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海市蜃楼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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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十七中作为南安市老牌的中学，在十几年前算是中学里升学率很高的中学之一，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数量也能排上南安市前十。
只是随着时代的进步，教育的发展，各个学校师资力量的不断补强，学校之间的竞争也愈加明显。
不进则退说的就是十七中，虽然仗着资历老建校早，早年间凭借着老师经验丰富也是佼佼者，只是近十年来却有些后继无力，已经不复以往的辉煌。
在来十七中之前，顾如松和戴安文还从叶之卉那里听来一些小道消息，叶之卉作为南安本地人，大学毕业也刚两年高中毕业也就六七年，对于南安高中那些事仍然能娓娓道来。
据叶之卉说当年她还差点上了十七中，只是那时候的十七中已经开始走下坡路，重点大学的升学率已经无法保持前十名。
老牌的重点中学诸如一中、六中、九中等排名依然岿然不动，而曾经成绩平平的三中那几年异军突起，可谓是风生水起，这些中学的成绩已经远远的甩开十七中了。
本来叶之卉的母亲想让她上十七中，可是经过各种渠道打听下来最终让叶之卉选择了那几年才刚刚展露头角的三中。
而叶之卉的母亲之所以不让自己女儿上老牌的重点中学的其中一个原因是那时候的十七中的副校长田士炳对十七中管理及其混乱。
据叶之卉母亲不知道哪里得来的可靠消息称，田士炳成为十七中副校长三年来，学校不但成绩一年不如一年，甚至内部管理及其混乱，十七中老师拉帮结派完全乌烟瘴气，引得很多当时十七中的很是老师怨声载道。
当时的副校长田士炳如今已经去掉了前面的副字，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田校长。
顾如松和戴安文走在绿荫下，想起叶之卉的小道消息，戴安文笑道：“小卉说十七中管理混乱，我看这学校不像啊，不亏是建校最早的中学之一，这两排大梧桐多茂盛啊。这学校修得多有漂亮。”
顾如松抬头看了眼头顶上枝繁叶茂的梧桐笑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混乱的可不是这些亘古不变的建筑和树木而是人心。”
戴安文调侃：“我看顾队这个称谓不适合你，干脆你改名叫顾苏格拉底如松得了。”
顾如松不理戴安文的调侃，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了田士炳的办公室，办公室还算宽敞但是并不豪华，不过这只是表面，顾如松虽然不是内行人，可是走进办公室，摆着这间办公室里那套木质沙发和茶几价值不菲。
田士炳已经得到通知，今天市局的人会来，因此他并不惊讶从容的请顾如松和戴安文两人落座，还亲手给两人倒杯茶。
“两位警官，今天来是为了韩老师的事情吧。”田士炳主动的问道，丝毫没有任何破绽。
在顾如松眼里，眼前人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有些瘦削五十岁上下气质温和，穿着休闲的灰色夹克，很普通的样式也不是什么名牌。全身上下打理得很得体，不细看的确是一个朴素的中学校长。
可是手上那只名表显得很突兀，并不是说带名表一定有什么问题，作为一校之长戴块名表并不稀奇，而是他这只表有些华丽得和他可以营造出来的朴素的中学校长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
顾如松并不是爱表之人，他做的工作特殊这些东西会成为工作时的累赘，只是家里有人爱，因此他跟着懂一些，也知道真正懂表的人会根据衣着搭配同风格的表，名表并不代表华丽和花里胡哨。
正如他的办公室一样所有一切都很普通，普通的大小、普通的文件柜、普通的字画，但唯有那套紫檀木的沙发有些不合适但好像又在彰显什么。
田士炳问完，顾如松说道：“算是吧，今天来我们主要是有两件事，一件是关于韩老师遇害的事有些事情想找田校长你了解。”
田士炳面露哀戚，仿佛韩映阳的死他真的感到很惋惜：“韩老师真是可惜，韩老师作为高二年级物理组最有能力的年轻老师之一发生这种事是学校的一大损失，也是教育界的一大损失，韩老师能力强，也很得学生们的喜欢和尊敬，可惜……既然发生这种事。”
戴安文说道：“听田校长你的话，你和韩老师很挺熟悉或者说挺器重。”
田士炳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对学校的每一位老师都很看重，没有他们学校就办不起来，他们每一个人对学校对学生都很重要，当然对我也很重要。”
“哦，田校长境界之高乃我辈楷模。”
不知道这位姓戴的警官说的话是出于是讽刺还是真心，但是此刻田士炳头上还是出了细微的汗，他拿出手帕轻轻的搽了搽。
顾如松将他的动作一一看在眼里，又例行公事的问道：“韩老师平时在学校和老师们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得罪过谁？”
“没有，韩老师性格很好，学生和老师对他评价也很高，前些天你们警察局的人已经来学校调查过，这些事情想必你们已经了解清楚了。”田士炳收好手帕回答。
顾如松当然知道，这些事情杜帆已经在韩映阳的尸体被发现的第二天就来学校调查过，他现在问田士炳只是想要看田士炳的状态。
顾如松又问：“那田校长是否听韩老师提起过你们新教学楼的问题呢？”
“新教学楼？我们的新教学楼和韩老师的死有什么关系？”田士炳看向顾如松，眼神很平静，就像是第一次听说新教学楼和韩映阳的死有关一样。
“这样啊，据我们了解韩老师的遇害和贵校新教学楼修建有关系而且韩老师生前似乎找您说过这件事。”顾如松盯着田士炳，仿佛要把他整个人看穿。
“什么！会有这种事？新教学楼质量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已经投入使用，况且当时是经过了公开招标的，这些都是公开透明可以查到的，要是真的有质量问题那也是承建单位的问题！”田士炳已然有些沉不住气。
顾如松冷笑：“田校长，我并没有说新教学楼质量有问题的话，不过既然你话说到这里了，那我就得问问你和盛腾公司的老总陈胜利应该是不认识的吧？”
“不认识，我和他并不认识。”田士炳毫不犹豫的否认。
看着已经没有了先前从容淡定的田士炳顾如松又继续说道：“既然新教学楼涉及质量问题，今天我们过来的第二件事就是希望田校长在新教学楼质量没有确定之前停止使用。”
顾如松的话触怒了田士炳，他倏的站起来：“新教学楼竣工验收报告已经提交，质量完全没有问题，顾警官的要求恐怕我做不到，况且这个事你们警察局无权干涉！”
戴安文见田士炳如此不顾学生安危，到这个时候态度还如此强硬：“田校长你知不知道如果新教学楼真的出问题，有多少学生会因此丧命，这可不是儿戏。”
“新教学楼合法合规，我还有个会，两位恕我不能久陪。”
顾如松和戴安文出了校长办公室，但两人还不打算走，他们走到了那栋韩映阳为之付出生命的教学楼前，此时学生还在上课，学校很空旷很安静。
眼前的教学楼屹立在操场，整个教学楼被刷成蓝色，侧面还会上了代表希望朝阳的图案，寓意这学生就是希望和朝阳，整体看上去在一众久的建筑中很是瞩目。
可是再美的外表都不能掩饰内里无法支撑的钢筋水泥可能在一瞬间就会崩塌的事实。
顾如松握紧拳头，韩映阳的死亡真相一天不破，新教学楼的质量问题就一天无法得以解决，这栋存在严重安全隐患的教学楼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戴安文也愤慨的道：“田士炳这个老匹夫一副人模狗样儿，干的真不是人事。”
只是无奈的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和人证表示田士炳和这起案件有关，顾如松想即使等小刘那边找回韩映阳网盘里被删除的文件，看田士炳进的样子，他也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案，不然不会有恃无恐。
顾如松又想到刚才田士炳提到的当年教学楼是经过公开招标的，于是他想到从另外四家参与招投标的公司查一查，看看是够能够查到些什么。
顾如松对戴安文说道：“老戴你去查一下当年参加投标的其他四家公司，既然和盛腾是竞争关系，他们对自己的对手应该很了解，对田士炳应该也很了解，从这四家公司身上兴许能查到一些东西，还有田士炳的背景也尽快拿出来。”
戴安文也知道案件早一天侦破，那些学生的安危才能有保障，于是拿上手机叫上了人，才回办公室就又开始忙起来。
顾如松叫来杜帆：“小刘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杜帆道：“预计明天就可以还原文件。”
顾如松点头，只是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他回忆今天去见田士炳的情绪，田士炳开始虽然有些慌乱，可是最后他态度很强硬。
今天自己和戴安文找到他，他一定知道警方这边找到了一些证据和已经怀疑到他身上了，而他态度依然很强硬，说明要么他和韩映阳的死真的无关，要么他有自信警方一定不能拿他怎么样，他恐怕准备了一个万全之策才能如此毫无顾忌。
而这个完全之策到底是什么呢，顾如松想除非他真的和韩映阳之死无关，否则任何万全之策都不能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海市蜃楼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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