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克祝福》高桥崆

127、蛊

　　午夜，包旸从一场怪异荒诞的梦境中惊醒。怎么会梦到跟他俩……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不过这也太离谱了，我一个结过婚有正常夫妻生活的大老爷们，居然会被几个小崽子蛊惑。想到这里，忍不住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你怎么坐起来了？做梦了？”身边的玉贤迷迷糊糊地问他。
　　“哦，没事。我上个厕所，顺便喝口水。”包旸敷衍着，起身去卫生间处理一下突发状况，总不能让妻子笑话自己吧……

　　与此同时。方老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里播的是军事记录节目。要在平时，还有玉贞陪自己聊聊天，可她现在出门旅行去了，空荡荡的屋子里不免让人感到寂寞。
　　“不要工作太晚，早点休息，我们这边一切都好！”玉贞在短信里叮嘱说。
　　捧着手机端详了一会儿，想念妻儿父母之际，又有点惦念大儿子小稷。
　　方老师犹豫片刻，还是在微信里给儿子发了一条语音：“儿子，睡了吗？”
　　出乎意料的是，方稷很快就回了一条信息：“还没睡，外面在下雨……”
　　父子俩随即开启语音通话。
　　“事情进行得都顺利吗？”
　　“挺顺利的，就快完成了……只剩下最后的太原和张家口这两个地方。”
　　“本来可以利用这个假期好好休息，结果比上学还忙。”
　　“付出总会有回报的。”方稷回答得很坦然。
　　“开学时间你都确认好了吧？”
　　“嗯，都确认过了，不过……”
　　“不过什么？”方老师心头一颤。
　　“如果我没有去国家民航大学，你跟我妈会责备我吗？”
　　“前途是你自己的，我们可以无条件支持，也可以提供我们认为合理的建议，但绝不会勉强你去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那……一个人生活好吗？”
　　“只要自己觉得好，那就是好的。”
　　“可以身为爸爸的儿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真是一件幸运的事……”
　　结束通话之后，方老师才发现自己额头和手心上，都是汗。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刚和儿子聊完，又接到玉贞的来电：“小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家？”
　　“儿子心里有数，不会影响开学时间，”方老师回复道，“你就好好散心吧……”
　　“这次陪老人孩子出来玩，太对了。到的这几个海滨城市，环境一个比一个干净，加上天气又好。你不来啊，真是一种损失。爸妈开玩笑说，不想回去了，在几个地方里面随便挑一个，定居下来……要不然在哪里给他们整套房子，或买或租，让他们养老？”
　　“可以考虑考虑，我看你们真是不虚此行啊！”
　　“小稷现在人到哪儿了？”玉贞又问。
　　“说是接着会去太原和张家口，然后就回来了。”方老师答。
　　“终于要回家了……”玉贞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巴望儿子归家。
　　又问起妹妹玉贤的近况，方老师便劝妻子别操心太甚，彻底放松心情享受所剩无多的愉快旅程。
　　玉贞想想也对，毕竟是感情的事，玉贤应该会谨慎应对的。难就难在他们夫妻关系中掺杂了孩子的问题。要不要孩子，和能不能生孩子，完全是两回事。玉贤会不会在包家二老的重压下走上别人的老路，确实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