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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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子墨那尚且粉嫩的伤疤，被修饰成了陈年旧伤的模样。从利器伤，被修饰成了虫螯伤……
云诺是服气的。
“难怪，虽然听说你每到休沐都去做兼职。甚至有时候还会请假。大家却都不知道你到底去做了什么。”
叶茗没吭声。
心想，化妆只是手段的一种罢了。有些时候化妆并没有用。毕竟化妆品这东西又不是永久性的。很多环境都会脱妆——她总不能专门研究化妆品吧？
还是那句话，女人地位太低。
不能拥有房子，自然也就不能拥有商铺。
只能为丈夫儿子代管。
所以，研究化妆品能有什么前途？
何况，大概是因为法术众多，女人们又没有事业可以去拼。这世界在衣服饰品化妆品等等方面，非常发达。
也不差一个研究者。
将周子墨给化妆了一个年纪大了差不多十岁的青年人，叶茗看看云诺，“我准备和他去走一遭，你要不要去啊？”
她这会儿的语气，和之前云诺靠在门边上说话时的语气，有那么几分相似。
云诺：……
内心犹豫纠结。
过了一会儿，咬牙道，“去。”
彼此都知道对方不对劲，何必再遮掩。不防看个明白。
但云诺迅速补充，“我就不用你帮忙了，自然会变装。”
于是，等到叶茗束好正在发育的胸口，用化妆的方式给自己增添了一点男性特征，穿好特制的增高鞋，换上男装走出来的时候，云诺早已经用法术手段准备好了。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依然是修士装束。
只是衣服和长相变得寻常，看起来就是那种“草根”出身的修士。有良好的教育水平但没有底蕴支撑的那种。
——云诺是装不来真正的普通人的。
相比之下，“变化”最大的肯定是叶茗。
她的变装，可不是改形换貌、换身衣服就完事。而是连步幅，摆手的幅度，等等细节上的小动作，都随之改变。
更不要说声音了，完全变成了变声期少年的公鸭嗓。
等叶茗背过身去，云诺发现，叶茗连背影都不一样了。
云诺事先知道叶茗是用什么手段改变的。可哪怕用上功法瞳术，都废了一番劲，才确认叶茗在衣服和鞋子上做的手脚。
他有些不可思议，“哪怕是为了找兼职，你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
叶茗冲他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女孩子出门找工作，最容易听到哪些话吗？”
云诺就没有见过其他女孩子找工作。
因此想了好一会儿，也只能虚心求教，“哪些？”
叶茗叹了口气。
用相对成熟的嗓音嘲讽道，“一个女娃娃来找什么工作？”
“只要有资质，哪怕八品，族里也是会养你们的。找工作，倒不如去庶务部登记一下。哪怕去宗门做个外门弟子呢？”
“哦，还有说得好听点的。”
叶茗换了个慈祥的嗓音，动作表情也生动配合，“你们这些女娃娃啊，只要有资质，等到结了婚，要么族务司，要么庶务部，就会分配工作给你们啦。要说这工作量是不大，没听哪位夫人说完不成的。但终归也要做事，能自由自在玩的日子也就这么几年，何必自讨苦吃呢？”
说完，叶茗看着云诺的眼神变化，冷笑一声，换回本音道，“你觉得他们说得很对，对吧？”
所以说，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三观不合没药救。
“呃……”云诺一时间没做好眼神管理，也没脸否认，一时尴尬。
特意在他面前，将“物理化妆术”展露出来的叶茗再次冷笑，“四品资质是进入族学的门槛。但课程设置足以将四品资质再分出个九品来。八岁无法达到八品，不能进入中级班。十二岁不能达到六品，不能进入高级班。至少能淘汰一半以上的四品资质。
“最后，为什么族学的女修要等本命神通凝聚以后再议亲？因为本命神通的评价高不高，直接影响到议亲结果。”
云诺：……
作为一品资质，现在才是六品修为，完全是为了打好基础，凝聚更好的本命神通而压制修为的结果。
并不能理解四品资质的挣扎。
“然后，一个好的本命神通该怎么凝聚出来，族学的神通理论课基本不去上的云公子肯定明白的吧？”叶茗露出一个灿烂的假笑。
云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
不只是叶氏的族学，其他世家的族学，或者宗门的内门，都是一样的道理。
对于高品资质的修士来说，本命神通是关键中的关键。
是真正的“基础”。
在五品之前，他们修炼的功法甚至是越基础越好。越基础的功法，才能看出一个修士的真正天赋在哪儿。
从凡阶进入八品，是入门。
八品之后，会开展“战”、“法”、“丹”、“阵”、“器”、“符”六门主课，挖掘修士的天赋。
但重要的是，为了一个综合性强的本命神通，要求修士什么都要了解一点。
六品之后，则会根据挖掘出来的擅长，在相关领域内学习尽可能多的法术和战法，然后寻找合理搭配，尽可能多的练习，将尽可能多的法术或者战法，凝聚到一个本命神通之内。
可以说，没有任何两个高评级的本命神通，是完全一致的。
这种事，过于因人而异了。
哪怕族学也是优中选优，那也到底只是族学。比起一般修士学院是更强，一位老师，也至少得照顾十几二十几个学生。
能因材施教到哪儿去？
所以叶伯母借钱的理由里面，最常用的理由，就是要给儿女找好的补习班。
找一对一的私教。
云诺也是，出身天一宫的他，别的课都和族学的其他同学一起上，神通理论课却十之八九会翘掉。
是怕被带偏。
这会儿，云诺仔仔细细的一想，顿时觉得自己明白叶茗的情况了。
想要凝聚神通，就要大量的练习各种各样不同的法术。可六品修士的真元能有多少？自然要用灵石丹药等补充。
族学分配的那些根本是不够用的。
哪怕对一品修士来说都不够用。
以叶茗的处境而言，她不自己挣钱，就意味着她很可能只能忍耐低劣的本命神通。然后这会影响到她的身价，她议亲的对象和终生。
云诺从“女修要想方设法嫁得更好”的思路，自以为理解了叶茗的所作所为。
那么，周子墨的问题，或者也可以从这个思路来理解？
*
叶茗看云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将人带偏。
这不是云诺不聪明。
而是……
谁能想到，一个“四品资质”能有怎样的野心？
她看看鹌鹑一样缩在边上……咦？
叶茗将注意力从云诺身上转开，就发现，周子墨虽然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但哪怕叶茗故作生气的时候有意泄露了一些气势，周子墨也没什么反应。
他安静，但只能说像石头一样，不能说像鹌鹑。
“差不多出发了。我们可浪费了太多时间。”叶茗这么说。
好像长篇大论浪费时间的人并不是她。
*
周家的住宅接近中心城区，是一片“修士少普通人多”的地方。
住宅楼也是在五层左右，但和城东的普通人区域相比，容积率更高，设计要更用心。
房屋面积也大一些。
差不多能有叶茗他们家的一半大小。
混得比较好的，或者儿女中出现了有品级的修士的普通人家庭，会在这里买房子。
现在是非虫潮时期，这种地方，小区的防御阵法是不会启动的。管理颇为松散。休沐日里，哪个小区的人都在进进出出。
就有人盯着周家，也不可能盯住进出的每一个人。
加上周家在三楼，也很难盯紧。
不过，等进到周家之后，周子墨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哪怕没有人盯稳周家，可至少已经有人在周家劫掠过了。肆无忌惮，毫不掩饰。赤/裸/裸的警告！
廉价但原本还算是比较新的家具上，都出现了刀砍斧凿的伤痕。
周子墨的衣服杂物等，或者被破坏，或者被扔在地上踩踏。
哪怕是化妆过，周子墨的脸色也明显青黑了下来。
叶茗跟着看过，有点儿好奇：这样的屋子，还有什么收拾的必要？
才这么想，就见周子墨不知道怎么的，触动了一个修士的精神力都很难发现的精巧机关，在承重墙的里面，显出了一个小小的密室……啊不，那样的大小，应该说是保险箱？
周子墨从中取出了一个小袋子，塞进了怀里。
然后又取出了一本册子。
毫不犹豫的递给了叶茗，“叶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本功法虽然多半于姑娘无用，却已经是我们周家最珍贵之物。不敢说抵了姑娘的恩情，只能说先报偿一二。”
叶茗：？？？
叶茗：其实我只是看中了你这个人。
但这话不好说，至少不能在云诺面前说。
叶茗接过了这本册子，惊讶的发现，号称多代以来都只有普通人的周子墨家中藏着的这个，还真应该是本修炼功法。
至少，只有修炼功法，才会使用“长生纸”，明明有丝绢的质感，却能千百年的不腐朽。
叶茗也没多想。
虽然她五品后的高级功法确实还没着落。
然而，顺手翻开的第一眼，她就惊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