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真人秀去吗？ ...
-
直到预售期结束，平禛个人画集的销量都在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增长，荣登各大购物网站当月图书类榜一。
这本该是件好事，但唐暲一想到度瑖那家伙也掺和进来了就觉得别扭。
就好像自己攒了一个月的钱给媳妇儿买礼物，店家却告诉他情敌说也定了这份礼物要送一样，十分膈应人。
跟风怪，学人精。
上次去画展也是，来就来吧，非得跟着他俩一起逛，好像整个展厅找不到解说员似的，破坏他们本该甜蜜美好的约会。
唐暲此刻忘记了那次去画展并不是约会而是爱人的工作，也忽略了邀请函是平禛在度瑖询问后出于礼貌送出的，带他一同逛展亦是如此。
总之，现在的度瑖在唐暲眼里，就是一个自己没有创意还想学着他如何追人的模仿者，十分惹人厌烦。
“唐暲？”，平禛经过书房时，一眼看到了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皱的爱人，走近了问他，“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对方指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说，“禛禛的画集销量特别好，是喜事。”
平禛瞧着他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强颜欢笑”，但再一看显示器上的数据的确涨势喜人，更摸不清对方因何烦恼了。
不对，好像不是那么没理由的，出品方那边之前联系过他，说——
“你是不是，在因为度学长的事生气？”平禛没多想就直接问了出来。
唐暲这下连强撑着的笑也没了，脸一下子就挎了下来，用带着几分幽怨的语气说：“你听听，叫他就是叫‘学长’，叫我就直接连名带姓的，外人听去了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跟谁更亲。”
平禛面上露出了淡淡的迷惑，这人是又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本吗，怎么他说的话自己完全听不明白？
但，人称问题他还是可以解释一下的。
“叫他学长只是，嗯，‘尊称’？总归不是太亲密的意思，大学时就那样叫习惯了，如果你真听不惯的话我可以改。”平禛很顺着唐暲的这些小脾气，他本就不大在乎这些，当然要向着自家爱人了，“况且你在公众场合不也得叫度瑖‘前辈’？”
说实话，唐暲吃醋的模样在他眼里还有点儿可爱，只不过这就不能说出来让对方知道了。
唐暲还是不服气地挑毛病：“我被迫叫他‘前辈’是因为我进公司比他晚，圈子里面排辈分不按年龄按资历。可你和他明明是同龄人，而且初中同班，叫什么‘学长’才是真别扭吧？别以为我不懂，有很多叫着什么‘先生、学长、老师’的即使在一起了也还是这样叫，亲不亲密得看人，而不是看人称。”
平禛明白了，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唐暲不是那种你一说要解释就“我不听我不听”的作精，而是即使你讲了他也会据理力争试图用自个儿的逻辑反驳你的，关键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属性到底是怎么触发的？
看来有机会是要好好看一下唐暲演过的电视剧了，说不定人是被剧情给洗脑了。
之前平禛也听晶姐抱怨过，有些粉丝怪他们不会给唐暲找好剧本，拍出来的东西让人看不下剧情，但不想想他那样的演技能糟蹋什么好剧本。
一开始平禛挺同意晶姐的观点，但现在他要叛变了，与其让唐暲被烂剧本毒害，还不如叫他去正常的剧组净化心灵，免得把一些诡异的三观代入现实。
不过接下来似乎公司也不打算叫他接着拍戏……
平禛想了想，问：“你假期过后有什么安排？”
唐暲还沉浸在不知哪个剧本里：“呵，我才刚回来便盼着我走了，莫不是盘算着叫我给那谁让位？”
这都什么有的没的。
虽然平禛算是比较没脾气的人，平时几乎不跟人计较，但他此时真有点想打一下唐暲，最好能把对方打醒。
见没人接他的戏，唐暲也不闹腾了，反而又摆出了粘人大狗狗的模样。
“禛禛，你怎么不理我了？你是生气了么？”毛茸茸的狗头蹭了蹭对方的脸颊，“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度瑖算什么啊，我怎么会为了他跟你吵。”
平禛又恢复了平日里没多少外露情绪的状态，只是用波澜不惊的眼神看着他。
“你想不想上综艺？”唐暲又惦记上了之前的计划，“假期后晶姐应该是要让我去参加一档职业体验类的真人秀，而且是与艺术相关的，特别适合禛禛这样的画家！”
推销员的语气，一脸我用了这个产品都觉得好的表情。
“我又不是明星，为什么要去参加综艺节目？”不是直截了当的拒绝，那大约还有戏。
唐暲继续他的“推销”大业，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了节目资料给他媳妇儿看：“你看啊，这节目本来就是想邀请素人艺术家的，你去正合适！”
平禛不太懂这些，但唐暲总不至于害他，也就跟着看了几眼：“就算我同意了，晶姐也不会让你我出现在同一档节目里，别再给她添麻烦了。”
“我和她商量过了，”即便上次最终都没商量出个结果来，唐暲也愣是摆出了一副和经纪人早已统一战线的样子，“这你可以理解为公开我俩婚姻关系的铺垫，不然准会把我的粉丝和你的粉丝吓坏。”
平禛想了一下曾经有几个人多次拍下他的画作都记不清他的名字和脸，认真思考起自己是否存在“粉丝”这件事。
但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唐暲作为一个正当红的流量明星，确实不好直白地进行“官宣”，明里暗里的铺垫也确实需要具有说服力的“素材”。
感觉他被忽悠进去了，这逻辑他绕不出来，无法反驳。
唐暲看着对方纠结的表情，趁热打铁：“这样一来还能有更多人看见你的才华、欣赏到美好的作品、得到艺术的熏陶，多好的事啊。”
平禛有些心动了，创作有时也是想令更多人能够看见、感受到，他举办画展、出版画集亦是因此。
比起闷头作画，他现在更需要得到反馈，以便激发新的灵感。
或许，真的可以试试？
＊
“晶姐，我好不容易让禛禛答应了，您再帮着争取一下吧。”唐暲坐在经纪人的办公室里恳求对方，“这次的机会非常难得，错过要后悔的啊。”
“你不通报公司就擅自结婚时就该想到要有这么一天，况且这并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烦恼，整个团队都会受到牵连。”晶姐敲了敲实木办公桌，“你确定你考虑好了吗？这不是炒作，这是有意图的公布事实，一旦出了差错就很难再翻身了。”
“是的，我知道。”唐暲的态度严肃了些，“我从未炒过任何CP，也清楚这大概不是最妥当的方式，可我已经等了两年，如果错失这个机会我不知道还要等几年……我可能是怕了吧。”
晶姐叹了口气：“度瑖那边我会再找他经纪人聊聊，最近一件两件的都什么事——他不会还没断了那念想吧？”
她了解这三人间的关系，圈子里什么弯弯绕绕的复杂关系没有，但在她的艺人身上就十分令人头疼了。
再不断，估计就要成执念了。
度瑖进公司比唐暲早了不少，晶姐算是看着他从一开始的无名小卒走到现在这样，虽然自己只亲手带过他一小段时间，不过好歹是在同个公司，对方的逐步发展她都看在眼里。
她和度瑖的经纪人是大学同学，有时候能聊几句自己的艺人——大多是明贬暗褒的抱怨内容，其中最好的苗子度瑖自然占了不小的部分。
度瑖对自己的人生很有规划，升学、毕业、入行、得奖，这些事都按部就班地完成了。
别的新人刚签进公司时一般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懂，得教导半天。但他不一样，有主张，有自己的见解，某种意义上特别让人省心。
只是凡事物极必反，这般犹如强迫症的举动令他很在意自己没有按计划完成好的每一件事，资源被抢了那一定要再夺回来，不然就会一直念叨。这就不是很省心了，反而会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好在度瑖表面上一直维持着温和体贴的绅士形象，独立完成的工作也没出过什么差错，他的经纪人对他相当放心。
不过晶姐不是这样认为的，她喜欢带像唐暲那样听从安排、很少提出自己看法的小孩。只是现在这个小孩好像也长大了，会自己提要求了。
算了，当作是给孩子的“成人礼”好了。
“我可以去跟节目组沟通这件事，”她看着对方说，“但人家是否同意就是另一码事了，我会尽力给你争取的。”
唐暲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经纪人在走了会儿神后就答应了，但这显然是对他有利的，就连忙道谢：“谢谢晶姐！下次给我安排的工作我绝对会认真完成！”
他并不知道在他经纪人眼里自己之前就是个“未成年”小孩，正傻乎乎地咧着嘴笑。
“你的工作又不止是为我，别说的好像你赚来的钱都进了我荷包一样。”晶姐摆了摆手，“我看出你想走了，难得见你假期还往公司跑。赶快回去吧，瞧你那归心似箭的样子，被狗仔拍到了不知道又怎么编。”
果然还是小孩。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真人秀去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