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内有恶犬，禁止入内》何为渡

12、找到你了

　　凤凰一族的小少主，天生是个爱惹祸的主，小时候开始就在凤凰谷禁地与各类妖兽比武，仗着自己强悍的自愈能力越挫越勇，因为重伤好几次而被长老禁足下了无数结界，可是李白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主，无论给他下多厉害的结界，总能想办法给你毁掉。

　　就比如现在，刚从床上醒来的李白，衣衫半开靠在床头挑眉看着手上枷锁思考着毁掉的可能性，试探着注入妖力却被反弹了回来。

　　“啧，麻烦，”李白撑着下巴，“不过韩信，你的神力在消散，这种与你神力挂钩的神器，若是全盛时期的你我大概很难挣脱，可是现在不过也就是个摆设而已。”

　　李白凤眸微眯已是动了怒，嘴角轻挑露出慎人的微笑，“拖延时间？”

　　召出长剑注入妖力，顷刻间银火缠绕在剑身，李白抬手举起长剑，黑夜昏暗的房间里，李白周身环绕着银色火焰，头发无风自动，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衣服已经歪了大半露出斑驳的红点。

　　长剑落下劲风肆虐，银火以李白为中心爆裂开来，霎时间身上的枷锁与房屋外的结界皆化为灰烬。夜色里，李白飘浮站立在空中，妖力使用过度的缘故，他本就白皙的脸庞更加没有血色，嘴唇染着鲜血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美艳，星星点点的银火似萤火虫般在他周身亲昵浮动。

　　在这片无光的夜色里，他像堕入凡间的神明。

　　“他在哪？”李白开口问在老虎怀里瑟瑟发抖的公孙离。

　　“呜……”公孙离委屈巴巴快要哭出来了，“山…山神大人不让我说的。”

　　“他快死了，”李白压抑着情绪。

　　公孙离呆住了，“不可能！他是神！”

　　“是啊，企图以一人之力挽救苍生的神，”李白嘲讽笑道，“他的神格快消散了你知道吗？”

　　“这……”

　　韩信的力量跌落的太快，不止李白，衡山不少生灵都察觉到了，只是没人想到这层，也没人敢想到这层，公孙离低下头揉了揉眼睛，终于是妥协了。

　　“他在那个小镇里，山神庙。”

　　银火消失，衡山里再度回归了黑暗，公孙离抬起头已经看不见李白的身影，女孩子的直觉一向比较准，公孙离已经大约猜到了李白要做什么，但她无力改变未来只得抱着小老虎失声痛哭。

　　————————————————————
　　衡山下的这个小镇，在这没有月色黑夜里显得格格不入，明明已经深夜，可小镇上却依旧灯火通明，载歌载舞。

　　他们在庆祝。

　　庆祝他们敬爱的神明再度降临他们城镇。

　　“我永远信奉山神大人。”

　　“飞衡将军是天底下最好的神明。”

　　………

　　山神庙外，信徒来来往往，因为韩信下了禁制的缘故所有信徒只能在外部朝拜，李白踏着剑浮在空中，看着朝拜的信徒有些烦躁。

　　在遇见韩信之前，他从来不信神明，虽然自己也早已是半神之躯，可他也不削于去做一个神。神明需要承担责任，遵守那刻板的条条框框，就像枷锁，他给了神明力量，却又夺走了他们的自由。

　　李白这人则喜欢云游天际，听潮起潮落看世间美景。

　　李白本想就这样一辈子呆在衡山，可命运却是个神奇的东西，他感谢俩人因命运的相遇，却又憎恨命运安排的这未来。

　　思绪就在此停住，李白瞅着着结界已经弱化到了自己能破解的最佳时期，他脚尖轻点从长剑越下，在众信徒的眼前，跳进结界，将山神像上神格已经消散快一半的韩信强行拉出来，而自己则纵身一跃跳进了那结界裂缝。

　　在韩信绝望的眼神里，李白笑了，他向着爱人无声开口。

　　他说：“记得找我。”

　　白凤的血肉的确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圣物，只见银火闪烁，冲破了这无边的黑夜，皎洁而温柔月光再次侵染在了大地上。

　　可韩信的信徒们却没有欢呼声，因为他们看见，他们那终年没有任何情绪的神明，第一次在信徒面前展现出了他的情绪。

　　神落泪了。

　　李白离开了，带走了韩信所有的情绪，衡山的氛围再度变得死寂，那只离开的凤凰成了整座山上不可提及的禁忌。

　　自此之后，韩信再也没有表情，沉默的教着那个叫做阿七的养子。

　　第一年韩信还算正常，偶尔会答养子几句话。

　　第二年他将前来探望的花木兰赶出了衡山。

　　第三年他不再说话。

　　…………

　　第十年阿七在韩信的培养下终于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神使，从那一年开始韩信神志开始恍惚。

　　第二十年，已经半疯的韩信消失了。

　　————————————————
　　记忆碎片拼凑完毕，在漫天黄沙中韩信放开了那个前来盗窃的不速之客，狠狠抱住这个在自己迷失神志的时光里，寻了千年的小凤凰，在李白错愕的眼神中吻上了他的唇。

　　他吻的很温柔，小心翼翼像是保护易碎的珍宝，他害怕，害怕这只小凤凰再度从自己眼前消失。

　　没有李白的世界太苦，韩信不想在感受一次那种绝望，他好想把这人镶进血肉中，刻入骨髓里，烙在灵魂上，害怕再次把这人弄丢了。

　　半晌，他放开被自己吻的羞红了脸的李白，捧着他的脸，强迫这慌乱无措的小凤凰与自己对视。

　　他说：“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