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航路的太宰先生》兔橘

2、伟大航路（2）

　　海上风平浪静，偶尔飞来几只海鸥，在大海上待得越久，看它们都觉得眉清目秀。

　　太宰治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钓鱼竿长长的线落到深海，静静地等待晚餐上钩。

　　水面许久没有波动，路飞开始不耐烦，“怎么还不来虾！”

　　“垂钓是要有耐性的。”乌索普劝道。

　　“乌索普，你不是说你能分分钟钓满一桶龙虾的吗？”乔巴一脸天真地眨了眨眼问道。

　　乌索普噎住，额角慢慢滑落冷汗，支支吾吾半天，嘴硬道：“是我的王者之气把它们都吓跑了。”

　　“王者之气？”乔巴惊呼一声，就当乌索普以为他的谎言要被戳穿而紧张时，大声夸道：“听上去好厉害。”对视的眼里装满了炽热的向往。

　　“哇，听上去好有趣。”路飞的注意力显然发生了转移。

　　乌索普的吹牛一下子吸引了船上最好骗双人组，可这份热切的眼神令人难以招架得住，乌索普期期艾艾道：“没、没错。”

　　乔巴和路飞更加起劲，缠着乌索普就差原地拜师学艺。

　　太宰治动了动手里的鱼竿，将三个人一台戏的行为尽收眼底，对监督他们的山治说道：“我可以旷工吗？”

　　山治咂了咂舌，知道他不会老实安分，“你说呢？”

　　“跟笨蛋待在一起是会传染的。”太宰治正正脸说。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然后放你回去捣乱吗？”

　　太宰治面无表情，只是一个劲盯着山治，看他瘦小的身形，弄得山治莫名升起压榨童工的良心痛，心软道：“休息二十分钟，饮料和甜点在休息室。”

　　太宰治立马笑了，丢下钓鱼竿就跑。

　　橘子园在厨房室的上方，太宰治捧着一盘饮料和甜点搬到船尾的栏杆上，橘子树受到精心的养护，鼻翼间满是橘子的清香，太宰治出了会儿神，刚要尝起未动过的小蛋糕，一只伸长的手抢先偷走。

　　“嗷呜，山治做的蛋糕最好吃了。”

　　船长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宰治死死地望着路飞，像只被陌生人抢走心爱零食进而护食的狗狗，底下的山治不禁失笑，太宰果然还是个孩子。

　　尝到了蛋糕的味道，路飞瞬间扔下钓鱼竿跑去厨房，中午的那堆食物他都快消化结束了。

　　乔巴头顶着蛋糕接近太宰，他的年龄比太宰大一岁，在太宰没来之前，他是船上最小的，但现在的他不同，乔巴自诩是哥哥，“太宰，我的给你。”

　　太宰治摆摆手，“我不要。”

　　“真的不要吗？”

　　“嗯。”

　　乔巴踮起脚，先将蛋糕放上了船的栏杆，后努力让两蹄子搭住栏杆的边缘，双臂使力，后腿一蹬，扭着屁股，总算是坐上了栏杆。

　　乔巴一边吃，一边晃着脚，“今天真平静。”

　　太宰治不置可否，海底有无数的海王类栖息着，对比海王类庞大的身躯，人类的小身板不够塞牙缝的，虽然在他们船上的战斗人员眼中只是一顿丰盛的食材，但满是缝缝补补痕迹的梅丽号可经不起折腾。

　　饮料是山治调制的混合水果汽水味道，太宰治垂下棕褐色的头发，凝视杯内冰块的融化，谁知另一头的路飞嗖得飞过来，直撞太宰治身上，汽水也理所当然泼了太宰治一身。

　　太宰治在认真思考一件事，船长这玩意儿可以不要了吗？！最好能是称斤卖的那种。

　　娜美浑身冒着热气推开仓库门，毛巾卷着湿漉漉的头发，她也是听到了刚才的动静，不解道：“你们干什么呢？”

　　山治指了指罪魁祸首路飞，路飞也非常爽快的道歉，他向来是这个坦率的性格，惹事了就乖乖认错。

　　太宰治的半只眼眯着，少量的汽水溅到了他的眼睛，带来少许的不适，不过情况并不严重，过一会儿就能好，但不影响太宰治用绷带慢慢缠起了他无辜的右眼。

　　山治拍了下脑门，完了，更像阴郁男孩了。

　　娜美上下端详了太宰治的情况，“换件衣服就好。”

　　太宰治抖了抖他沾上汽水味的衬衣，他的衣服少得可怜，路飞的衣服不算多，你不能指望一个一周洗一次澡的人有许多衣服，他的另一件替换装让昨天的他浸泡在海水里至今未干，但按其他人的身高，他们的衣服于太宰治而言是一条裙子，至于说裁剪上衣，太宰治更不想负债累累。

　　在这么贫酸的条件下，太宰兴起了学习缝衣服这项生存技能的念头。

　　娜美扶住额头，她好像也明白太宰治不着急换衣服的原因了，正想提议自己找件衣服给太宰治时，索隆丢了件衣服盖住了太宰治的头顶，然后一声不吭地坐回原位，继续抱着他的三把剑睡觉。

　　太宰治扯下头顶的白色短袖，正面还有个卡通图案，飘着淡淡的怪味，再摸摸手感，八成是衣服店最便宜的那一类，这些衣服有个显明的缺点，尺码总是容易出错，太宰治觉得他至少该感谢索隆给他的不是件腹卷。换下湿衣服，虽然是有点松垮垮的，但总比没有好多了。

　　至于脱下来的脏衣服，山治几乎明示道：“路飞。”

　　路飞拎起太宰治的脏衣服，可怜巴巴地蹲在甲板，装鱼的水桶直接让他拿去洗衣服了。

　　唯有乌索普坚持在他的岗位，呼喊道：“路飞，杆，我的杆。”

　　路飞回过头，只见乌索普手中的钓鱼竿不停来回晃动，鲜明是来了条大鱼，而对方猛烈的挣扎，以乌索普的力气岌岌可危。

　　路飞将衣服扔上绳子，急忙去给乌索普帮忙，嘴角不忘流着口水。

　　路飞和乌索普的力气有着天壤之别，用力过猛的结果就是一条大鱼在空中甩飞，而不幸的是鱼的降落点跟太宰治很接近。

　　时间仿佛按下了延迟键，太宰治眼睁睁目睹鱼的尾巴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他却没有办法阻止。

　　最终让鱼扇了一巴掌的太宰治：“…………”

　　已经不用怀疑了，事实直接告诉他这艘船的船长是他的克星！！

　　路飞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呆愣了几秒后，立即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太宰治旁边的几个人同样没忍住，“噗。”不怪他们，实在是太有喜感了。

　　罗宾在上边捧着书轻笑，她见证了方才的一幕，却没出手相救。

　　脸上留下了鱼鳞黏滑的液体，太宰治幽幽地用手背抹去，脸色泛青，如果他的眼睛能发射激光，路飞的身上早扫射出一个又一个窟窿。

　　路飞笑够了，整理下变歪的草帽，才说：“抱歉，太宰。”

　　太宰治脚旁的大鱼一动不动，鱼眼中饱含了生无可恋，自知是逃不了人类的魔爪而放弃挣扎，太宰不愿承认他跟这条鱼有共通语言。

　　鱼的体型大，山治切成了几段放进冰箱，到了晚上，山治同时开了几口锅，时不时撒上调味料，他们在海上漂流越久，储存的食物会逐渐不够，每天更要和晚上偷吃的船长斗智斗勇，这条大鱼算得上意外之喜。

　　以路飞为首的几个急不可待地坐在座位上，左右手各举着刀叉欢呼山治的名字。

　　“别喊了，鱼来了。”一提到自己的手艺，山治的神情变得温柔，“这都是我精心烹饪的，味道绝对一流。”

　　刚出锅的鱼肉冒着热气，路飞随意吹了两口气就开动，感动道：“山治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乔巴吸着鱼肉意面，“太好吃了。”

　　收到对自己厨艺认可的话，山治喜不自禁。

　　太宰切着鱼排，他今晚吃得不多点，对不起他被扇的巴掌。

　　“娜美，我们什么时候能到陆地啊。”吃饱喝足，路飞又想念起陆地的生活，航行的旅途如果危险重重，路飞是不会介意，相反他是最开心的，可实际上最近的海流安静得像头小绵羊，对于一个爱冒险的人来说，不亚于让他关进了笼子里。

　　娜美推开卷着的航海图，再看看腕间的记录指针，蹙眉道：“大概还需要三天。”前几天的气流糟糕，导致航线有些偏离，但好在指针方向的岛屿没变，不过这也代表他们需要多走点路。

　　路飞顿时没了气劲，下巴抵在桌，噘嘴道：“无聊，我好无聊，娜美，你快想办法。”

　　听着他的嚷嚷，娜美头疼道：“这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了。”

　　乌索普在刷盘子，船上清洁的活是轮班制的，不由松了口气，他上岛会死的病可以暂时不发作了。

　　海上的夜晚宁静，索隆举着望眼镜观察周围有无海贼船和军舰靠近，太宰治坐在旁边，了无事事地打哈欠，肩膀处披着毯子，晚上的温度会比白天降几度。

　　晚上守夜是两个人两小时轮班，今天是太宰和索隆，当然除非是紧急状况，娜美和罗宾不包括在内。

　　“那我们先回房睡了。”娜美朝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也没管他们有没有回应，径直回了卧室。

　　“这算压榨童工劳动力吗？”太宰治认真地问道。

　　索隆奇怪地瞥了眼太宰治，童不童工还不是船上女人说了算。

　　太宰治喝了口山治煮的奶茶，他选择裹紧他的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