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zhānɡzǐ

12、第12章 惊鸿一瞥

　　“首长好！”
　　和平医院院长夏常青突然出现在军区演习指挥部门口，一个警卫战士马上敬礼。赵云亭和侯耀东这才相继从过往的岁月里抽身出来，见老战友夏常青出现在指挥部门口。
　　三人激动不已，相拥在一起，千言万语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讲起，只差老泪纵横了。
　　相拥过后，夏常青突然敬礼：“解放军第391野战医院夏常青携本部医务人员奉命赶到。”赵云亭和侯耀东也双双敬礼。
　　侯耀东握着夏常青的手说：“老夏，欢迎到来，欢迎回到老一连。”
　　赵云亭也激动地说：“常青，有些年头没见了吧，想死这帮老兄弟了。”
　　夏常青满脸兴奋，却又好奇地问：“云亭，你怎么会在演习部？你应该和部队在一起啊？”
　　赵云亭愣了一下，略带叹气的口吻说：“这次军演是长途奔袭，主要是考验各单位主官的军事素质和单兵作战能力，没什么斩首行动了，我也难得清闲一回，和耀东一起督战来了。”
　　侯耀东笑着说：“云亭，你怎么没听明白咱们周大校的话，周大校是在向你打听儿子的情况呢！”
　　说罢，三人亲切地笑起来，随后一同来到监控荧屏前观看军演。
　　侯耀东沉思了一下说：“这次军演不比往常，将横跨黑省，接近中、俄、蒙古三国的交界处。由于地理位置敏感，军区高层特别重视安全防护和医疗保障问题。”
　　监控荧屏内，一张军事地图亮起，侯耀东指着地图上的红色箭头。并一一解说：
　　“你们看，这片地区是我国黑省满州里市，东依大兴安岭、南濒呼伦湖、西临蒙古国、北接俄罗斯联邦，一直被称为国际敏感区。”
　　“在这块敏感区一直活跃着一个国际犯罪集团，经常发生走私、贩毒等一系列刑事案件，各国警方屡禁不止，而且还有伤亡。”
　　“所以呢——这次我们军演的目的主要有两点，一是借助军演虚张声势，配合邻国警方乘机捣毁这个犯罪集团；二是从中抽调精练、有作战经验的官兵参加国际维和。而和平医院的任务是沿途保障各部队的医疗救治工作，预防突发状况。”
　　夏常青立正敬礼：“是，请军区高层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侯耀东示意夏常青放下手，慎重地叹了口气说：“这两点都是重中之重，出不得任何差错。因为任何一个差错，都会让我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夏常青和赵云亭默默点头，越来越意识到此次军演的重要性和艰巨。
　　侯耀东继续补充说：“另外，据警方线人提供的信息，盘踞在中、俄、蒙交界处的这个国际犯罪集团势力强大，不但吸收了来自各国的雇佣兵，还储备了像装甲车和武直攻击机这样的重型装备。这雇佣兵我就不多说了，常年参加战争，作战经验丰富。怎么样云亭，有困难吗？。”
　　赵云亭胸有成竹地说：“请转告军区高层，老一连一定不辱使命，坚决完成任务。”
　　监控荧屏再次切换到各演习部队，三人继续关注军演动态。
　　两架武直攻击机盘旋在一片山林上空，正在执行巡逻搜捕任务。片刻后搜寻未果，两架武直攻击机离去。其实混成旅一营的全体官兵就隐蔽在这片山林中，直到两架武直攻击机离去，战士们顶着枝叶和杂草才松了口气。
　　一个年轻的战士大摇大摆地站了起来，向远去的武直攻击机勾了勾手指。故意作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说：“小样的，有种你再飞回来，看本尊分分秒让你灰飞烟灭。”
　　旁边一个军官瞪了这个战士一眼，并训斥道：“小喇叭，又瞎咧咧什么呢！注意军纪，继续隐蔽。”
　　年轻战士受到训斥，满脸的不愿意，蹲在地上看似有些生闷气，让周围的战士看了笑话。
　　而旁边的军官却好像有些不依不饶，自言自语地说：“第一次武直跳伞都吓得尿裤了，还好意思在这骄傲。”
　　年轻战士的窘事被揪了出来，真是要无地自容了，让周围的战士再次发笑。
　　女兵中士赵闪闪在战士们的轻笑声中慢慢睁开眼睛，接着又大大伸了个懒腰。当她发现自己睡在单架上的时候就好奇起来，而且周围又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她拨开身上的伪装，看着战友们都在微笑着看着自己，没有人告诉她怎么回事。
　　一双好奇的眼睛左右张望，赵闪闪轻轻拨开身旁的枝叶，夏林就冒出头来。接着赵闪闪就摇晃夏林，并督促他起来战斗。然而夏林并不理赵闪闪，只是翻个身继续睡。赵闪闪不肯罢休，又拼命摇晃夏林，其他女兵忙制止，并把她睡懒觉的事说了出来。
　　听闻几个女兵的详述，赵闪闪非常自责，自己作为自动化站的副班长不但没有做好带头作用，还尽做一些扯集体后肘的事。
　　一张绿色伪装网下是营部临时搭建的指挥所，营长汤大冲正在和几个军事主官研究作战任务。
　　营长汤大冲手指沿着地图徐徐游动，最后停在一个点上。然后分析着说：“这个点是望夫岭，从古到今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你们看，望夫岭西面和北面群山交错，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东面和南面地面开阔，几乎没有可依靠的地形进行作战，强攻那等于是自取灭亡。”
　　只见这几个军事主官一个个凝眉深思 ，看似心理压力都不小。于是纷纷发表意见和提出看法：
　　“望夫岭现在肯定又增加了兵力，以现在我们一个常规营的兵力去攻击，这真是在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如果部队绕行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准时到达这次集结的地点。”
　　“这都是下策，没有重装备的支援，部队是不可能穿越这个屏障的。”
　　“都稍安勿躁，我相信重装备营会及时出现的。现在联系不上，并不代表全体已经阵亡。”
　　几个军事主官盯着地图也是冥思苦想，有的主张痛痛快快地打一仗，打完回家睡觉；有的主张继续照原计划行事，等待重装备支援。
　　“报告。”
　　这时，中士赵闪闪出现在临时指挥部外，而且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营长汤大冲见老首长的女儿赵闪闪到来，于是笑着说：“来得正好，麻烦旅部的钦差大臣向总部报告，我营已经达到指定位置，等待指示。还有，联络上重装备营，在预定的时间内一定要赶到。”
　　“是。”
　　赵闪闪服从命令，但并没有走开，而且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营长汤大冲见状，于是问：“还有什么事吗？”
　　赵闪闪再次报告说：“早上行军，我是被抬到这里的，按照演习规定，我是不是已经被淘汰了。”
　　营长汤大冲不由得笑了笑，然后笑问身边几个军事主官说：“各位，演习导演部有通知中士赵闪闪被淘汰出局吗？”
　　这几个军事主官相视一笑，又先后说：
　　“没有啊！我没接到任何通知。”
　　“要是通知了，教导员早说话了。”
　　“那就没有被淘汰，接着战斗就是了。”
　　赵闪闪知道营长和几位军事主官在演双簧，可是她还有点懊恼地说：“可是我认为自己已经违规了，按规则来说应该被淘汰。”
　　“演习就是演绎战争，如果你的战友在战争中负伤、掉队，你会抛弃和放弃他们吗？”营长汤大冲又郑重地说，“除非你自己想放弃这次维和选拔。”
　　“不是。”赵闪闪再次立正说，可看上去依然很自责。
　　见赵闪闪还在犹豫，营长汤大冲又命令说：“执行命令吧！向后转，齐步走。”
　　赵闪闪回到自动化班，见几个女兵冲自己笑。而她却把过错赖到夏林身上，上前就给了夏林一脚。夏林只觉得自己无辜，真是有些想哭天喊地了。
　　就为这事，自动化工作站的战士高兴了一整天，只差举办一个仪式来庆祝。而赵闪闪逮谁就跟谁急，又吹胡子又瞪眼睛的。这就是自动化工作站的欢乐，不在于官职有多大，立功有多少，战友们在一起互帮互助，团结友爱才是让人最开心的。
　　尖刀营一直没能和重装备营联系上，眼看离预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营长汤大冲不禁焦虑起来，于是再三催问重装备营的消息。
　　上士王嫦月是自动化工作站的班长，无奈地向营长汤大冲摇了摇头。然后愣了一下说：“对方可能已经实施了无线电干扰，我们正在努力破袭。”
　　营长汤大冲命令说：“不管用什么方法，傍晚五时我要跟重装备营通话。”
　　上士王嫦月接受任务，马上展开无线电对抗。
　　营部派出了侦察班去“敌军”阵地侦察情况，随行的还有两名自动化工作站的成员，是赵闪闪主动请缨，并拉上了夏林。
　　侦察途中，赵闪闪、夏林等一行人行至一片开阔地，接着便听到有汽车的轰鸣声传来。为首的军官打手势，侦察班停下来又马上隐蔽。汽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一辆野战急救车出现在军官的望远镜中，紧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夏林手中也拿着一具望远镜，也在像模像样地观察着远处的情况，车队所到之处鸟惊鼠窜。身旁的赵闪闪又吃惊又羡慕，用枪托捣了捣夏林。好奇地问：“你这家伙从哪弄的望远镜，本班副都没有，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夏林得意地笑了笑，小声说：“这次回家，我顺的我老爹的古董。”
　　赵闪闪向夏林勾勾手指，带着暧昧的笑脸说：“来，让本班副也瞧瞧。”
　　夏林把望远镜搂在胸前：“凭什么，这是我老爹的古董，有纪念意义的。”
　　“凭什么，我管你有没有纪念意义的。”赵闪闪变脸说，接着就去抢夏林的望远镜。
　　见是野战部队的医疗保障队，而且是中立方，侦察班就慢慢松了口气。倏忽间，众人瞥见赵闪闪和夏林为了一具望远镜掰扯起来。夏林视死不从，抱着望远镜就是不松手。赵闪闪硬是把夏林从土坡上拖下来，又用枪托卡住了他的脖子。最终夏林拗不过，只好举手献上望远镜，真是让侦察班的战士笑出了内伤。
　　医疗保障队停止前进，马上有战士在四周警界起来。医护人员也陆续下车，开始搭建帐篷，看来是要安营扎寨。
　　赵闪闪侦察着望远镜中的任何动静，只见一个惊鸿雁影突闯入了视线，但见玉肌瘦弱，惹人爱怜。
　　“林林，夏林林，快看，前方十一点钟方向有个妹子耶！”赵闪闪又在打趣夏林了，“特别是那个病秧秧的妹子，长得跟林黛玉一样，看得真惹人爱怜。”
　　夏林不理睬，故意装作气鼓鼓的样子，赵闪闪就拿望远镜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夏林依然不为所动，然而只是那惊鸿一瞥，便令他心弛神往。
　　夏林把望远镜从赵闪闪手中抢过来，观察后才知道那个惊鸿雁影竟是张依——身体单薄纤弱的样子依然惹人爱怜。
　　赵闪闪在一旁扬起笑脸说：“还是姐对你好吧，有妹子都先仅着让你看。”
　　侦察班继续行动，夏林却发起呆来，赵闪闪硬是把他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