堂上老师讲了什么，他一个字没听，满脑子只有中午发生的大场面。

　　杜阮的心思也有些飘忽，他的视线总忍不住飘向前面的黄子奇。

　　曾经也想着他会不会讨厌这样，会不会以后开窍了可能喜欢女孩子。他想等一等，可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无法忍受失去他。

　　如果他不会，他就教他。

　　杜阮想到他们的将来，也许不太光明。但如果两人考上同一所大学的话，不是还可以在一起吗？

　　想到两人在同一所大学，可以自由自在地在一起，甚至可以租个小房子。杜阮心里顿时敞亮了，这也不是不可以。

　　为了这光明的未来，杜阮不由关心了一下黄子奇的学业。

　　这一关心不得了。

　　黄子奇这小子，那是啥也不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行。

　　“你是怎么考上高中的？”杜阮忍不住发出了这一灵魂拷问。

　　“……”黄子奇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人，满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