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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百因必有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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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谢龄洲只是开玩笑，毕竟她活了两辈子，也不会给鸡拔毛。
她换了套衣服，对着镜子认认真真化了一个小时妆，出门时看到费以蹲到了安全通道的门口。
一只灰色的大老鼠，伤心落寞地蹲在那里，看起来挺吓人的，可谢龄洲不能装作没看到，只好和他打个招呼：“那我出门了。你记得藏好一点，免得被人发现了。”
【你去哪？】
“我约了人替我拍照。”
老鼠的尾巴竖起来，小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是为了那组自拍吗？】
谢龄洲这才知道，原来app上的那些任务，费以也可以看到，两个人资源共享，她只好承认：“我不太会用手机，昨天拍了半天没一张能用的。”
费以大概没想到，有漂亮女孩连自拍都不会的，胡子颤了颤，忽然向着谢龄洲跑过来。谢龄洲大惊失色：“你想干什么？！”
他本来想顺着她的裤脚爬进她拎着的手袋里，被她这么如临大敌，只能硬生生停下：【带我一起。】
“你一只老鼠凑什么热闹？”
【人身攻击？】
谢龄洲干笑两声：“再说，你附身之前，这只老鼠谁知道都钻过什么地方，万一有病菌怎么办？”
费以也不是不讲理，闻言倒是真的退回安全门外，很失落地说：【你说得对，那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谢龄洲毫无心理负担，想了想，又回房间把昨天的盒子拿出来，还特意加了个盖子：“你就先藏在这里面吧，万一被人看到，就装作是我养的宠物。”
费以：【别人只会以为我是偷偷钻进来的吧。】
费以：【不然这样，你把我装在袋子里，我保证不乱动。】
谢龄洲也怕回来，看到老鼠跟母鸡一样莫名其妙挂了，去屋里找了个很结实的牛皮袋子，费以变成老鼠还很灵活，她刚把袋子放低，他就一溜烟地钻进去，动作之娴熟，仿佛他天生就是一只老鼠。
谢龄洲忍不住夸他：“你真是演什么像什么，我要是没有app，看你就是一只老鼠。”
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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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以给她发了一串省略号，谢龄洲不放心上，小心翼翼地拎着牛皮袋子下楼。
楼下，徐端端正等着她，看她过来，惊讶道：“这不是昨天那只鸡吗？”
谢龄洲左手袋子，右手还不忘了拎着自杀身亡的母鸡，和徐端端解释说：“刚死的，还挺新鲜，我不会处理，你拿回去吃吧。”
徐端端嘴角抽了一下，还是把母鸡接过去，又顺手要替她拎牛皮袋子：“这里面是垃圾吗？我帮你丢了吧。”
“不用不用。”谢龄洲连忙岔开话题，“昨天让你帮我约个摄影师，怎么样了？”
徐端端没说话，谢龄洲看她脸色就知道没约到。
她翻了一下记忆，想起来了，她签的公司里有很多专业摄影师，旗下的艺人有需要，可以用一个非常低廉的价格租借摄影棚。只是之前的谢龄洲，在拍摄时说摄影师对她不尊重，大闹影棚，搞得公司里的摄影师对她印象都很差，一听说是她的单子直接就拒绝了。
这也算是百因必有果，谢龄洲想了想：“不然随便找个室外，你帮我拍两张得了。”
徐端端不知道谢龄洲拍照片是干什么用的，以为她又是心血来潮，带着她去了湿地公园。
湿地公园建在城郊，因为环境好，很受各大婚庆公司和影楼青睐。
正是盛夏，日光明媚，公园中小桥流水，最中心的人工湖横亘几十公里，日光映照，一池碎金，波光粼粼如同揉碎了满天的星。
谢龄洲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摄影师长枪短炮，有跪在地上的，有趴在地上的，还有大劈叉一字马的，最夸张一个，翻在树上，被公园带红袖章的老大爷拿着大喇叭问候：“那边那个，有没有公德心？还不给我下来！”
至于被拍的人，更是各有千秋，穿得一个比一个夸张。有一个穿婚纱的准新娘，婚纱拖尾从草坪左边拖到了右边，两个工作人员蹲在那里替她牵着拖尾，一个站在面前替她补妆，还有一个手里拿了一包花瓣，负责撒花。
只拿了一个手机的徐端端：……
随便穿了条裙子的谢龄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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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觉得自己不太专业，有些自惭形秽。
牛皮袋里，费以翻腾两下，给她发来消息：【走清新风也不是不行，拍一些糖水片骗骗宅男，先把这一千个粉丝弄到手再说。】
谢龄洲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连忙鼓励徐端端说：“走，咱们找个人少的地方。”
两个人绕了一圈，总算在角落找到了一片空地。地方不大，周围栽了几丛竹子，因为到了边缘地带，还有铁栅栏冒了个尖尖出来。再往外看，修竹掩映后，是一个家属院，楼挨得近，上面晾着的内衣内裤还在随风飘扬。
谢龄洲感叹说：“这个地段的房子，价格应该挺高的吧？”
“一般般，虽然靠近湿地公园，但是太偏了。”徐端端很懂行，“而且这个楼盘又不是改善型住房，楼间距小，朝向也不行。你想买房子的话，还是考虑一下隔壁的楼盘。”
隔壁楼盘是万荣集团开发的。万荣集团是个老字号，只是这几年人事变动很大，风向一直转来转去，搞得股票起起落落。原来的谢龄洲跟风买过一些，最高点买进的，到现在还没涨回去，放在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钱。
谢龄洲因此对万荣也没什么好印象，蔫蔫道：“等我以后有钱再考虑这个。”
费以：【你这个助理很有眼光。】
谢龄洲不懂他莫名其妙夸什么，也没理他，把袋子放在一边，就开始和徐端端找角度找光线拍照。
谢龄洲长得漂亮，这就是她的最大优势，就算是随便拍一张，出来的脸也美的。只是以前公司替她安排，拍出来的成片比这还漂亮，买转发买营销，转发量大几万的，可真心实意的粉丝却少之又少。
小红看运营，大红看运气。
谢龄洲运营一般，运气也不好，这口气憋在那里，又不愿意去当网红。毕竟圈子也有个高下之分，做网红容易，想回头再来当明星，格调没了，就难上加难。
她翻了翻，心里明白靠这套图，想骗宅男都没戏——
毕竟宅男也不傻，现在百花齐放，不拿出点真东西，很难让人买单。
谢龄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说我要是挤一挤，应该也不差吧？”
徐端端：“！”
徐端端：“万万不可啊！”
“我知道。我就随口一说。”
徐端端怕她真想不开，做什么福利姬去了，蹲在一边拿软件现场帮她修图。费以在袋子里跳了跳：【给我看看。】
谢龄洲觉得他一只老鼠这么爱凑热闹，不知道真人是不是那种很八卦的类型。男人这么八卦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她把照片传到app上，费以看了两眼评价说：【不然你还是挤一挤？】
自己的照片被一只老鼠否认了，谢龄洲刚要出言反驳，费以又给她发来一串数字：【加这个微信，跟他说你是三少的朋友，让他赶快过来给你拍一组。】
谢龄洲：“？”
谢龄洲半信半疑，拿着微信号加人，备注按照费以说的，写上“三少朋友”，过了一会儿，添加通过，那边问她说：“三少让你找我？”
谢龄洲不知道三少是谁，盲猜可能是指费以，回了个“是”。
那边半天没回话，谢龄洲因为不知道那边是谁，也不着急，可费以急不可耐：【你别跟他那么多废话，就说他来了，上次五峰山飙车的事儿一笔勾销。】
五峰山是近郊一座山，环山公路十几个弯，总有胆大的人半夜去飙车，虽然立了警告牌，可时不时还是有意外发生。谢龄洲依言发过去，那边这次反应飞快，一个电话打过来，谢龄洲接起来，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骂骂咧咧问：“费以那孙子人呢？”
谢龄洲试探着说：“三少他……现在不在。”
“他跟你说的五峰山的事儿？”
“他没具体说，只说麻烦您来给我拍套照片，这事儿就一笔勾销了。”
那边又骂了一句，留下一句等着，就把电话挂了。谢龄洲连忙把地址发过去，问费以：“到底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费以吱吱地笑了两声表示谦虚，【他飙车时候，把车给撞坏了，那车是他家老爷子心爱的宝贝，要不是我帮着找了一辆糊弄过去，他现在可能已经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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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富家子弟的日常生活这么无聊。
谢龄洲知道有外援，就让徐端端别忙了，两个人也不嫌脏，就地坐在马路牙上等着，徐端端有些好奇：“你找的是谁啊？”
谢龄洲想起来刚刚看到的微信名字，随口说：“江声。”
徐端端：“？！”
徐端端面容扭曲，不敢置信地看着谢龄洲：“江声？！”
“他很有名吗？”过去的记忆太多，谢龄洲想用的时候总要费劲地扒拉一下，“我不记得听过这个啊……”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个？你说这些都是我们助理和经纪人该考虑的，你只要漂漂亮亮就够了。”徐端端说，“江声啊！！那个自由摄影师，帮着汪芷拍了那组《VOGUE》内插，火到她直接出圈的江声！”
汪芷是谁谢龄洲总算知道，她是模特，之前一直在国外，回国后作为新人出道，只是曲高和寡，架子摆得太高，热度一直上不去。后来被人翻出一组照片，因为拍的太好看，直接全网讨论，热度翻番，现在已经拿了三个大牌代言，还得了最受欢迎新人奖。
原来那照片就是江声拍的，谢龄洲也有印象。背景是雪夜，月如钩，白墙黑瓦下，穿红衣的女子手提宫灯，款款而来。汪芷有双狭长眼睛，往日走High Fashion路线，总和凌厉、高冷扯不开关系，在江声镜头下，却鬼魅而冶艳，仿若倾城绝代的艳姝，美的人无法侧目。
这样的女人，放在古代，最少贵妃起步。
谢龄洲肃然起敬：“这么厉害……？”
这么厉害的人飙车把车撞坏了？
谢龄洲一时联系不到一起，看徐端端还在激动，很贴心地不去打扰她。两个人乖乖在原地等，等了一个多小时，江声也没来，徐端端去帮谢龄洲买咖啡，谢龄洲没好意思说自己不想喝，有些发愁，觉得实在是太苦了。
她闲着无聊，刚一转头，视线却猛地凝固。
围栏外的家属楼上，晾着内衣内裤那家的阳台上，有个小脑袋探出来，试探着动了动，旋即踩着小板凳，晃晃悠悠地翻了上来。
这是三楼，小孩目测只有三四岁，不知道大人心怎么这么宽，不照看着点，谢龄洲已经有所预感，站起身，微微蓄力。
风吹过来，竹林轻摆，树叶发出婆娑作响之声，小孩的视线不知被什么吸引，站在那里半天，忽然身子一歪，掉出了阳台。
同一时刻，谢龄洲猛地翻身而出，一跃而起，脚踏在铁栅栏上，目标明确，冲向坠楼的小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