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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罪恶血液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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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如果何家一家四口加上何超一共五个人的死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的话,凶手何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怨,又是什么样的仇让凶手不惜二十年前要杀死何家的四个人,在二十年以后还要对何家的人痛下杀手,还是在何超杀死了吴孟涛和田倞之后。
戴安文和叶之卉带着市局的心理专家赵教授前往张家,路上戴安文将整个案子的情况大概的想赵教授介绍了一下。
赵教授六十岁左右,身材挺拔精瘦,走起路来两袖生风,据说到退休年纪后由于业务能力太过优秀,又请回来继续对刑侦心理方面进行研究。
总之,他并不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尤其他一双眼睛非常有神即使带着眼睛也掩盖不了他能够洞穿人心的眼神。
“小戴,这么说你认为这个□□很可能并没有说谎,他的确没有杀何萍,请我过来就是为了证实这个事?”
“没错,赵老师。”在赵老师面前,戴安文的也得乖乖的被喊一声小戴。
这个案子赵教授已经有所耳闻,毕竟顾如松要求把何家二十年前的案子挖出来和何超的案子合并侦查,这一壮举确实惊动了整个市局。
这样的处理风险很大,不过不得不说顾如松的这个假设非常的大胆且极富想象力,赵教授并不是贬义的态度,相反,他认为顾如松的这个推断是将这个看似死局的案子突然盘活了起来,算是神来一笔。
赵教授开始对这个案子感兴趣起来,他从事犯罪心理研究三十四年的时间,对于罪犯的心理研究一直从未停止。
要是真如顾如松推测的那样这个案子是同一个凶手所为,那么这个凶手的整个犯罪心理十分具有研究价值。
因此,接到戴安文的电话时,一听是关于这个案子的调查请求他帮忙对□□的心理进行研判,他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到了红石村。
对于戴安文的推断,赵教授略略思考了一番后,点点头道:“行,那咱们走吧。”
到了张瘸子家,来开门的张母看见戴安文,眉头紧紧的皱起来警惕的道:“警官你们怎么又来了。”
张母这一年来见警察的次数太频繁了,这让她想起十几年前何萍死自己儿子被抓走的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如今她女儿张小妹也就被抓,她实在害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又要被抓回去了。
戴安文开门见山道:“我们这次来就是想找你儿子了解一些关于何萍死亡的事。”
张母对于戴安文他们的来意显然有些震惊以及并不愿意提及,毕竟何萍的死让自己的儿子坐了将近二十年的牢,如今儿子好不容易回来,她并不愿意旧事重提,生怕儿子再被抓进去。
于是张母有些激动道:“他已经受惩罚了,你们不许再抓我儿子。”
“大妈,你别激动,我们这次来不是来抓人的,再说你儿子不是一直嚷嚷着自己没杀人吗?我们这次就是来问问他情况他要是没杀人,没准我们还能还他清白呢。”
张母看向叶之卉,对这个年轻的女警察说的话还有些迟疑:“真的?你们不是来抓我儿子的是来替我儿子伸冤的?”
戴安文连忙道:“真的。”
张母这才请了三人在院子里坐下,她去将在房间里的张瘸子喊了出来。
比起上一次见到张瘸子,这一次再见,戴安文明显感觉张瘸子状态稳定得多了,但即使这样戴安文也还是不能确定□□的话到底能不能相信。
赵教授观察这个叫□□的男子,走路有些瘸,脸色苍白,看见他们几人时表情开始有些不安,走路的节奏变得有些慌乱。
戴安文朝赵教授点点头后,问道面前坐立不安的□□:“□□,认识何萍吗?”
赵教授注意到听见何萍的名字的时候,□□十分紧张,他右腿颤抖了几下,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但他没有立马的情绪爆发。赵教授判断此时的□□是心理和精神都趋于正常,当然不排除他是间歇性的精神疾病。
但是,起码这个时候□□没有发病对于他们这一次的调查是一件万幸的事情。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何萍的名字了,从他开始坐牢后刚开始还每天想着何萍的死,想起何萍当时就躺在冰冷的底下冷冷的看着他,后来时间太久了,在里面的日子特别的漫长,漫长得他已经忘记了很对事。
可是,唯一忘不了的一件事是他没有杀人!
“我没杀人。”□□的说出这句话的神态出奇的平静。
“你们相信我没有杀人吗?不,不对,你们不会相信的,你们把我抓走了,我错了,别抓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打何萍了,别抓我。”□□好像陷入混乱的回忆,情绪眼见就要失控。
此时赵教授用沉稳有力的声音安抚□□:“我们相信你,但是你得告诉我们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知道你后悔虐待何萍了但是你不会杀她的是吗?”
赵教授事宜戴安文和叶之卉坐下,也引导着□□坐下:“你坐下慢慢说,我们才能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才能帮你,你说对吗?”
“你真的相信我没杀人?不,可是他们都不相信,没有人相信!他们说有证据让我招供!”□□将拳头放在膝盖上。
赵教授知道□□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握紧拳头说明他很愤怒,他尝试引导□□说出那天的事情:“我相信,但是我们不是没证据证明你没杀人吗?所以你得告诉我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那天根本没在家,我去县里打牌了,我,我本来是想……我什么也没做,我没杀她,真的……我,在县里我只是,我第二天才才回到家,我到处找她都没找到,我到屋后拿柴火的时候才发现她躺在后院的地上,流了好多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我。”
□□的话语无伦次,只是一直在重复着他没有杀人,但是戴安文和赵教授都发现□□不能详细的讲述那天发生的事情。
两人都隐隐感觉到□□也许真的没杀何萍可是他似乎又在隐瞒着什么,也许当年警方也是基于□□无法交代自己的前一天的行程才断定他是杀死何萍的凶手的。
之后再问些什么,□□都只有一句我没杀人,然后再问不出什么来了。
“赵老师你对这个□□说的话怎么看?”戴安文问道。
“从他的表情和动作看出来,他对于自己没杀何萍这件事很笃定,甚至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也一直坚称自己没有杀人,通常这种情况么是他真的没杀人,要么就是他因为一时的惊恐而忘记了自己杀过人,这在心理学上是一种自我防御机制开启的现象,由于某件事让□□产生恐惧,愤怒,他的身体会自动开启防御机制选择性遗忘。”
选择性遗忘?顾如松思考戴安文带回来的消息,□□忘记了当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根据戴安文拿到的当年的案子卷宗来看,□□大概率不是杀何萍的凶手,有可能他忘掉的事情才是事情的关键。
张瘸子在何萍死的头一天去县里和谁打牌了,如果他没有杀何萍为什么会因为惊恐而产生选择性遗忘,他丢失的这段记忆里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和何家有关吗?
带着这些疑问,顾如松赶往了红石村与戴安文他们会合。虽然张瘸子那里戴安文他们已经调查完,但是何家其他几个人的调查还在继续,因此,送走赵教授后,戴安文和叶之卉还留在红石村继续调查。
顾如松赶到的时候,戴安文和叶之卉正在对一个六七十睡的老者进行问话,这个老者是杀死何伟的凶手之一田大友的父亲。
何伟当年因为和田大友、胡勇两人打牌,发现两人合伙出老千,何伟顿时大怒,掀翻了牌桌,哪里知道田大友和胡勇两人会联手将他打了一顿后从两层高的层楼上推了下去,按道理说两层高的房子不至于摔死何伟,但是何伟倒霉的摔在了一根竖着插的玻璃上导致死亡。
最重要的是,戴安文发现何伟和何萍的死亡时间相差不过二十六天,连一个月都不到!
戴安文越是深入调查越是觉得当年何家的事情并不简单,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操纵何家人的生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凶手可以说是非常危险的。
“顾队你怎么来了?”叶之卉先发现顾如松到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到这边看看,你们继续,一会儿再细说。”
离两人不远的地方,戴安文没有发现顾如松的到来,他问田大友的父亲:“老人家你儿子田大友当年经常和何伟、胡勇两个人在一起打牌?”
面对戴安文,老者有些排斥,他儿子已经被判了死刑了,死了很多年了,虽然这个儿子不争气好赌不务正业,可是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平时不愿意提起这样的伤心事。
但是听戴安文的来意,他说想重新调查当年的真相,说不准他儿子没杀人呢,老者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儿子当年就已经被执行了死刑。
只是想起村里人当年在儿子被判刑后对自家的风言风语,想着要是儿子真没杀人,以后自己在村里也能抬起头走路了。只是他心知这种可能性很小。
最终他还是说:“对,三个人都是村里有名的混混,成天不务正业,最后因为赌钱害了自己的性命。只是警官啊,我儿子死了那么多年,要是他没做过那事,我们怎么也不会放任不管,我们最后一次去牢里看他的时候,他自己亲口承认了确实是他们俩把何伟推下楼去的。”老者想起最后一次见儿子的场景,不禁老泪纵横。
戴安文结束问话后,才发现顾如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