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点啥》覃果文

8、养鱼(八)

　　子溟和木淳有着相同的情况，不记得过往只记得自己姓名。没办法木淳只得把他带上，一路也当有个伴。

　　他衣服很大，明显穿的是大人的。走路时衣袍垂在地上，脚一踩就是一个跟头。他头发还散乱着，整个人看着疯疯癫癫。最后木淳实在看不下了，便施法帮他把衣服改小，发簪也先借给他先用着。

　　木淳法力微薄，施一次法要恢复许久。可能这就是她为什么尾巴化不成腿的原因，反正木淳是这样想的。

　　一人一鱼，一个在岸上走一个在水里游，沿着河道看沿途的风景。

　　可景色在美，一直重复看久了也会生厌。

　　子溟很少说话，沉默寡言，比冉自居还过之不及。每次木淳想跟他搭个话，对方只是，“嗯，好。”敷衍作答，这就让木淳很是反感。

　　渐渐木淳话也少了，只能心思扑在景色上，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两人没有目的走着，突然，木淳沿着流水游着泳着发现没对。她停下来观望，两侧变了模样不再是青山绿树，而是进入了一段人工修建的河道。在远方似有城墙，围得四四方方。

　　木淳努力支起身子瞻望着，可也看不得全貌。她手指了指前方，对子溟好奇问道：“前面是何地？你可知？”

　　子溟抬眼望去，平声回道：“一座城。”

　　“城？”在木淳的概念里并不知城是何意，想着莫不是很大的池子？

　　“去看看。”木淳摆动着尾巴很是兴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二话没说潜入水底，往前方加快游去。

　　被甩在后方的子溟神色一沉，四肢像是束住了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岸上的人没有跟上，木淳回头呼道：“快走啊！”

　　半晌，子溟颔首才道：“好。”

　　子溟直接走的城门，而木淳则潜着护城河进去的。

　　城中景象与外截然不同，人声鼎沸一片繁荣，木淳观着两岸迷了眼，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

　　“水里有人。”

　　“在哪儿？”

　　岸上有两妇人正待过桥，靠在桥边斜眼一瞧，便发现河中有人。听到河中有人，行人纷纷驻足停留都围到河岸上。

　　又有几人向木淳挥手，招呼道：“是不是掉水里了，上来呀姑娘。”

　　木淳片刻的兴奋，但一下又踌躇起来。

　　城中水流平缓，并不湍急。这时有几名壮士已经跳下了河，往她河中心游去。

　　人们对她的态度是基于她同为人类，可她千不该万不该长了条尾巴。

　　有人已经游到她身边，去抓她的胳膊，木淳挣脱着。那人以为木淳溺水挣扎，手上的力气更重了几分。

　　所有人都在看着木淳，木淳陷入了焦灼。

　　该如何说呢？只希望他们能像子溟一样，只当自己多想了。

　　下水救人的是几名男子，都正值壮年，有的真是为了救人，但有些还抱了其他心思。

　　突然，一人道：“尾巴！是尾巴！妖怪！”手下滑腻的触感，让一人惊呼出了声，他目瞪口呆地盯着水下一条若隐若现的红尾，然后转身仓惶游开，逃命似的往岸上游去。

　　其他几人也反应过来，大惊失色，纷纷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