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克祝福》高桥崆

135、瓜

　　疑惑着开门，眼前出现了一个寸头小伙，皮肤黝黑，但很结实，穿着白色T恤搭配绿色裤底，手上拉着一只半新的行李箱。
　　“老爸！”小伙先叫一声。
　　“啊呀！小稷！你……变化有点大啊！”方老师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不放，好半天才把心爱的大儿子让进屋来，嘴里不住念叨，“终于回来了！可算回来了！”
　　“是啊，到家了。”方稷将行李提到客厅里，父子俩之间来了个冗长的拥抱。
　　“这两年多，你真长成大人了！”松开彼此，方老师欣慰地打量着儿子。
　　见老爸这样盯着自己看，方稷有点难为情地摸了摸寸头。
　　“你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每隔几天就收拾一下你的房间。就在带你外婆他们出去旅行前，还特意换了一套新的床单，就连窗帘都是新换的……其他的摆设啊，物件之类的，都跟你入伍前几乎一模一样……”
　　“你们辛苦了……”方稷感叹。
　　方老师让儿子先去冲个澡，洗去一身风尘仆仆，自己转进厨房切西瓜，附带榨了一杯爽口的西瓜汁备着。
　　方稷走进熟悉的卫生间，还是老样子，干净整洁。把衣裤脱在一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比两年前这面镜子里的男人，确实更结实了，肤色很阳光，身上的颜色比脸要白些。方形的胸肌，隐约的腹肌，给人既健康又有战斗力的观感……
　　方老师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把提前准备好的换洗衣服递给儿子，问他：“要不要，我帮你擦擦背？”
　　“噢，没事，我一个人能行，您先歇着吧……”方稷回应着，打开了花洒。
　　家里的水只是普通的自来水，和其他地方的水并无太大不同，但水流划过身体的时候，让人觉得特别惬意。方稷坐在木墩上，后背靠在墙上，浑身放松，于是闭上双眼，没有像以往冲澡那样速战速决，而是打算静静地享受这一刻……
　　方老师似乎在卫生间门口停了一阵，又是问水温合不合适，又是让儿子不着急慢慢洗之类的，总之整个人处在一种轻度亢奋的状态。
　　直到卫生间里只听得见水声，方老师才退回厨房，把西瓜汁和盛着切好西瓜的水果盘端出来，又贴心地在盘子边上摆上小叉子。然后自己挑了一小块瓜，咬嘴里试了试温度，还好不算太凉，吃起来刚刚好……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息，只见方稷穿着无袖背心和短裤走了出来。
　　方老师便招呼儿子喝果汁吃瓜。
　　方稷说了声“好”，便踱到沙发前安稳坐下，先是端起西瓜汁喝了两大口，然后捏起一大片西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怎么样，甜不甜？”方老师笑着问儿子。
　　“不错，虽说和云南那边的瓜味道不太一样，但各有各的甜法，我都喜欢。”方稷走神，思绪仿佛飘回了军营，回忆起吕小安故意拿西瓜逗自己的情景。
　　“越来越壮实了，男子汉气魄十足啊！”方老师坐到儿子旁边，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肩膀。这种父爱式的体感模式，很快将陷入过去物事的方稷拉回到现实。
　　“嗯。每天都要锻炼，不管天气是好是坏，雷打不动。”方稷答道，“只要人能下地，就得跑步，晨跑加夜跑，没有松懈的时候。”
　　“那在部队吃得怎么样，营养应该跟得上吧？”方老师关切地问。
　　“挺好的，不然体能也跟不上，您说是不是……”方稷说得在理。
　　方老师又问了些部队生活的情况，方稷一一回应。
　　“不管怎样，那儿是个相对封闭的空间，肯定没有外面热闹。”方老师又问，“你平时觉不觉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