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克祝福》高桥崆

139、修

　　“也是，现在大哥已经是实验中学的副校长，小稷又出息得很，小穗小穆也都不用你操心，这样神仙般的日子，多幸福啊……”花子夸赞道。
　　“你也不差，咱妯娌都一样，仨孩子！”玉贞想想，觉得在还没有成家的女人面前总说孩子的事不太厚道，又在弟妹面前恭维起贵子来，“可有时孩子闹起来，我又嫌烦，羡慕你姐姐自由自在，一个人无拘无束地生活。”
　　“羡慕我？”贵子貌似被玉贞忽如其来的恭维给尬住了，“我，主要是……习惯了……要是身边突然多了个男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姐姐主要是太过挑剔，”花子代为解释道，“挑剔家里的卫生，挑剔衣帽穿戴，对男人一直都那么的苛刻……要不嫂子有合适的人，给她介绍介绍？”
　　三个女人聊兴正浓，厨房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开口问好。
　　“妈，婶，贵子阿姨，你们好！”刚到爷奶家的方稷向每个人打招呼。
　　玉贞第一个迎上前去，泪光闪烁。
　　她摸了摸儿子的脸，拍拍肩膀，摸摸胳膊，激动得都有点笨手笨脚、笨嘴拙舌的了，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只呆呆地处了一小会，倒是应了“一切尽在不言中”这句俗语了，最后母子俩手牵手地走了出来。
　　方稷成了满屋子大人小孩的焦点，很快淹没在一片问候声和夸赞声中。
　　刚刚赶到的方老师见此情形，嘱咐方稷带上弟妹先去侧屋叙旧。
　　方稷应声，给母亲玉贞一个温暖的微笑，抱上幼弟小穆，领小穗小秋退开了。
　　“小稷哥，你剪的寸头真精神！”小秋被堂哥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魅力吸引。
　　方稷自鸣得意地摸了摸根根竖立颇有型的头发：“你哥帅吧！”
　　“帅，太帅了！哥，快说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帅啊！”弟妹们叽叽喳喳起哄。
　　“这都不知道，血缘，血缘呗！”方稷故作神秘地唬几个孩子说，“咱爸，咱叔都是老帅哥，他们的孩子能不长得好看吗？小秋是大美女，小穗是小美女，至于小穆嘛，两年不见，也长成小帅哥了！”
　　“哥，你这次回来，再不走了吧？”小穗问长兄。
　　“难说，还没最后决定。天大地大，总不能大家每时每刻都拘在一块吧？要知道，这人啊，一旦没有自由，就很难有出息，更别说找到什么幸福了。我现在说这些你们可能听不太懂，等你们到我这个岁数，就都明白啦。”方稷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些了敷衍的话。
　　“小稷哥的意思是，距离产生美，对不对？”小秋见多识广，一点就通。
　　“小丫头领悟力够强的啊，是有点这个意思，但也不绝对。”方稷伸手捏了捏堂妹的小脸蛋，“隔得远了，日子长了，有些感情不会变，有些感情却是会变淡的。你跟我婶儿在日本住了好些年，我说的话，你应该有感触，是吧？”
　　“嗯。你说的对，如果太长时间见不着的话，没准有些感情真会变淡。幸好爸爸妈妈分开的时间不算太长……”小秋点点头，眼圈红了红，但很快就没事了。
　　兄弟姊妹几个又聊起小穗的转学。听到小穗自己说不管在哪儿念书，都没离开过爸妈的视线，觉得做什么都很有压力，小秋笑她生在福中不知福，小穆让姐姐再坚持两年就能脱离苦海，方稷则语重心长地安慰妹妹：“这也算是一种修行吧，等你上了大学以后，回过头来一定会怀念这段时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