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半路 ...
-
前情提要：
寻找莲小玉无果，自在王正视自己的感情，说不会放弃。
离开自在王府，前方是迷途。
马车笑声中，某两人先后吃醋。
前去美人冢，半路又将如何？
*** **** ***
我们一路向玉琅山赶去，晚上能赶上城镇就住客栈，不能的话只好顺便找个树林过夜，一般是我们几个女眷在马车里睡，而少尊和若洋轮流值夜。时间已经翻开了七月的天空，我们离神仙谷也越来越近了。
那天停留的地方风景很好，树林后面就有一条小溪，万般清澈。溪水翻着波浪潺潺向前而去，流水清脆响夹带着青草味扑面而来。在车上颠簸了一路胸口很闷的我，到了此处也不免觉得神清气爽，不得不感叹没有受污染的环境就是好。
当天晚上，花带着立婷去林子里摘了些野果，若洋则抓了一只野鸡回来改善我们的伙食。虽然自在王给我们带了干粮，但我们还是对这种野外谋生的事乐此不彼。
只是没料到若洋很会照顾人，烤出来的野鸡万分美味，看他熟练的样子，一定是以前经常在野外过活。
吃过晚饭，我跟立婷和少尊说冷笑话，把他们两都寒到了，百般无味，终于发觉若洋和花失踪了。
于是起身向树林后走去，走着走着，流水声便夹杂着一丝很细很哀婉的曲子传来。很好听的调调。不免加快脚步走过去，只看见月光映在流动的溪水上，亮晃晃的一片，溪水旁两个人影分的很开的坐着，不是若洋和花是谁？若洋手里拿着一片树叶，轻轻的吹着，看来那好听的曲子便是从这里传来。
花听到脚步声一个回头，看见是我，笑道：“快坐到这里来。”
可是我却觉得她的笑容里有隐隐的哀伤。
我走上前坐了下来，若洋完全忽视我的存在，继续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问：“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花道：“觉得闷得慌，便想过来看看流水，谁知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吹叶子了。”
我点点头看向若洋，月光照在他一侧的脸上，印出好看的轮廓。哀婉的曲子从他嘴里吹出，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冷冰冰的他。回头看着花的若有所思的跑神了，突然很想八卦他们，但此时此景却完全让我没有恶搞的气氛。
清冷的夜，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念的人。暧昧的月光散落人间，却不知又成了多少好事。
一时三个人都静静的坐着，默默无语。各人都陷入了各人的想念里，挥霍了多少岁月？月光随着溪水流淌，戏乱了多少姻缘？没有答案的结果，成就了一身月色的哀愁。
*** **** ***
次日。月一行人继续前行，天却不知不觉下起了雨。月因为昨夜没有睡好，靠在少尊肩上睡觉，少尊还是腰板直直的靠在车壁上，什么也没有说。花无意掀起车帘，却发现外面下雨了，不禁眉头一皱，却掀开皮帘出去来到驾马的车辕上。
若洋见花出来，淡然道：“你出来干什么？”
花看见若洋身上带着毡帽披着蓑衣倒是松了口气，于是轻描淡写道：“下雨了。”
若洋道：“下雨了就进去吧。”
花笑了摇摇头道：“我想吹吹风。”
若洋眉一皱，却解下了自己身上蓑衣，递给花。
花一怔没有去接，眉目一扬，“你干什么？”
若洋道：“女子身子弱，容易受寒，我可不想一路上还要再照顾一个人。”他说话的口气冷冷的，花看着他却笑了，灰暗的天空好像都亮了一点，她二话不说接过了披了上来，然后问：“你怎么会吹叶子的？还会那么多野外生存技巧？”
若洋驾着马，认真的看着路面，漫不经心道：“没有进王府之前学的。”
花若有所思道：“你知道吗？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只是他比你开朗，每次见他他都会有温暖的笑容。”
若洋微微动容，却什么也没有说。
花说：“月说你有喜欢的人，是莲小玉吗？”
若洋不知为何变的急躁起来，却没有表现出现，只是沉声道：“别听月乱说。”
花偷笑道：“月其实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跟我说有一天她撞见你月下怀人。”
若洋的脸微微有一丝红了，天色越来越暗，隐隐掩盖他的慌乱。
花说：“在以前没有进玄天宫前，有一个小哥哥对我特别好，他说过要守护我一辈子。可惜后来我家发生了变故，从那之后我就再没有见他了。后来遇见了少尊了，他接替了那个小哥哥说要保护我，可是后来却变成了我说我要好好守护他。只是如今，他身边好像已经有了守护的人，所以我想我也该功成身退了。你也应该知道，如果一个人一直坚定的目标突然不在了，会让人觉得心空空的。我现在就是这样。”
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心事告诉眼前这个男子。男子身上有一种很沉稳的气息，让她感到很安全。
若洋眼里闪过一丝很复杂的情愫，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花望了他一眼，绽开一个淡淡的笑容，“今天晚上应该能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睡觉吧，马车上实在憋屈的很。月那个家伙，睡觉一点也不安分。”
若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点头道：“今天会有地方睡的。”不知不觉策马一鞭，加快了车速。
雨渐渐大了起来，迎面的雨水沾湿了若洋的单薄的衣，花安稳的坐着却没有脱下蓑衣还给他的打算，她只是想在外面陪他坐一会儿，不然她怕看见月和少尊会有一丝不甘的心疼。既然这里有一个男人在默默的保护着她，她就成全他，多一点温暖，她也会觉得心安。
当晚，他们找了一个废弃的破庙下榻。
月睡得太沉，怎么叫也叫不醒，无奈少尊只好把她抱下车。立婷也迷蒙着双眼跟了下去。花感激的看了一眼若洋，如果不是他连夜赶路找了一处地方，只怕今夜就不能眠了。
若洋在破庙了换了一套衣服，然后燃起了一堆火。在周围铺了一些稻草，让大家睡下，又找了一些树枝架起了自己的衣服烘干。少尊打坐入定，若洋却漫不经心拨弄起火苗来。
是夜。雨越下越大，风也愈发的大，几次把那扇残破的门吹开，风直贯而入将火苗吹歪，少尊睁开眼眉一皱，却是一扫掌将门又关上，又一扫掌推了破庙里一块大石头抵了上去，然后又闭上眼入定。
一道闪光直直射入房间，而后一直巨响从天空怒吼出来。又几道闪电拉亮了天空，雷声一声一声的越来越大，“啊——”花一声尖叫便从稻草上坐了起来。若洋微微动容，坐了过去，急问：“怎么了？”花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不说话。
谁也没想到胆子天大地大的末尘之花，平生只有一件事是她最怕的，那便是打雷。所以为了避免遇到雷雨夜晚睡不着觉，花在玄天宫的房子隔音效果是非常好的。而如果外出遇上雷雨，她一般会自封听觉一识。
此时花惊恐的看着窗外，又一道闪电将黑夜照亮，她正准备捂住耳朵的时候，一双温暖的大手却先捂住了她的耳朵。她抬眼便看见若洋，一汪黑潭水一般的深眸安静的看着她，她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鼎哥哥？”
记忆回转，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每逢打雷时刻，鼎哥哥就首先替自己捂住了耳朵。只是眼前这个人分别经历了很多人世沧桑，他会是以前那个只对她露出温暖笑容的鼎哥哥吗？
若洋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很唐突的事，慌忙拿下手，歉道：“失礼了。”刚刚他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你是鼎哥哥吗？”花的眼里闪出了迷惑的光。
若洋道：“我叫若洋。”
花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风雨声这时突然小了下来，这七月变幻的天，实在让人摸不清楚。
若洋有点尴尬，催促道：“快睡吧，不会再打雷了。”
花深深地看了一眼若洋，却又躺了回去。当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又回到了小时候，梦见了鼎哥哥给她摘金银花，让她吸食里面的甘露。却突然刮起了一阵异风，生生分散了他们两个。“鼎哥哥——”她大声的叫，却拉不住被同样卷在飓风中叫唤着她的他的手。她猛然惊醒，却发现天已经亮了，而自己躺在马车中。
她抬头便看见正一脸紧张望着自己的月，“怎么了，花？”
“你昨天睡在哪里的？”她突然神经质问道。
月莫名其妙，“不是一直在车上吗？”
“哦。”她微微有一丝失望，原来只是一场梦罢了。根本没有破庙，根本没有雷声，也根本没有……鼎哥哥。
她抬帘望去，雨早已经停了，窗外氤氲水雾中远远可以看见一座俊挺的青山。那便是玉琅山？
她不甘心的掀开皮帘，却见若洋坐在车辕上很认真的驾车，身上的衣服确是昨夜梦中他在破庙里穿的那一套。
是梦邪？非梦邪？
花一瞬间迷惑了。
月看着花，奇怪道：“小花花，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花放下皮帘，坐了回来摇头掩饰道：“没有啊。”
月却坏笑道挪到了她身边，捅了捅她，“还不赶快招认，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想男人了。”
她欲哭无泪，向对面的少尊救助，却发现少尊眼里隐隐有笑意。
天，怎么会这样！少尊什么时候也开始幸灾乐祸了。
完了，看来今天一天是要被月缠上了。
车外天光微亮，玉琅山散发着不同的气息迎接着远方来客，神仙谷终于是快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