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落魄道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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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道观，他目前最属意的地界就是黑山。
没错，就是有黑山老妖的那个黑山。
他刚才就观察过了，这是距离黑山不远的一处山坡，四下无人，清风徐徐，树枝芽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鸟雀在头顶鸣叫，振翅飞翔，远眺能够看到山山叠嶂，深浅的绿意带来阵阵清凉，他深吸一口气，盈满的空气吸入肺腑，竟是比那黑山成精的地界更让人舒畅。
方杯阑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充盈肺腑。
更秒的是，还有一条从山头而下的溪流，清澈见底，圆润的鹅卵石沾染了日光的温度，可可爱爱，偶尔游过一条小鱼，吐着小小的泡泡一摆尾，就游远了。
他十分满意这里，但还是辨认了一下方向，抱着猫，往黑山走去。
“等等等等，你又去黑山？”系统慌忙提问。
方杯阑：“黑山那么好，为什么不去？”
系统给他把未尽之语补全：“毕竟是重刷，有经验不说，黑山老妖那么大的地盘多让人眼馋。”
方杯阑：“嗯哼。”
系统扼腕：“你、你别忘了你是个道士！可不能干圈地盘的事儿！”
方杯阑：“道士怎么了，我就不能去黑山山头修道观吗？”
系统：“也不是不行……”这么说着，系统默默给黑山老妖上香，多悲催，在梦里被杀就得了，出来了还得梅开二度。
方杯阑轻车熟路地上了黑山。
怎么说呢，看着黑山山顶熟悉的景色，方杯阑十分轻松，甚至有种回家的快乐。但怀里的小猫并不这么想，她看着同样眼熟的黑山，轻而易举地想起了曾经黑山老妖带给自己的恐惧。
这时候聂小倩就有些庆幸自己的是一只娇小的小猫了，就算偷偷将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也不会被发现。
方杯阑低头看了一眼，安抚地顺了顺猫咪的背，脑中想得还是燕赤霞曾跟他说的话。
听燕赤霞说，正统的道士都会有自己的道观，或者师门的道场，没有道观的野道士会被人看不起的，虽然他是个假道士，但该有的排面必须要有。
他在心里琢磨着到底在哪圈地合适：看来看去，还是黑山老妖的宫殿位置最好，视线极佳，占地开阔，而且还在山顶，是风景最优美的一处。不然把他的宫殿推了重建？
这么想着，方杯阑踏进了黑山老妖的宫殿。
宫殿还是那么阴森渗人，老妖还是一副中年男人的模样。
对于方杯阑这个贸然闯入的入侵者，黑山老妖惊疑不定，给予了十二分的警惕。
“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黑山老妖站起身，这人能不惊动自己的情况下潜入府邸，是个强大的敌人。
“方杯阑，记住，是要你命的人。”
他口中狂妄至极的话让黑山老妖目眦欲裂，率先出手，宫殿中的藤蔓活了过来。
面对已经打过一次的藤蔓，方杯阑吸取上次被戳破身份的教训，不再简单粗暴地动手。
想要不暴露自己的妖气，就要用点彰显身份的高大上招式，比如九尾天狐的天赋技能之三，星子棋盘。能够将天上星宿的化身化作棋子落入棋盘。
九尾天狐，天生就是搅动命数，窥伺天命的一把手。
冥冥之中，他闭上眼，手臂抬了起来，金色在他的指尖闪动，一尾尾两个指节大小的游鱼出现在他的指尖，环绕着调皮地啄一啄近侧的冷白皮肤，那璀璨的金色是游鱼的色彩。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游鱼玄而又玄地形成了星辰的形状，星象转动，一张黑白线的棋盘虚像出现在眼前，星子挤挤挨挨地凑在一起，微微震动，仿佛要跳脱棋盘落在他的手上，但当方杯阑抬手浮上，又一个个乖得不行。
他手指轻轻一拨，将其中一颗星子挪了那么一丝的距离，就见藤蔓化作细沙，风吹过，落下一地尘埃。
在宫殿外，始终笼罩在黑山之上的阴云在刹那散成氤氲着的雾气弥漫，微风吹过发梢，一切尘埃落定。
星子棋盘霎时崩散，游鱼所化的星辰活了过来，重新流动，恋恋不舍地围着方杯阑转了一圈，随后耀眼的金色迸溅，化作流光散在了空气中。
藤蔓早就连带着根须都接连死去，但他的目标是黑山老妖。
方杯阑抬起头，寻找黑山老妖的踪影：“……黑山老妖人呢？”
时间还要倒退三分钟。
千年老妖，该有的见识还是有的，方杯阑在抬手召唤星子的时候，他就脸色大变，知道这个人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他知道，如果继续硬抗的话，今天一定会交代在这儿。
于是当机立断，咬牙召唤出更多的藤蔓遮挡视线，然后在一瞬间，断开和藤蔓的所有联系，在它陷入狂暴的刹那，闪身跑路。
就算是他，一下子切断那么多半身的联系，也会元气大伤。
黑山老妖在千里之外现身，站都站不住，吐了好几口血，他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本源，也就是黑山，因为刚才那一遭，受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但不管怎么样，他活下来了。
黑山老妖艰难地站了起来，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实力莫测的人物，他还是要养好伤，回去黑山弄清楚这人的目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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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倩虚弱地喵了一声，跟在方杯阑的身后，双腿稀软，浑身发虚，努力半天才勉强跟上前头人的步伐，她现在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还能听见自己牙齿哆嗦碰撞的声音，抬起爪，用肉垫儿擦了擦脸上的血，头还一抽一抽的疼。
她知道，这是在看到方道长神仙手段之后的后遗反应。
这是在梦中没有的手段，聂小倩一时大意。
当时，在方杯阑手指间出现金色光芒时，她还满心惊讶这次的情况与之前不同，忍不住盯着看，也就眨眼前后的时间，金色光芒汇成游鱼，游鱼汇成星辰，现入黑白连线的棋盘上。聂小倩只感觉浑身如泰山压顶，从内脏开始崩溃，然后是血肉皮肤，仿佛下一秒，就要在原地被那无声的压力压成肉泥。
聂小倩有种强烈的危机感，她不该看下去了，这不是她能够看到的东西了。但心里再怎么焦急地催促着身体闭眼低头，身体却整个僵在原地，动不了分毫。
就在聂小倩七窍流血，下一秒暴毙的瞬间，方杯阑一声轻喝：“闭眼！”在二字箴言落下，聂小倩感觉到自己终于可以眨眼了，她立刻闭眼，直愣愣软倒在地，就算浑身剧痛无比，也不敢动了。
方杯阑转身抱起了猫，心虚地摸了摸。
谁敢信，就在刚才，一个无辜的女鬼，就因为猫猫体积太小被忽略，险些直接去见阎王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落魄道士（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