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基因》玄妙真人

42、罪恶血液 四

　　玩笑声中，顾如松却十指交叉半阖着目，俨然陷入沉思的样子，杜帆以为他是累了，毕竟从田倞的死开始顾队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可是当他问顾如松时，顾如松却摇摇头。

　　要说疲惫，整个刑侦一大队的人都疲惫，他只是在想刚才叶之卉的话，何家两姐妹没有任何动机去杀何超，他们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无仇无怨甚至有血缘关系。但是当想起何茜的时候顾如松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不认为这是自己草木皆兵，何茜和何荟和这个案子看似不可能有关，但实际她们和死者依然有关系。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当一个警察对某个细节产生了不确定的时候那么这个细节很有可能成为突破口。

　　无论如何，何茜、何荟是有必要调查问题的。

　　于是顾如松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既然现在所有线索都断了那么我们就从丰河县以及红石村开始查起来，何超是红石村的人在丰河县生活了多年，他的社会关系都在丰河县，他死亡前的踪迹我们到现在还不清楚，这一条线要继续查。还有，何家人的死亡档案也要查清楚，另外还有何茜和何荟也不能落下。

　　老戴你和小卉去调查何家人的死亡档案，越详细越好，我和小帆负责何茜和何荟的社会背景调查。其他人继续调查何超生前的行动轨迹。”

　　会议结束后，戴安文问顾如松：“怎么，你和小卉真想到一起去了，那何茜和何荟两个人真有问题。”

　　顾如松不答反问：“你觉得何茜是个怎么样的人？”

　　回想起之前因为苏丹婷而和何茜打过几次交道，戴安文默默下巴评价道：“这位何老师标准的大美人，听经侦二队那边人说业务能力也是一流，再加上人有这么悲惨的身世还能做到今天这样，牛人一个，还是个狠人，不是狠人做不到现在这样。”

　　“对了老顾，你可以找苏丹婷啊，她不是何茜的师妹吗，两人还一起上过那什么教授的课，我觉得你可以从侧面了解一下。”

　　“正有此意。”

　　苏丹婷因为韩映阳的事情外出散心回来后，进入学校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她曾经听韩映阳说过当老师是他很小的梦想，因为孩子们的世界是很纯净的，和孩子们呆在一起他会觉得很宁静，不是那种外界的宁静，毕竟几十个学生的声音过分嘈杂，而是内心的平。

　　她本身就是教育学出生，只是毕业后考公务员去了教育局，现在也算是专业对口，接到顾如松的电话的时候，她刚刚结束自己今天最后一堂课。

　　两人约在苏丹婷就职的小学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见面，顾如松看苏丹婷状态还不错，时间让有些悲痛慢慢的缓解，知道苏丹婷在从韩映阳的死亡当中慢慢的走出来。

　　顾如松欣慰道：“你状态还不错。”

　　“还行，和孩子呆在一起每天被他们折磨得没有时间去想别的，终于理解映阳为什么规觉得和孩子们呆在一起能赶到无限的宁静了。对了松哥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有点事情，我想了解一些关于何茜的事情。”

　　苏丹婷见顾如松谈到何茜时表情变得严肃，她知道顾如松想要了解何茜的事情不是因为私人原因，很大可能是因为公事。

　　“何茜师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苏丹婷有些迟疑的问道，在经历韩映阳的事情后，她仿佛对这些事情有些敏感了。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它敏感，顾如松道：“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就当是咱们闲聊吧。”

　　苏丹婷点点头，知道顾如松他们办案是需要保密的，随即也不再多问，而是边回忆边说：“何茜师姐当年在学校很刻苦的，她平时去得最多的就是自习室和图书馆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了，这也是她年年都能拿到奖学金的原因吧。

　　当年何茜师姐的论文获得了‘亚洲心理学研究协会’期刊举办的“亚洲心理学研究大赛”一等奖，那时候全校师生都挺与有荣焉的。

　　不过，当时陈教授好像和何茜师姐这篇论文的观点产生分歧，陈教授是传统的犯罪心理派，他认为犯罪是一系列外在的原因导致犯罪心理从而产生犯罪行为。但何茜师姐一直以来拥护龙勃罗梭提出犯罪基因遗传理论，认为人因为携带犯罪基因，所以从一生下来就决定是否会成为一个犯罪份子。

　　陈教授认为何茜师姐的论文太偏激和极端，两人在一些公开课上常常产生观点的碰撞十分精彩，这件事让我们整个心理学系的学生都喜欢去听陈教授的课。”

　　至今回想起陈教授和何茜在课堂上的辩论，苏丹婷都还历历在目，虽然她是陈教授观点的支持者，但是这不妨碍她欣赏何茜。毕竟那篇论文还是很精彩的。

　　“何茜的那些论文你这里有吗？”

　　顾如松的语气很平常，如果苏丹婷没有经历过韩映阳的事情，她会单纯的以为他只是对何茜的论文感到有意思想要看看而已。

　　但是现在的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是由于时间太久了她这里没有留存有这些论文：“我这里没有，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回学校找找看，学校图书馆应该有那篇论文的的那期期刊。学校的内刊上也有何茜师姐发表的一些文章，这些内刊图书馆应该保存得有。”

　　“谢谢你了小婷，对了何茜和你们提起过自己的家人吗？”

　　苏丹婷摇摇头：“这么一说，好像从来没有听过何茜师姐谈起过她的家人，只知道她家庭条件不好所以一直拿奖学金，靠着奖学金念完书的，对了她应该有个妹妹，我曾经偶然见过一次她给妹妹寄钱，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苏丹婷的话证实了何荟说的何茜曾经给她寄钱的事是真的，只是这些并不足以证明什么，两人在咖啡店前分开，分开前顾如松想起什么，叫住了苏丹婷：“对了小婷我今天找你谈话的内容不要给任何人说，尤其是何茜。”

　　……

　　三天后，苏顾如松收到了苏丹婷发来的邮件，是何茜在大学期间发表过的论文，顾如松盯着电脑屏幕想要从这些文字当中看出点什么来。

　　戴安文推门而入：“老顾，离谱真的太离谱，你来看何家人死亡的档案，找齐这些档案真是费了我和小卉不小的功夫。”

　　顾如松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收回，站起身接过戴安文递过来的材料，边翻看边问：“说说怎么个离谱法。”

　　“何家这一大家子人死得当真蹊跷，你看看张娟自杀身亡，档案里材料很少，就记录了是在家里上吊自杀再附上几张现场照片就草草结案。接下来没几天何志强醉酒后意外跌入河里死的，没有尸体解剖也只是现场照片，加上几个人的简单证词就结案。”

　　“那个时候和现在毕竟没法比，这也不算什么嘛。”

　　“案子要真是意外或者自杀也算不得离谱，张娟可能不是自杀。”

　　顾如松似乎被戴安文的话引起了兴趣，他拿出张娟死亡时的现场照片放在了桌子上：“你也发现了张娟脖子上的勒痕有问题？”

　　戴安文指着桌上的张娟脖子部位的照片说：“没错，你看一般自己上吊自杀的勒痕都是向上的，可是张娟脖子上的勒痕却有些不对，似乎是往后的，这根本就是被人勒死造成的痕迹！”

　　种种疑点都表明张娟不是自杀，而其他几人由于当年的技术条件有限从卷宗上暂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是短短一年内何家四口人离奇相继死亡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和意外。当初，为什么没有引起办案人员的注意，让戴安文和顾如松费解。

　　顾如松想既然他猜想的方想没错，那么当年何家四口人的死亡和何超的死亡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在，他想重启调查当年何家四口人死亡的案子，并且将当年的市起案件和何超的案子并案调查。

　　顾如松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却遭到戴安文的反对：“老顾将近二十年前的案子了，现在重启调查不一定会有结果，而且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当年的事情和何超的死有关。我同意重启调查当年的案子，但是不同意合并处理。何况重启调查程序太麻烦，牵扯太多，你明白吗？”

　　顾如松知道重启调查意味着当年经办这几个案子的工作人员存在渎职的问题，这牵连出来的不仅是案件本身，还意味着当年办案系统内部人员的处理问题等等。

　　何况当年的案子要重新下调查困难重重，先不说时隔那么多年很多证据早就消灭，五个案件合并审理工作量剧增，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坚持道：“老戴，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何家的案子如果不查清楚源头，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死一个何家人呢？”

　　“你是说凶手有可能再对何家那两姐妹下手？”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要知道真相要搞清楚凶手的目的要找到真凶的话，我们必须从头开始查起。我有一种感觉，如果二十年前杀死何家四口人和现在杀何超的是同一个人的话，这个凶手似乎离何家人很近。

　　老戴，难道我们要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视而不见，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何况既然是公安内部系统的错，那么这个错误也应该得到纠正。当年也是因为侦查技术原因导致很多问题没有被发现，所以现在重启调查虽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但却是最后能找到真相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