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只有我自己知道》张小冰

37、春节2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惊讶地问。
　　张世全见到她回来，脸上凝重的神色舒展开来，不禁笑道：“下午到的。”
　　“事情都处理好了吧！”她换好拖鞋，走近他。

　　“处理好了，外面下了很大的雨么。”他见她衣服湿了大半，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路上的时候下的很大，这会可能已经停了。”
　　“快去把湿衣服换了，免得着凉。”
　　已惠也觉得衣服湿嗒嗒粘在身上难受，于是把小白放在地毯上，上楼换衣服。

　　她平时特别钟爱黑白两种颜色，因此衣柜里大多是这两种颜色的衣服，今天看着这两种颜色越发觉得单调，幸好衣橱里还有一件玫瑰红的裙子，这还是刚来那会，她和丹姆太太一块上街，丹姆太太为她选的。

　　她换好衣服，马上下楼。
　　张世全已不在客厅，她正纳闷，这时他从厨房里走出来。
　　“咦，饺子。”她惊喜地跑过去。
　　张世全把一大盘饺子放在餐桌上，但笑不语。
　　“是你包的吗？”她兴奋地看着他。
　　“当然不是，”他笑着说：“从国内带来的。
　　“我真没想到你今天会过来，你不用回家陪父母过年吗？”
　　“我父母现在正在瑞士旅行，世仪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今天刚好在伦敦开完会，每年春节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

　　提到张世仪，她不由得想到了郑诚，当初她和郑诚说好，今年过年要在一起的，他说过会在大年夜陪她在大宅中放烟花，一起给长辈们拜年，现在想起来，当初这些话，都只是说说而已，如今他们之间已隔着千山万水，他曾经对她许诺过的话，会有别人陪他去实现。

　　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变的伤感，张世全笑着说：“我们吃饭吧，饺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收回心神，勉强笑着坐下来，“怎么没有看到丹姆太太？”
　　“我给她放了假，她说要回去陪家人。”，他又去拿来一瓶红酒，给两人倒上。
　　“新年快乐！”他举起酒杯。
　　“新年快乐！”已惠笑着说，她一口喝干。
　　此时此刻，她是非常感激张世全的，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帮助她、照顾她，在这合家团圆的夜晚，两人彼此相伴，这份温暖比任何语言都要真实，是看得见，摸的着的幸福。

　　两人一时高兴，便多喝了几杯，已惠两颊绯红，张世全看着她的眼神闪闪发亮。
　　吃过晚饭，已惠收拾了碗筷，然后打开电视，在沙发上坐下。
　　电视里正在直播春节联欢晚会，不一会儿，张世全也围上来。
　　晚会先是演完了小品，然后唱几首歌，台下的观众热情地鼓掌，全场一派祥和热闹的气氛。
　　已惠越看越觉得乏味，以前她在家里，每届春晚都是陪着母亲看完，今天倒没有那么好的兴致了。
　　张世全说：“我上次在音像店找到一张好听的唱片，放给你听听。”
　　他起身把唱片打开。
　　已惠微笑，喝一口咖啡，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慵懒地怜听。

　　屋里里响起明快，优雅的乐曲，她的心慢慢陶醉，心情也跟着快乐起来。
　　张世全站起来，向她伸出手，“来，我们来跳舞。”
　　“我不会。”她有些羞涩地说。
　　“我教你。”他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便上来拉着她的手，和着音乐跳起来。
　　这首曲子非常适合跳华尔兹，张世全本来跳的极好，上次在郑天政的生日舞会上她早就见识过，今天为了配合她，他跳的很慢，而且耐心教她，慢慢的她已经能跟上他的节奏。

　　一曲终了，下首是《蓝色多瑙河》的曲子，舒缓，低沉的乐曲，他们由华尔兹跳到了慢三，张世全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扶住她的腰，他手上微烫的热度接触到她的肌肤，她竟感觉微微战栗。
　　客厅里灯光很暗，她的眼神一直不敢直视他，落在他的肩膀上，但是她能感觉到张世全的目光正热切地注视她。
　　从他身上传来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她觉得呼吸不稳，脸上也火辣辣的，她有预感今晚将会有什么事发生。
　　突然，有一团阴影俯下来罩在她的头顶，她慌忙抬起头，看到的是张世全如暗夜一般的眼眸，他的脸靠近她，吻上了她的唇，唇上温热的气息使她的脑子一下子蒙了，她没想到张世全会吻她。
　　这时新年的钟声响起，打破了寂静的夜晚，已惠被惊慌，忙乱地推开他，她的心“咚咚”跳个不停，张世全被她推开，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已惠不敢抬头看他，转身往楼上走。
　　到了房间，她关上门，背抵在门板上，心情还是不能平复，她用手轻轻触摸自己的嘴唇，唇上还留着他的气息，她对于张世全的吻不知是喜欢还是抗拒，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就像是自己被浸在糖水里，有甜蜜，但是快要甜的窒息。

　　她听见张世全上楼来的脚步声，声音在她房间门口停下。
　　经过刚才的事，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还好吗？”张世全在门外问。
　　“还好。”她的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

　　门外一下子没有动静，她以为他走了，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小白的叫声，还有它的爪子抓门板的声音，她以为张世全走了，便打开了门，没想到，他还在门外，小白此时在他怀里抱着。
　　小白见到她，伸出头，挥舞着小爪子，对着她“喵，喵”叫，那模样直叫人心软。

　　已惠上前想接过小白，谁知刚一碰到它，小白就跳到地毯上，钻进了卧室，她急忙转身去寻，张世全突然上来紧紧抱住她。
　　“别动。”他靠近她的耳旁低声说。
　　他的声音暗哑，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她慢慢在他怀中安静下来，他头靠在她的颈间，呼吸中带有葡萄酒的甜香。

　　她疑心张世全是喝醉了，不然今天怎么会这么反常。
　　“你是不是喝醉了？”她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