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魔神战争秘史（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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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类……不许对帝君大人不敬！”
红发赤眼的女子语气愤怒，身体前倾，几乎要把面具贴到旅行者脸上。其实要不是因为离得太近那炽热实在是有些扛不住，旅行者才不想后退半步，和火爆身材姐姐贴贴不是更好。
“我怎么不敬啦？”旅行者好声好气地柔声劝道。“姐姐你不要生气嘛，经常发火会变老的。”
“……什么？！简直是胡言乱语！”那女子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捏紧拳头，随着她的动作，她那赤黑色盘绕的手臂上有金红的纹路如同脉络一样发亮，锋锐的指甲隐隐有变长的趋势，边缘处散发出暗红色的波动，那热度几乎让周围的空气扭曲起来。“什么姐姐……这等词汇你怎的能说出口？真是……真是好大的胆量！”
“好好好，我不喊就是了。”相比于和男□□谈时候的直来直去半步不让，旅行者在和女性对话时总会更为礼貌和温和一些。虽然她本身也是个长相甜美可爱女性，但她的性格和所作所为的形式完全和甜美沾不上半点边。“好吧好吧，那我该称呼你什么呢？大姐姐？或者告诉我你的名字也行呀。”她比那身材高挑的女性夜叉矮了半个头，此时装作一副可爱的样子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仰着头看着女性。
“………这……”
那女性也没见过这种滚刀肉性格的人，一腔怒火卡在半路，是发也不好不发更难受。站在原地运了半天气，然后怒哼一声，再次狠狠地瞪了旅行者一眼，声音倒是缓和了几分:“我等名讳为何要随意告知于你？假若你这身份不明的人类敢对帝君不利，我必当第一时间铲除你，不会让你有半点机会。”
啊这……
旅行者一阵无语，心道你们那外表看上去是普通人类青年的帝君还用保护？她之前见识过那带着兜帽的青年略微施展一些能力，当然所谓‘略微’当然他自己说的，就旅行者看来，他那种简直称得上骇人的力量绝对不需要什么保护。
“哼，不过我看你也是有几分能力的，既然有心投到帝君大人麾下，如若你肯安安分分，我也没必要过多为难与你。”那夜叉女性显然性格极为直率，想到什么便直接说了出来，赤红的眼瞳灼灼地盯着旅行者。“既有心救苍生子民早日脱离水深火热，那便不要有什么其他心思。”
“…………啊？”
谁要投诚啊？
旅行者看着红发女性气势汹汹离去的背影，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必过多在意，旅行者。”那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旅行者的身后，见她看过来，朝她微微颔首示意。“夜叉性格多走极端，如同平凡人类那般的几乎不存一二。”
“极端吗？”旅行者想了想，露出个笑容。“极端不极端的，我觉得倒也未必是坏。”
“…………”
那青年看着旅行者的表情，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此番我将于三日后正式率部下进入前方那片瘴气地域拔除邪祟。旅行者，你是和我们一起前进，还是另有其他打算？”
旅行者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她站在原地，表情放空，眼神很是游离了一会儿，然后仿佛突然回过神一般身体一震，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我说啊……”
“何事？”
“你就这么相信我所说的什么旅行者之类的话吗？”旅行者是真的很好奇。“虽然这种话在你们这里的风土人情下听起来倒也不是那么太离谱，但是你能这么心平气和地接受我还是挺纳闷的。嗯……帝君大人？”她看看青年，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显得没那么放肆。
“原来如此。”听了旅行者这番有些突兀的问话，那青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明显情绪出现，那双金橙色的漂亮眼瞳始终平静地凝视着她。“或许按你所言，我确实应该怀疑一下你话中所说，最不济或许会找人核验。”
“嗯，是的，但是我猜你觉得没那个必要，对不？”旅行者捏了捏自己的脸，冲着青年眨眨眼睛。
“…………”那青年愣了愣，然后眼眸中带了一丝笑意，点点头。“然也。”
“行吧行吧。”旅行者摊手。“倒也不是很着急，如果你们决定在这待上三日，那我就借这机会稍微叨扰一下你们吧。”
“远来是客，自当如此。”青年没有半分上位领导者的架子，温和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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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怪物以一个滑稽的姿势半蹲在地上，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智商看起来不是很高的样子。
“看我干嘛，起来起来，该赶路了。”少女完全不怕他那双随时有可能伸出伤人爪尖的可怖爪子，直接伸手拽住那爪子，用力往上提。“你说你都这么大一个了，怎么还得别人拽着你走路呢。好孩子应该学会自己学着独立行走呦。”
“…………”那怪物露出的半张嘴微微抿了起来。“……为何要叫我孩子？我的年纪……必然是你的好几倍。”嘴上这么说着，虽然表情看起来不怎么情愿的样子，他还是顺着少女的力道站了起来。
“哦？是吗？”旅行者笑嘻嘻地说道。“那你多大了呀？”
“我…………”怪物卡壳了，他努力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很迷茫地摇头。“曾经记得，可现在我却半分都想不起来了。”
“这不就得了。不记得年龄一论按作1岁处理。我跟你讲哦，其实我比你大多了。”旅行者很欢快地一踢一踏往前走。“不过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问就永远18岁。”
“…………”
旅行者叽叽喳喳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那怪物就那么晃晃悠悠地地跟在她后面，明明露出的半张脸带有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美貌，但是此刻却因为主人本身的神情呆滞而显得有些傻乎乎的可爱。
“喂，我说你啊。”
旅行者突然回过头来，有些不满地撅起嘴。
“都说好你在前面带路找那个盘踞在这里作恶的魔神了，怎么走着走着你又跑到我后面去了？”
“…………”
怪物脸上露出一种类似于纠结的表情，他感觉自己并不想让面前的女孩如她所说去找那个驱使他的魔神。当然他并不理解自己的这种心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努力想了想，他对着旅行者摇摇头。
“我……你不必……那魔神很是强大，贸然前去可能会……”
“是吗？”旅行者也没说什么过于自信的大话，她看着怪物的半张脸，眼尖地捕捉到了被他头上的壳压的贴在脑门上的半边刘海，惊奇地说道:“诶，你居然有头发诶。”
“…………”
“看来你那层脏兮兮的鳞片下面还是个人的形状啊。”旅行者伸手敲敲怪物的壳。“嘛，要不你洗个澡吧你这层泥巴洗掉好了。洗掉了应该能更好看一点。”
“泥巴……？”怪物拧起眉头。
“你关注点好奇怪啊，管他呢。”旅行者锲而不舍地对着怪物肩膀上面的壳敲敲打打。“你找个水坑洗一洗成不？”
“…………”怪物显然不是很能理解旅行者清奇的思路，他随着少女的视线看向自己身体上面覆盖的那层坚硬的鳞片甲胄，眼睛微微睁大，居然自己对自己的身体结构表示了震惊。
“你这是怎么回事？”旅行者疑惑地问道。“你没见过你自己长什么样子吗？”
“不……”那怪物缓缓地摇摇头，肩颈之间的甲片卡卡作响，他仍然处于一种突如其来的震惊之中。“我……从前……似乎并非是这等模样……我如今究竟是……”
眼看着他自言自语着又很是痛苦地抱住了头，旅行者赶紧提高音量打断他的呢喃:“啊！别想了！所以说你洗个澡吧！洗完澡能舒服挺多的！”
怪物听见旅行者的呼唤，呆头呆脑地抬起头来，眼尾上挑的凌厉眼眸此刻堆满了迷茫和脆弱，甚至由于疼痛还有隐隐的水汽。旅行者看的一怔，微微握紧拳头，抿了抿嘴，迎着怪物的目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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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前面那个地方因为什么魔神的陨落，所以根本没有活跃的生命存在吗？”旅行者看着一只金黄色的透明蝴蝶飞过，很好奇地问道。“我先前在那里走了好几天，几乎没有看见过正常的活物。”
“根据魔神的力量权能大小，他们陨落造成的影响也各有不同。”青年点点头，好像科普一样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和观点地为旅行者介绍道。“据我了解，前方陨落的那位魔神应当是司掌和泥沼有关能力的魔神，并且他的陨落应当已有几百年之久。受他影响，虽然动物之类可以运动的生物几乎灭绝，但前方那片地界植物草木花卉之类的却异常茂盛。”
“……陨落几百年？”旅行者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难看，却很快地恢复了正常。“既然魔神都陨落了那么久，怎么还能驱使被污染的夜叉呢？”
“魔神并非只有一位。”青年平静地说。“虽然近些时日陨落之数大为增加，现在盘踞在前方的却是另一位确确实实活着的魔神。”
“…………”
旅行者转过头来看着青年的脸。这片地域似乎金黄与赤红之类颜色的树木居多，她身边那棵极为茂盛的高大树木满树金黄的叶片，很是勃勃生机，散发着微微的光芒，看上去倒也不像是由于季节变化而产生的变色。清风吹过，碧蓝的天空阳光斜照，脚下嫩绿的草地微微泛起浅浅的波浪。那青年身材高大挺拔，背着手站在树下，露在兜帽外的发丝随着风微微飘动，他的表情始终如一潭深水般平静无波，唯有那双奇异的金橙色眼眸之中光芒隐现，好似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我听那个夜叉说，你也是一位魔神吧，他好像叫你摩拉克斯。”旅行者说道。“嗯……听他们都叫你帝君，其实这么喊我觉得挺奇怪的，但是直接叫又特别不礼貌。你有没有什么昵称之类的称呼？”
“……昵称？”青年露出很是显而易见的疑惑表情。“这是何意？”
“啊，算了算了。”旅行者赶紧摆手。说实话，就算眼前这位帝君没什么上位者的架子，但是之前她见识过他显露的那份力量也有足够的威慑力了。
“对了，旅行者。”青年并没有在这多做询问，他看向旅行者。“你到此，原本的目的是为何？”
“不是为了解救那夜叉吗……”旅行者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她看着青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轻快地说:“啊，你说这个啊，我是来找我的哥哥的。我和他在途径这里的时候被你们这里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一个人给打散了，我落到这片大陆上，结果哥哥却不见啦，我是来找他的。”
“嗯。”青年点点头。
“唔……”旅行者想了想，然后直接问道:“你既然是这片地方的统领，应该会知道一些吧……你们这片地方最近有没有出现奇怪的陌生人之类的消息啊？”
“并不曾听说。”青年摇头。“至少我活着的这千年，所遇到的来自其他地方的旅客只有你一位。”他顿了顿，然后以很是欣赏的眼神看着旅行者。“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人类，但这份奇特的强大力量实属神奇。你虽外表虽然与我等无异，内在却与这提瓦特上的一切完全不同。”
“…………”旅行者很是无语，就之前自己拦路结果被这位大哥当做敌人抽打的经历，自己的力量和他一比简直就是小细胳膊和参天大树的区别。先不说内在相不相同，旅行者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外表就算看着都是人形那也完全不一样，这名为摩拉克斯的魔神绝对不是人类。之前在那片被污染的地界和形似泥巴的怪物打了挺多次，当时感觉确实都挺弱的，虽然后面蹦出来一个强一点的黑泥夜叉，但也没有到和她势均力敌不相上下的程度。就这点而言，眼前施展能力甚至能够引起天象变化的青年绝对是碾压敌手统治一方的强者。
“魔神都像你一样强大吗？”旅行者由衷地感叹道。“活着震天撼地，死了也能让那片地方彻底失去本来面貌……这样强大的魔神也会死吗？”
“…………”
出乎意料地，青年沉默了，他转头看了看他身边那巨大的树，凝视了许久。旅行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奇地发现这树的枝干裂纹里上居然有如同脉络一般的天蓝色纹路，向外泛着淡淡的蓝色光晕。这树周围还有很多橙色的结晶体，这结晶大小不一，从地面上生长而出，围绕在这巨树的周围，显出一副很是奇异的景色。
“……魔神也会逝去。”青年缓缓地开口，兜帽下的一双眼睛微微暗淡了一点。“无论是多强大的存在，都会长眠或是彻底消失，并非永恒的存在。”他抬手，那形似人类的手掌却有种岩石一样的厚重质感，指尖至小臂竟是一种奇异的黑金渐变色，其上有叶脉般的金色花纹，如同某种名贵的雕像一般。他轻轻碰了碰树干，有一瞬间那树干似乎颤动了一下，有隐隐约约的龙鸣声自地下传来。
“当然不存在什么永恒了。”旅行者耸耸肩，一屁股坐到大树裸露在外的树根上。“反正我觉得你们这里的景色真的挺漂亮的，唉，真希望你们魔神打架的时候能避开脆弱的花花草草。”
“战争……”青年看向前方，语气怅惘。“本来就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旅行者撇开脸，她想到了某个夜叉。其实她也并不是这片大陆上面的人，这里的什么苍生子民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也没有心思去揣测到底眼前的青年和其他魔神到底哪方比较正义，她只是比较想让那个黑漆漆的可怜家伙……看起来顺眼一点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魔神战争秘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