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冰同人》寒酥仙芽

2、【凉薇】愿你归来仍然如初

　　凉冰年少无知时遇见了比她还要大些的蔷薇，明明是诸神之王的亲妹却像个孩子，眼神清澈干净的不参一丝杂念，这让蔷薇对她产生了好奇，同时也对诸神之王妹控的属性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凯莎将她保护得太好了，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近乎严厉的禁锢与监控，将人无情的锁在自己的羽翼下，凉冰只被允许在她的可控范围内自由生长，偏偏凉冰被控制得死死的，无知的在她安排好的环境里快乐成长。

　　凉冰生活得多么无忧无虑不识人间险恶，凯莎就生活得多么黑暗忧心，她挡在凉冰身前遮住了她们曾经弱小时眼前无尽的黑暗，她将锋芒对外，幼小的凉冰只看得到长姐的温柔与关爱，她自然看不到被凯莎有意隐蔽的黑暗与伤疤，她面对凉冰的一面有多光明温暖，她背后不为凉冰所知的一面就有多么的可怖以及满目疮痍。

　　众神敬畏凯莎，唯有凉冰敬爱凯莎，蔷薇如是想。

　　出神的时候那个远处笑得天真无邪的王储已然注意到了她。姿态轻盈却不失优雅的走到她面前，见人还在出神，于是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是哪位姐姐，我为什么从未见过你？”

　　蔷薇苦笑一声，她该如何告知凉冰，她是她姐姐曾讨伐过的手下败将的后人。好在无需纠结，跟在凉冰身后的仙婢先开了口，“殿下，这位是蔷薇仙子，千年前凯莎女王手下败将的女儿。”

　　凉冰不悦的皱起眉头，却没有理会仙婢傲慢无礼的介绍，只在心底默默记上一笔，凯莎对凉冰情绪变化的感知即使相隔万里也能敏锐的察觉到，洞察之眼如约而至，威压巧妙的避开了凉冰降临在每个人身上，她看到那个好战分子杜卡奥的女儿脸色苍白满目忧愁，也看到了凉冰身后婢女脸上还残存的轻蔑，于是诸神之王弯起了嘴角，眼底无尽的深渊毫无感情，“凉冰身边的婢女该换换了，就那个蔷薇不错。”

　　无尽黑暗里有一处轻微的波动，是凯莎培养在暗处的亲卫领了命令前去执行，神座底下的诸神眼观鼻鼻观心，习惯了习惯了，凉冰王储就是女王的逆鳞，触之必死。

　　彦接到命令几个呼吸间就赶到了凉冰面前，单膝跪地，“殿下，女王下令此后蔷薇跟随您左右，至于您身后的那位，她自有其他去处。”

　　凉冰惊异于姐姐每次来得都是这样快，但却从不干涉她的决定，于是凉冰点了点头，不理会身后仙婢惊恐的求饶声，自然的牵起了蔷薇的手，“蔷薇，以后你便跟在我身边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胆敢嘲讽你轻蔑你，放心跟在我身后就好，我姐姐也会保护你的。”

　　蔷薇抿成直线的嘴角弯了弯，“多谢殿下。”

　　倘若没看到那个仙婢被凯莎女王的亲卫封住穴位粗鲁的拖走，蔷薇或许真的会很开心。

　　她终有机会了……

　　凉冰本就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叫若宁的仙婢，当初见她可怜救她一命，留在身边也无非是怕放她自己在外怕不是又要被欺负，因着自己脾气好倒是将她养成了随意瞧不起人的性子来了。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若宁在看向凯莎时眼里的狂热与向往。

　　若宁被拖到早已下了早会换回常服的凯莎面前，天刃宫殿群的寝宫一片素白，唯有淡黄的烛光为过于冷清的房间添上一点温暖。

　　近乎贪婪的呼吸着这间屋子里属于凯莎身上淡淡的清香气味，凯莎出现赏了她一巴掌，“我的味道其实你能肖想的？”

　　“奴婢不敢。”

　　“呵，倒是不卑不亢。”

　　“凯莎，将人直接处死就好了，不必多费口舌。”银发的战神自她身后缓缓走来，若宁眼里的嫉妒似要化为实质将鹤熙凌迟，抬头就看到面色已黑的凯莎死死的盯着她。

　　“我倒是不知道，当初将你逐出天庭你竟然还敢回来？竟然敢利用凉冰，我看你是不想好好活了。”

　　“凯莎女王，我……”

　　“不必多说了，你的心意凯莎与我全都知道，你觉得，我与她谁会留着你这个善妒的女人？”

　　鹤熙揽着凯莎的腰将自己软进她怀里，手上把玩着她散落的金发，慵懒又妖娆，全然不见平日的清冷气息。

　　“拖下去处死。”凯莎没有什么耐心，即使若宁曾是她手下的左膀右臂，如今胆敢利用凉冰回来，下一次就该是伤害鹤熙……若敢，不如趁早消灭，不留祸患。

　　凯莎喜欢这样替凉冰悄无声息的铲除一切危险，自凉冰婴儿时期的时候，她就对着这个纯洁的生命暗自发誓，她一定倾尽毕生来守护她的纯洁笑容，直至今日，她还没有失败不是吗。

　　蔷薇就这样跟在了凉冰身边，这个每天开开心心生活的小仙子感染了她，于是她的眉眼里不再经常流露出感伤，她的脑嗨里再不回想起那日父亲惨死的模样，她的父亲好战嗜血，她亦是怕的，她怪凯莎吗？杀父之仇曾在她心里肆意疯长，如今明明有机会报仇的……

　　每当看见凉冰笑意盈盈的眸子里流露着担心与不解她却总是不忍的，凉冰是无辜的，她不能伤害这个世上不多的纯洁与最纯粹的良善。

　　“蔷薇你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愁眉不展？”

　　“……哦，殿下，我没事。”

　　“你胡说，如果你开心的话又怎么会没有笑意？”

　　于是蔷薇弯了弯嘴角，“小殿下，我现在不想笑。”

　　“和我在一起也不能让你开心吗？”

　　“不，和殿下在一起是最开心最放松的。”

　　“可你的眼里没有笑意，你在骗我。”

　　凉冰低下头去不知想了什么，再抬起头的时候蔷薇看见她坚定的神色，不等她反应一下就扑进了她怀里，女子娇软的身躯带着蔷薇闻惯了的甜香味道钻进她怀里，蔷薇下意识扶住了凉冰因飞扑而不稳的身体避免两个人一起摔进草地里。

　　整个人僵直的蔷薇逗笑了凉冰，“蔷薇，你不要跟我说，你从来没有被拥抱过。”

　　“殿下，我确实……”

　　“噗哈哈哈哈哈哈……”凉冰不经意间将气息撒在了她脖颈，湿热的气息有些痒痒的，蔷薇的脸更红了。

　　手下却搂紧了这个世间美好，舍不得放手。

　　感受到腰间骤然收紧的双臂，凉冰难掩笑意，转而亲了蔷薇的脸颊一口后飞速离开，然后看着蔷薇的耳尖也泛起红。

　　“蔷薇你可真是可爱又纯情。”

　　“殿下你……”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蔷薇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经常流露着悲伤，但我还是希望尽我所能让你开心一点，如果你是因为你父亲的事难过……”

　　“我可以让你杀死我一次。”

　　“不用担心，我的姐姐会把我救回来的，我也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殿下，有些事情，你想得都太简单了。”

　　“我不会杀你。”蔷薇将自己埋进凉冰的颈窝处，汲取着她带来的温暖，贪婪的不想放开，“我舍不得。”

　　凉冰眨眨眼，过了半晌才算是反应过来蔷薇话里的意思，刚开始还在担心酸涩的心最终放了下来，满心的喜悦等到凯莎降临时也不曾消退，她好奇这个女仙的悲伤情绪从何而来，直到她查阅了天庭的史记才了解到她的杀父之仇，可她心里又十分清楚姐姐不会无缘无故将一个背负血仇的人安排在她身边，她虽单纯，可并不代表她没有脑子。

　　她的蔷薇呀，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她的父亲带给人民的只有无尽的战争与杀戮，民不聊生的世道他们的子民怨声载道，而凯莎的正义是他们所需要的。

　　她的蔷薇呀，心中向往美好，珍惜美好，坚定的守护着世间一切美好，她将自己的仇恨压至心底从不用带着恨意的神色面对她。

　　所以她好喜欢这样深明大义又善良纯情的蔷薇啊。

　　“凉冰。”

　　威严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凉冰下意识一抖，面前的蔷薇反应极快，将人放开便跪了下去，“凯莎女王。”

　　凉冰僵硬的转过身看着凯莎，心虚的眼神四处瞟就是不敢去看凯莎的神色，凯莎被她逗笑，走上前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换开凉冰不满却又不敢大声表达出来的嘟囔，“哎呀，姐姐，头发要被你弄乱了……”

　　“蔷薇，你可之罪？”凯莎转而质问蔷薇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愣，凉冰率先反应过来挡在了蔷薇前面，“姐姐，蔷薇何罪之有？”

　　“她在骗你。”

　　“我没有感觉到。”

　　“她刚刚有一瞬间真的想杀了你。”

　　“那只是一瞬间！”

　　“我不会让潜在危险留在你身边。”

　　“我并不觉得她危险，姐姐，我很喜欢她。”

　　“可她终究……”

　　“没关系的姐姐，我相信你。”

　　凯莎上前吻了吻凉冰的额头，“你知道的凉冰，我舍不得你受半点伤害，所以倘若他日她胆敢伤害你，我会让她万劫不复。”

　　“但现在，我并不放心……”

　　手突然伸向蔷薇的方向，凉冰早就算准了凯莎态度的放软定不会这样简单，她强势惯了，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改变态度，所以在凯莎出手的瞬间她也动了，替蔷薇挡下了致命伤害还在她怀里死去，凉冰觉得好像死亡没有那么可怕，只是蔷薇你别哭，为你而死，我很开心也很幸福。

　　“蔷薇……你……别哭……我……”

　　气若游丝的声音戛然而止，蔷薇红了眼眶，唤了佩剑就冲了上去，凯莎的身边暗卫多的是，一时间纷纷现身将凯莎护在身后，蔷薇的愤怒凯莎看在眼里，她的妹妹死在自己手上她怎会不心痛，倒也不错，鹤熙说的始终是对的，凉冰也该经历些磨难才好。

　　她明白鹤熙说的有道理，却狠不下心，原想着让蔷薇经历轮回淡化仇恨，阴差阳错被凉冰挡了下来，凯莎捂住心口深呼吸了几口才勉强压下暴怒，看着同暗卫厮杀近乎浑身浴血的蔷薇她摆了摆手，“停手吧。”

　　带着威压的声音让所有人一时间停下手，凯莎挥了挥手，一道力量环住了蔷薇。

　　“既然你如此放心不下凉冰，那便下凡陪同她经历劫难吧，这原本是该你经历的，这样也好，你看着她经历，想必会比你自己经历要来的更刻骨铭心。”

　　“凯莎，你究竟在打什么注意？”

　　“一个让你们彼此了解的主意。”

　　蔷薇于凡间一处庄园中醒来，她看到熟悉的小鹿眼担忧的盯着她，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她差点哭出来。

　　小凉冰见她清醒才终于露出个笑来，“你终于醒了。”

　　再次相见依旧是凉冰治愈了她，即使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蔷薇留在了凡人凉冰的身边，名曰报恩。

　　好景始终不长，她的父母卷入武林纷争被人灭了门，蔷薇的法力被凯莎封印，只剩武力的她只能将凉冰保护好。

　　她的父母临终前拜托她带着凉冰逃出生天，蔷薇郑重点头将人打晕带走。

　　事态平息后蔷薇才带着凉冰回来替族人们收敛了尸体，蔷薇带着凉冰跪在他们面前郑重的行了礼，心中默念一声对你们不起。

　　来生相信凯莎女王也定不会让你们再次经历苦难。

　　走好。

　　凉冰只默默垂泪，也不说什么。

　　蔷薇却在她眼中看见了无尽的仇恨。心底长叹一声，到底是毁了她眼中的单纯与良善。

　　凉冰的聪颖是从小可见的，又刻苦勤奋，如今再加上家仇，蔷薇看着她没日没夜的练武，心痛却考虑到自己似乎没有立场劝她放下仇恨。

　　“凉冰，够了。”

　　“再练下去你会走火入魔的！”

　　最后只能将人打晕抗进屋里。

　　几年后武林多个势力被灭门，凉冰成了人人喊打的魔女，各势力尽数追杀。

　　凉冰心中酸涩，她每每也只是拖着蔷薇陪同她在屋檐上月下酌饮。

　　她自那日墓前痛哭过后便再也没有落过泪，“蔷薇啊，你说，当年我惨遭灭族之时怎么没有人为我家族站起来说过话。”

　　“如今我报仇顺理成章，他们怎就这样不讲道理？”

　　“凉冰……”到底没能将她活了近千年看透的大道理说给她听，只是将人揉进怀里，“我支持你，并且一直在你身边。”

　　凉冰有些醉意，闻言轻笑，“也对，有你陪着我，我还能在累了的时候躺进你怀里休息。”

　　“有你在，我还能有个家。”

　　“嗯，我会一直在。”

　　迟迟等不到下文的蔷薇低头才发现凉冰靠在她怀里已经睡得很沉了，轻轻晃动了几下也没能将人叫醒，那人只是在自己怀里哼唧了一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去。

　　蔷薇只好将人横抱起来飞下房檐，轻柔的将人塞进被窝里，仍觉得不够，于是轻点了一口她的唇，才终于心满意足的退出了房间。

　　大仇得报的凉冰每日活在暗处，她虽心情畅快，也终于时常笑得像儿时，看在蔷薇的眼里却总是少了那份纯粹。

　　她何尝不心疼她，她似乎明白了凯莎的用意，甚至她猜测连同最开始凉冰会为她挡下这次历劫都是凯莎一早就计算好的。

　　最终凉冰将蔷薇支开，那日她笑得纯粹的眉眼晃空了蔷薇的思绪，来不及细想为何从不耽于口腹之欲的人今日会缠着自己硬要吃什么梨花膏，硬着头皮跑了大半个城才买到的梨花膏，回来的时候蔷薇找不见她，手里的梨花膏也来不及放下。

　　直到找了两天才在一处断崖边看见一片血腥狼藉。

　　近乎瞬间她看到躺在断崖边的凉冰孤零零的身体，身上的伤多不胜数，没了供应恢复身体被蔷薇抱在怀里的时候甚至还在汩汩冒血。

　　“凉冰，我带了你想吃的梨花膏，你看看啊……你骗我，害我跑了大半个城才买到梨花膏……你起来尝尝啊……”

　　“也好，凉冰你也想姐姐了吧，别急，我这就来了，我同你一起回去见她。”

　　蔷薇颤抖着将凉冰抱进怀里，一步一步走得坚定，她走向的，是同凉冰回家的路。

　　火红的衣衫逆着空气加速下落，蔷薇吻上她冰凉的额头，闭上眼平静的接受死亡。

　　再睁眼的时候，凉冰正笑意盈盈的盯着自己笑，“你终于醒了呀。”

　　“蔷薇，欢迎回家。”

　　凯莎同鹤熙站在她身后，神情满意，蔷薇的脸突然烧得通红，凉冰回头看了眼凯莎和鹤熙，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突然脸这么红？也没发热啊……”

　　不想说话的蔷薇瞪了凉冰一眼，凉冰不知所措，凯莎只是微笑着拉着鹤熙走了出去，秉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鹤熙则是难得在人前放下架子，调笑了一声，“害羞什么，凡人有句话说得好，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嘛，哈哈哈哈哈哈……”

　　凉冰楞住，蔷薇趁机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诶，蔷薇……”

　　“蔷薇你出来，你这样会闷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