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只有我自己知道》张小冰

7、拜访大师

　　张世全准备去拜访赵有功大师，郑玉锦说：“我最喜欢他的作品，宁静而致远，他的作品在收藏界很受欢迎，我们若能签约他的作品，可以提高画廊的知名度。”
　　“我也是这样想，这次不如你一起去吧！”张世全说。
　　郑玉锦露出惋惜的神情，笑着说：“可惜我今天有事，不然倒是可以和你一起去。”

　　没想到郑玉锦会派已惠一同前去，她知道这个消息非常高兴，以前赵有功老师曾经到他们学校讲课，大师声名扬名海内外，许多学生慕名前来听课，那堂课学生把教室围的水泄不通，连走廊上都挤满了人。不幸的是当时上课的时候，已惠就因为占不到位子，不得已站在走廊上，赵老师上课声音宏亮，在走廊也听的清清楚楚。
　　最后，赵老师讲完课，就匆匆离开，已惠只有幸参观到他的背影，

　　老黄开车把他们带到一栋三层白色别墅前，已惠上前按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
　　张世全向她说明来意，那妇人便把他们迎进去。
　　屋内装饰考究，颇具古典氛围，里面坐着一位六十岁的老翁，他正在看书。
　　她想这就是赵大师了，赵大师头发花白，留着一把山羊须，见到他们，面露微笑，一双眼睛闪现智慧的光芒。
　　张世全走上前去，笑着问候：“世伯，好久没来拜访您，你的身体还是这么健朗。”
　　已惠一怔，继而微笑，原来早就相识。
　　郑有功拍拍张世全的肩膀，笑着说：“你父亲这几年身体可好，闲来还练不练书法。”
　　张世全回答“还好，他最近在临摹王羲之的书法,只是经常说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又特别想念故人，有时间想回来看看。”
　　“我也有好几年没有看到他了，到时他回来，一定要来我这里聚聚。”说完让张世全坐在旁边。
　　两人说了一下近况，又聊到了如今画廊的经营状况。
　　赵有功感叹：“如今的画廊缺乏学术关注，商业气息过浓，导致商品画盛行。”
　　张世全笑着说：“如今我们想办一个学术展览，所以希望有世伯的画作加入，来号召更多的学者，提高学术氛围。”
　　赵有功笑着点头，摸摸自己的胡须说：“你到我的书房来，我最近有几幅新作，你来看看。”
　　两人起身去了书房。
　　已惠见他们到了书房，她又不便跟去，正好先前那个妇人端着一碟点心走了过来。
　　那妇人笑着对她说：“林小姐，坐下来吃点点心吧！”
　　她见端上来的是一叠绿豆糕，便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绿豆糕入口即化，十分香甜可口。
　　已惠问她：“绿豆糕真是好吃，是在哪里买的？”
　　那妇人笑道：“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喜欢吃就好。”
　　她连吃了几块，见旁边有茶，便端起来喝一口。
　　那妇人说：“林小姐若觉得闷，可以到后花园去走一走，那里的菊花开的很好，倒可以解解闷。”
　　她笑着点头在这栋别墅内逛起来。
　　从房子后门出来有一个花园，园内种满菊花，迎面走来，阵阵香气扑入鼻端。
　　花园里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沿着小路到一个凉亭，凉亭架上爬满了葡萄，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紫色的葡萄一串串挂满枝头。
　　已惠记得，小时候最羡慕别人家里的后院种了葡萄，小孩子玩累了,可以坐在下面乘凉，趁机摘葡萄吃，吃完了才发现紫色的汁液沾在衣服上，洗都洗不掉，回去免不了被大人一顿责骂。
　　她见亭子下面有一把紫色的摇椅，上面雕刻飞龙镂空图案，倒是稀罕，仔细看上去像油侵在里面，摸上去很光滑,坐上去便闻到一股清香，想必是紫檀木做的。
　　她坐下来，放眼四周，满眼都是生机盎然，嗬，这里便是大师才思泉涌的地方。
　　静静坐了片刻,她感觉有只小虫落到脸上,于是抬手去。
　　背后有一个声音说：“别动。”她举起的手僵在那里，回过头去寻找那个声音，没想到看到的是郑诚，他正笑着看着她，手里拿着一张素描，向她挥挥手：“可惜了一张画，你看看还差一点就完成了。”
　　已惠说：“你在画我，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有礼貌吗？”
　　郑诚这时才发觉实在是自己无礼在先，脸胀的通红，便把画稿递给她说：“我在这里画画，你突然跑到我的画里来，我便把你画进去了，哪，你看看，画的好不好。”
　　她把画接过来，郑诚画的是侧面，葡萄架下坐着的少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侧脸这么好看，有一种寂静的美。古时描述女子静若幽兰恐怕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觉得郑诚画的不错，便不打算和他计较了，对他说：“这张画我收回去了。
　　郑诚急忙说道：“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要我的画像又没什么用。”
　　郑诚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叹一口气。
　　已惠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诚笑笑，走到刚才已惠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把手枕在脑后，说：“我就住在这里。”
　　她当然不信，赵大师姓赵，郑诚又姓郑，难道郑诚是赵大师的私生子.，长的也不像，赵大师的声誉还是值的信赖的。
　　“其实我是跟着赵老师学画画的。”郑诚说。
　　郑诚问她：“你想吃葡萄吗？”
　　已惠抬头看看上面：“嗯，不知道甜不甜。”
　　“我给你摘几串下来尝尝。”说着站起来，郑诚身材修长，手一伸就够到了架子上，他挑了几串红的发紫的葡萄摘下来递给她。
　　已惠接过，摘一颗放进嘴里，酸甜可口，果肉在嘴里一滑就溜进肚子里去了，她当即笑着说：“倒是比外面卖的甜。”
　　“当然了，这是我栽的有机葡萄，每天浇水，施肥，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
　　她听到他把葡萄形容成自己的孩子，还说的一本正经，想他这么年轻，不禁觉得好笑。
　　“有虫子吗？是不是还需要杀虫剂。”已惠问。
　　“一般我是不用化学产品的，我养了一群麻雀，平时让它们来捉虫子。”
　　他倒不像个画家，像是植物学家。
　　这时张世全从屋里走了过来，见到郑诚，有点意外：“咦，你也在这里。”
　　郑诚笑着说：“我一直跟着赵老师学画，如今都住到他家里来了。”
　　“怪不得去你家，也没见着你”，张世全像是记起了一件事情，笑着说：“世仪拖我带了东西给你，如今放在家里，都忘了给你。”
　　郑诚问他：“是什么东西，不要又是小动物，去年她送了一条牧羊犬给我，如今不知又会送什么。”
　　“她那礼物包的严严实实的，如今只有你跟我回家去拆开才知道了。”
　　“也好，我也很久没有去你那了。”
　　三个站在葡萄架下又说了一会子话，一齐进了屋里。

　　赵有功把自己的十件作品交由张世全代理，已惠发现张世全今天很高兴，以前难得见到他笑，平时他板着个脸，脸部线条就像一个麻将牌，虽然他长得很英俊，但是太严肃，总让人不敢接近。
　　郑诚这人倒是很好相处，家世好，又没有架子，最最难得的对人和善。

　　他们在赵有功家里呆到下午才告辞。
　　郑诚因要去张世全家里拿礼物，所以同他们一齐回去。
　　车子开到张世全家楼下。
　　张世全和郑诚走下车，已惠想他们拿完东西就会下来，便不准备下车，直接在车子上等他们算了，没想到，张世全说：“林小姐，麻烦你把那几幅画拿上来。”
　　她便拿着画跟他们一齐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