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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不存在的火车(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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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老子忍不了了!”一听这话,另一个叫邹文恒的男生反而腾地站了起来,“老闻,我帮你打!狂成这个样子!打到他服为止!”
“闻盛,邹文恒,别冲动!”宋文瀚沉声道,“坐下!你们两个打不过的!”
闻盛不管不顾的说:“你自己看看他什么样子!进入副本有帮过我们吗?”
余影阴阳怪气的问:“人家为什么要帮你?你谁啊?他可没有义务帮你!”
“我……”闻盛一时语塞,“老子tm不管了!打!”
话毕,两人冲到池鱼面前,气势汹汹的从两边夹击。
池鱼一手接住闻盛的一拳,掼到地上,随后微微侧身避开邹文恒。
邹文恒冲势过猛止不住步伐,池鱼顺水推舟推了把邹文恒的背。
“扑通——”一声,两人几乎同时倒地。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池鱼。
邹文恒和闻盛算得上这里力气比较猛的了,但池鱼轻飘飘两下就把两个人全部撂倒,甚至看上去没用几分力。
“都说了别打。”宋文瀚扶起两个人。
池鱼冷笑道:“现在是在副本中,你们确定还要打下去?”如果双方都精疲力尽,鬼怪趁虚而入,那直接团灭。
闻盛气喘吁吁站起来,惊疑不定的看着池鱼。
一次轻而易举打倒他他还能安慰自己是巧合,但两次还是吗?
池鱼冷着脸坐回自己卧铺上,不再关注两人。
一时间,两拨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许尴尬,宋文瀚犹犹豫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余影看好戏般,似乎还想撺掇黎迩一起看,不料黎迩只是安静的翻阅着书籍。
池鱼翻了翻秋辞身体周围,没有找到那本旧书。
“挺能藏的。”池鱼嘀咕一声,“有本事也别让我知道你沾上了那些红色啊。”
昏迷中的秋辞皱了皱眉,池鱼抬手揉了揉秋辞的额头,说:“别皱,一个大明星也不怕留皱纹。一天天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啊……”
终于,池鱼在秋辞的床垫底下翻到了那本泛黄的薄书。
轻轻嗤笑一声,池鱼不屑的拍了拍书封,然后曲指弹了一下秋辞的额头,“我会怕这个?小瞧我了吧。”
随后在众人的关注下,池鱼抖开那本书,满不在乎的掀起红色那一页,直接翻阅后一篇记录。
丝毫不顾手上的红色。
或许是因为沉睡着的原因,秋辞指尖的红色到了手腕处就没有再向上蔓延的趋势了。
倒是池鱼手上的红色一丝一缕的向上蔓延,看得周围的人心惊胆跳。
——
1981年4月5日,今天是清明,倒霉的日子!
今儿早上,有母女俩掉到了铁轨上,这下可巧了,火车刹车刚好失灵,就那么一下过去!他俩死于命喽。
那尸体,别提有多惨了!都撵成肉泥了!
这火车站可真是个不祥之地,今年比赛一样死人!这次也不知道是第几个了。
不怪我神神叨叨,我祖父是个算命的,他就说这火车站,黑气缭绕,是大不敬之地,劝我赶紧走。
但我哪能走啊,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再说我又不信这些神神鬼鬼。
不过,听了他这一番话,心里终究有个疙瘩,于是我查了一遍这个火车站发生的事,死了不少人,死的奇奇怪怪的也不少。
这可不是我胡诌,举举例子吧,比如先前死的很惨的那对父女、父子,还有更早前的老陈和老宋。
诶呦!不列不知道!一列就发现!嘿!死的都是我们火车站的工作人员!
最近人心惶惶,个个都在辞职,生怕下一个死的是自己。导致今天不是我的班我也要过来上班。
不过,挺奇怪一件事,刚刚死在车轨上的母子,女人还好,就是眼睛怎么也合不上,那小孩就奇了怪了,双手直挺挺伸在胸前,按都按不下去。
刚刚出去了一趟,是和我一起值班的小英,她说本来警察已经将那对母子的尸体运到车上打算带到医院太平间了,结果呢?尸体丢了一具!
“警察在车周围看到了一串带血的脚印,孟哥,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小孩自己爬起来了。”小英害怕的说。
“怕啥,哥罩你!”我说,“再说那小男孩不是鉴定当场死亡嘛,不慌。”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怂的,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的火车站,冒出个会“走”的尸体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不能在小英面前怂。
小英果然没有那么害怕了,她有些带着敬佩的看着我,重重点了点头:“嗯,我相信孟哥!”
我在她的目光里有些飘飘然。
飘飘然之下,我说出来一番令后来的我后悔不已的话:“走!哥带你去找到那个诈尸的小鬼来!”
话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但小英从来不是个安静的女孩子,一听和我去找尸体,也不怕了,她马上说:“好!”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改不了口,我只能带着小英在火车站寻觅起来。
警察拦着我们不让进去,我心里缓了口气,装作无奈的对小英说:“你看,警察不让我们进去,算……”
不料小英跑到警察面前,解释了一下我们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警察了然的点了点头,说:“工作人员熟悉一点这里环境,你们一起来找吧。”
我后悔的快要以头抢地了,小英跑过来笑着说:“孟哥,好了,我们一起去找吧。”
丫头,这可不是闹着玩啊!
我心里喊着,面上却只能苦笑道:“行吧,一起走吧。”
进了警戒线,我只想草草了事,快点离开这里。
谁知小英那丫头竟然真的是在认真寻找!
“英子啊,”我搓着手看着总在那些阴暗地方搜索的小英说,“你看,那边的大厅那都没什么人搜,说不定有遗漏的,我们去那里看看,你看成不?”
“行啊。”小英不疑有他,欢快的和我到了明亮的大厅,“不过,孟哥,在这些亮堂堂的地方不好玩。”说着,她还撇了撇嘴。
“小英,我们是来协助警察工作的,可不是来玩的,记住没?”我故作成熟的教训道。
“知道啦,”小英脸上再无不满的表情。
我满意的带着她到大厅中央去。
小英兴致勃勃的搜查了好几个地方,我只是随意扫了一下,真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都对这些神神鬼鬼既害怕又好奇。
“孟哥孟哥!快过来!我找到了一个行李!”小英惊讶的喊道,我忙走了过去。
“说不定是哪个乘客掉的,别大惊小怪……”话说到一半,我顿了一下,瞳孔微张。
“这……”
小英没有碰那个箱子,可能是因为害怕箱子上的血迹吧。
“孟哥,这会不会是……”她后半句没有说完,但我们都知道这可能是什么。
我谨慎的说:“说不定不是呢,别乱下结论。我们先去叫警察来吧,不要乱碰。”
碰了说不定会遇到些什么邪门的事。
小英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急匆匆叫了一个警察,他和我来到那个带着丝丝血迹的行李箱旁边。
“这是怎么了!”我问。
行李箱本来只有拉链边缘才有一丝血迹,现在却蔓延到了整个箱子上,箱子上像是爬满了细细的红绳。
小英恍惚了一下,我又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有些颤抖的说:“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戳了一下箱子……这是怎么了?孟哥……”
我有些无奈,拽过小英,不太好意思的对警察说:“抱歉,她可能不小心弄破了里面的什么,可能打扰你们搜证了。”
警察表示不影响,随后谨慎的打开了行李箱,小英半是害怕,半是好奇,推搡着我一起走到了行李箱前面,看着警察一点点将拉链拉开。
我有些抵触靠近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离那个行李箱越近,我右眼跳的越厉害。
“哗啦”就在行李箱拉链拉开的那一瞬,警察刚打开行李箱,小英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尖叫一声将我推到了前面去。
我一时没站稳,竟面朝行李箱摔过去。
卧槽!
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双手撑住行李箱稳住身体,一睁眼,就和行李箱中被曲折放入、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正对着我的男孩。
准确的说,是男尸。
他整个头颅都被血迹浸透了,浑身血淋淋的,一股子浓重的血味扑鼻而来,我被熏得一阵反胃。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男尸睁着的眼睛,我竟奇异的不想动。
周围没人敢靠近我,因为拉链一拉开,血液不知从哪里淌出来,一丝丝有生命一般从放置行李箱的桌子上爬下地,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些血液绕着我的脚爬过,冰冰凉凉。
“孟……孟哥……”打破沉寂的是小英,她颤抖着带着哭声说:“孟哥……对不起……”
咦?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把我推到这了吗?
可我没有受伤啊。
小英的声音刚落下,那被折到里面的一只手臂突然举起,伴随着“啪”的一声打到了我的脸上。
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了,我惊恐着捂着脸后退,就见那尸体竟然坐了起来!
“啊!”我和小英齐声尖叫。
尸体艰难的转动脖子,看向了我,对着我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我还想后退,但我的腿泛起一阵麻痒——我走不动了。
“小英!小英!救救你孟哥!救救我!”我号哭着转身扑向小英,“崔小英!都是你他妈害得我!你他妈还不救我!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崔小英抱头哭着,躲到了赶来的其他一众警察身后。
我……我不想死……
都是那个贱人害得我……
她应该去死……该去死的不应该是我……
“你想让她代替你去死吗?”
一个声音突兀的在我耳中响起,那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的嗓音。
想。非常想。
我看着自己的下半身慢慢在血液中融化,连骨头渣都不剩,照这个蔓延速度,不消多久,我就会被融化的只剩下地上一摊血水。
“好,我帮你。”清朗的男生说。
随后,我看着崔小英的背后蔓延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黑雾,将她这个人包裹在其中,但她本人似乎毫无察觉。
周围的人也没有发觉一般。
我明明不知道那团黑雾是什么意思,但我很高兴。
男人的手划过我的腿部,消失的腿又重新回来了,血液也停止了吞噬我,转变了目标。
“回来!”男人呵斥道,那血液听话的转了个圈,慢慢顺着我视线中的黑袍爬上去。
他又按了按我的头发,说:“好了,都好了,等你睡醒,一切都结束了。”他的声音极具蛊惑力,听着他的声音,我好像又回到了襁褓时代,由母亲哄着入睡一般。
我竟真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我眨巴着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我竟然在自己家中!”我惊道。
“我回来了……”
[后记]注:本篇记录为孟斌亲笔记录。后续为孟斌前往火车站,却从同事那听来说是自己请了一天病假没去上班。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噩梦。
但问及崔小英,所有同事的说法都是崔小英值班那天被一个被压死的小男孩的尸体吓疯了,跑到火车轨说,被火车压死了。
当日下午,孟斌身着红衣上吊死于家中。
——
池鱼皱着眉看着一页页记录,这一篇记录又是疑点众多。
而这一篇的后记,字迹一如既往的熟悉,就是先前朱诚那篇的补写的字迹。
究竟是什么人?
池鱼摩挲着书页思索着,本篇记录中的红色和他们手上沾染的会是一样吗?
那个男人是谁?是补写的那个人吗?是幕后者?
究竟是谁在操控全局?
池鱼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手指最初染上红色的地方,那红色也随着池鱼的动作时隐时现。
周遭的人都战战兢兢看着池鱼手上那古怪的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指尖,蔓延到小臂。
据池鱼所说,这种红色可以控制人,那这个大佬被控制来杀人的话,在场有谁可以拦住呢?
但即使这样,也没有谁敢提醒,毕竟就怕枪打出头鸟,他先把提醒的人杀了。
而那对情侣,从头至尾,都是以旁观者的态度看着池鱼与那群大学生。即便是他们打架余影和黎迩都没有上前劝阻,遑论劝池鱼先解决手上的红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