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鬼影商场(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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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跟随娃娃们踏入裂缝，手却被突然被身后的人抓住了。
他下意识一翻手欲错开“偷袭者”的手腕关节。
不料那人反应迅疾，另一手打偏了池鱼的手，池鱼见到来人，便止住了动作。
“有病啊，无差别攻击？”秋辞没好气道。
“抱歉……”池鱼惊愕的说，“我没有注意到你。”
“不说别的，赶紧过去，裂缝要消失了。”秋辞扬了扬下巴，示意池鱼看向那个凭空出现的裂缝。
池鱼二话不说一手支撑住裂缝两端，自己进去后，问:“你不是要跟过来吗？进来吧。”
秋辞利索的进入。
裂缝内乌蒙蒙一片，池鱼攥住秋辞衣袖，避免两人走散。
洋娃娃的方向很好辨认，每一个洋娃娃身上的洛丽塔都有亮片，而且似乎是自主发光的，在黑暗中十分显眼。
池鱼秋辞跟着亮光小心翼翼向前走，走了约莫二十分钟，两人眼前终于出现了除裙子亮片以外的发光体。
发光体是一樽神龛前的两根白蜡烛。
烛火幽幽燃着，照亮神龛前的这一小块区域。
大洋娃娃带着其他洋娃娃跪在神龛面前，恭恭敬敬说了一句话:“主人，得罪了。”
秋辞屏息聆听，既然这个洋娃娃都叫主人了，那就不会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定和通关副本有关系。
随后，两人就看着大洋娃娃手脚干脆利落灵活的爬上来了神龛，扒着人家在神龛后面不知点了些什么，然后，神龛缓缓翻下，换了个祭祀坛出来。
祭祀坛的虽然是祭祀所用，但秋辞靠着5.0的视力，却看清了祭祀的碑文究竟刻的是什么。
“玩家积分排行副本榜
第一名：玩家池鱼，性情不定，通关方式快而迅疾，因此没有可靠消息关于其本人。
第二名:……”
再往下秋辞便也看不清了，俱被大洋娃娃挡住。
“喂，”秋辞用胳膊捅了下池鱼，好整以暇的说:“喏，那群娃娃跟你一样，看起来挺绅士民主的，给人家倒个个儿还提前预告一下——话说这又是什么榜单？”
“看不清，”池鱼果断放弃，没有过多纠结于此。“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别老是东张西望，那张榜单可以过会儿在摸过去看。”
“行行行。”秋辞也收回目光，观察起那群洋娃娃了。
大洋娃娃将榜单倒过来后，便带领着其他小娃娃跪下来，似乎是在祭拜什么。
“喂，”池鱼又凑近，轻笑着说：“那个像墓碑吗？”
“……”
秋辞一时无语，那人自己的名字就在最顶上，“像谁的碑？”
“像他们背后的人的。”池鱼道。
娃娃们齐齐跪在“墓碑”前，大洋娃娃口中念念有词，由于隔得太远，两人只能隐隐听到“主人”“祭祀”“生灵”等词。
那“墓碑”闪过一丝红光，所有娃娃跪伏在地上，小娃娃们在微微战栗，似乎对这个碑很害怕。
“墓碑”又亮了亮，随后娃娃们像得到了什么准许一般，如释重负爬起身来，跟着大娃娃离开。
“去看看。”池鱼拍了一下秋辞的肩，等娃娃们离开后马上到了“墓碑”前。
这张排行榜不是总积分排行榜，只是这个副本的积分排行榜。
第一名是池鱼。
秋辞接着念了下去：“第二名：玩家谢琦，攻打副本十分有条理。
第三名：玩家周易，擅长解密副本，头脑发达，行动灵敏。但胆量小，不适合恐怖副本。
第四名……”
秋辞一溜人名念下来，发现除了池鱼与谢琦以外，都有详细的分析报告，就连秋辞都有。
“第一百六十七名：玩家秋辞。”池鱼挑出秋辞的名字，边念边点评，“总共才三百个玩家，秋大明星这个排名真不错。”
“性格冷淡——有点，但更容易炸毛，偏技术流玩家，体力一般，擅长解密副本，易迷路——这点说对了……”池鱼还想逼逼几句，被秋辞打断：“别吵，看看这些玩家的名字颜色，和别的玩家不一样。”
不知道是单纯发现了线索，还是转移话题，池鱼还是纡尊降贵的闭了嘴，俯下身查看秋辞所说的“不一样”。
“大部分玩家的名字是黑色的，少部分玩家名字是红色的，极个别玩家的名字是透明的。”池鱼修长的手指划过一个个名字，“你觉得是什么寓意？”
“我？”秋辞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说：“玩家积分多少不可能，我觉得可能是玩家的存亡情况。”
“我也觉得。”池鱼笑了笑，“黑色，应该是活着的玩家，我们的名字也是黑色的，但也不排除我们进入这个空间在系统那就是死亡了。”
“可是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黑色名字，死去的玩家不可能有这么多，所以黑色一定是活着的玩家。”秋辞接道，“然后就是红色和透明的名字。红色的名字一共有二十七个，透明的名字则有三个。如果红色名字代表着死者，那么透明的又是什么意思？”
池鱼突然问：“你有数过那群娃娃一共有多少个吗？”
秋辞微微一怔，正想说谁数那个，却马上反应过来池鱼什么意思，随即回忆了一下，回答：“二十个到三十个左右。”
“我数过，算上大娃娃一共二十八个，如果不算她，刚刚好二十七个。”池鱼说，“我现在推测的是红色名字是死者，那些娃娃的存在，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提醒玩家一共有多少个死者。并且娃娃可以救玩家一命这个说法可以信一半。”
秋辞马上猜出池鱼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这个娃娃的确可以帮助玩家，但究竟是什么程度的帮助不知道，而且也不知道玩家要用什么代价来交换。这个时候得到娃娃的玩家最妥当处理方法就是不用，等有了关键线索再用也不迟。”
“可我已经用过了。”池鱼不以为意的说，“目前为止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什么时候用的？你那个娃娃只是消失了不是吗？”秋辞似是想起了什么，倏然顿住了。
“大明星，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了，”池鱼看着脸色突变的秋辞，反倒笑的更轻松，“使用的同时，娃娃还抹除了玩家使用的记忆。”
“可……”秋辞还想辩解什么。
池鱼安慰他说：“放心，我相信我不会做什么过于出格的事。”
“我不信。”秋辞这么说着，却也脸色好转了一些。
“行了，这近乎透明的名字会是什么寓意？”池鱼双手揣兜，附身看向其他透明的名字，他轻轻吹了口气，吹去在石碑上的灰尘。“除掉死者和生者，还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秋辞奇怪的反问。
池鱼狡黠的笑道：“死者也分生魂，和亡魂。”
“这些都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秋辞平常很少接触这些关乎神神鬼鬼的东西，他也从来不相信，自然了解不多。
池鱼站直身子，解释说：“生魂，是指阳寿未尽的人的魂魄，亡魂，则是指阳寿已尽的人的魂魄。”
“谁知道自己阳寿还有多少，再说，死在这里的，又有多少个是阳寿已尽的。”秋辞道。
“的确是这样没错，所以我得猜测更接近于另一种。”池鱼靠在石碑上，说：“我曾经通关过一种副本，里面有另一个关于生亡的概念，即生灵和亡灵。”
“有什么区别吗？”
“在系统中，生灵是指活着的灵魂，即还能转世投胎的灵魂；亡灵，则是指不能投胎，灵魂都已经死透了的。”池鱼道，“我其实有个猜测，但目前不能确定，就先不告诉你了。”
秋辞蹙眉问：“又卖关子？”
“不是，很快你就知道了。”池鱼笑笑，“现在不如多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什么线索了。”
两人拿着从百货商店带出来的手电筒，在整个黑漆漆的屋子内开始地毯式搜索。
整个屋子的黑不像是普通的黑，而是一种深不可测的黑，手电筒的光照不穿，只有身边一小块位置是有微弱的光的，黑的让人心里发怵。
秋辞被一个东西拌的踉跄了一下，随后手电筒照到那个地方——俨然是条人手臂。
“……”秋辞和血淋淋的人臂“对视”了一下，随后握着手电筒退到池鱼身边。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池鱼扶住秋辞，问道。
“发现了条手臂。”秋辞道，“就在前面。”
池鱼说：“这里到处都是人的残肢断臂，大明星才看到？好眼力。”
秋辞没心情和他怼，脸色有些发白的说：“池鱼，我……我想先出去……”
“怎么了？”池鱼问，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旋即一把握住秋辞的手腕，将他拉着往前。
“去哪。”
“我带你出去。”池鱼没有解释怎么出去，只是带着秋辞摸索着在黑暗中行走。
大概七八分钟后，池鱼的速度放慢，“到了，你在忍一会儿？”
“好。”
如池鱼所言，两人又向前走了几步，秋辞就看见了这穿不透的粘稠的黑暗中透露出一丝光线，越往前，光线越亮。
到了光线近处，秋辞才看清那束光是从一个裂缝般的地方透露出来的，如他们来时一样的裂缝。
池鱼熟练的将秋辞带出来。
“还好吗？”
秋辞平缓了下呼吸，歉意地说：“多谢了，没事了。打扰你找线索了。”
“没事，我已经找到不少线索了，”池鱼笑笑，“至少我的有一些猜测现在已经可以慢慢告诉你了。”
“什么？”可能刚刚缓过来，秋辞眼神有些懵懂的好奇的问。
池鱼忍不住手欠掐了把秋辞的脸，彻底给人掐醒了。
看着秋辞微怒的表情，池鱼笑出声来，随后他强忍笑意，对秋辞说：“坐下吧，我慢慢和你说，站着不累吗？”
秋辞瞥了池鱼一眼，慢吞吞坐到了池鱼面前，撑着下巴，说：“你的什么猜测？卖了这么久关子，就赶紧说吧。”
池鱼笑了笑，说：“这个副本的大概内容都知道了，找凶手？凶手是谁？在白面具人当中？这不可能。”
“我推测的凶手就是那个叫许恬或者伊琳的女人。”
秋辞忍不住问：“她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我确定的所有信息里，其中一个就是她们两个人绝对不是同一个人。那具十三四岁小女孩的身体是许恬的，伊琳出车祸死了，她靠自己的某种特异功能强行和许恬共用一具身体。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伊琳的灵魂又被打出了许恬的身体。”
“那关于伊琳为什么会被打出许恬的身体，你有什么猜测吗？”秋辞边问，边思索，“因为哪个NPC？某一个白面具人？还是许恬？”
池鱼摇了摇头，“不是许恬，她没有这个能力，但她有资本去交换。”他停了一下，接着说：“她以某种代价换来了白面具人为她驱赶出伊琳的灵魂。并且帮助许恬的不是某个白面具人，而是所有。”
“所有？”秋辞惊讶的说，“她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猜，可能是和灵魂有关的交易，”池鱼说，“你没发现那小姑娘人不人鬼不鬼的吗？”
秋辞若有所思的说：“那她现在应该没死——至少她的灵魂没有死，因为伊琳的灵魂还活着。这俩都没有死透，接下来她们还会干什么？”
“装神弄鬼，但这也就能吓吓普通玩家了，我可不怕。”
“既然我们已经离开那个不知名空间了，因为我耽误了你找线索，那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吗？”秋辞说，“我猜你也猜到了这个副本的时间运行表了吧。”
“是。”池鱼兜中掏出两支笔和一张纸，摊在地上撕成两份，说：“考验一下我们的默契？敢把时间表写出来吗？”
秋辞被池鱼时不时抽一下的幼稚气笑了，他接过笔，说：“行啊，过会儿我俩的不一样你可别闹。”
“好。”池鱼笑笑。
随后两人埋头在纸上各自写画起来，没几分钟，池鱼秋辞先后撂下笔。
“交换看看？”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池鱼却不容置疑的和秋辞交换了纸张。
池鱼一下笑出来。
就见两张纸上几乎一模一样写着：“十二点到三点，鬼怪。三点到六点，白面具人。六点到晚上十二点，玩家。”
即十二点到三点是鬼怪出来杀人的时间，而三点到六点是白面具人活动的时间，六点到十二点则是玩家能安全无虞（不去招惹鬼怪的情况下）的。
“怎么样？我们还是有默契的。”池鱼说。
秋辞懒得和池鱼争，只是将纸团成一团塞给池鱼，敷衍的说：“嗯嗯嗯，还要不要完成副本了？别磨叽，快走。”
池鱼一点也不在意秋辞应付的语气，顺着秋辞离开这个洋娃娃的房间，“秋大明星，其实我在那个小黑屋中也找到了不少线索，要看看吗？”
“直接拿出来不行吗？还卖关子。”秋辞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停下来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鬼影商场(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