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克祝福》高桥崆

11、贤

　　“他啊，”玉贞被问得措手不及，“他今年不回来了。”
　　“小稷上大学之后就没再见着了，学业够忙的啊。对了，小穗呢？”
　　“小穗下周期末考试，在她外婆家备考呢。”
　　“小秋也给小穗准备了礼物，到时别忘了带给她。”
　　“明年就是小年了。”老母亲提醒大家。
　　“现在的年轻人，哪里还记得什么大年小年的，”老父亲道，“他们都过什么情人节呀，圣诞节和平安夜什么的，比正经过年还热闹呢。”
　　“爷爷真够厉害的，还知道这些洋节！”小秋佩服得直夸爷爷。
　　“哈哈。”爷爷大笑起来，“电视上来来回回的宣传，想不知道都难！”
　　“那爷爷喜欢这些洋节吗？”
　　“只要是节，爷爷都喜欢！因为每到过节，爷爷就能看到你们了。看到你们，爷爷就高兴得不得了。”老父亲的话里充满了酸楚。
　　“谁说不是呢，”老母亲应和道，“今年好了，除了小稷，都凑齐了。”
　　“既然明天是小年，大家就先聚一聚，预热预热！”老父亲又说，“玉贞啊，记得明天把小穗接过来，让她们三个小家伙都放松放松。”
　　玉贞顺从地点点头。
　　“小秋今晚别走了，陪奶奶一起睡！”
　　小秋扭头望向花子：“那妈妈呢，也留下来吗？”
　　“妈妈留下来，会不方便的。”
　　“没什么不方便的，花子，你也留下！”老父亲最后宣布。
　　这一夜，花子辗转反侧。天刚蒙蒙亮，就起床把早饭准备妥当，然后一个人悄悄回酒店去了。
　　清晨，方老师和玉贞去外婆外公家接小穗。
　　“这么早，有事啊？”外婆问玉贞。
　　“花子和小秋从日本回来了，小穗奶奶说今天大家聚一聚。”
　　“花子娘俩有日子没回来了吧，这次回来，还走不走？”
　　“小穗爷奶的意思，是让他们复婚。”
　　“那小两口怎么说？”
　　“花子希望复合，不过展誉执意不肯。”
　　“要是这事能成，小穗爷奶不知多高兴呢。”
　　“先不说这个，玉贤哪天回来？”
　　“节前应该回得来吧。电话里她自己说的，叫我们给她多准备些好吃的。”
　　“玉贤现在人在哪里呢？”
　　“上回说去西北采风，眼下估计在回来的路上吧。”
　　“是一个人？”
　　“和上次来家那个大学同学一起。”
　　“我看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怎么？”
　　“我私下问过玉贤，他俩都同居好几年了。”
　　“那为什么还不结婚？”
　　“没玩够呗。”
　　“玩？”外婆不解，“玩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最终还不是得结婚生子！”
　　“玉贤一向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结婚生子，也许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难不成孤独终老，孤苦伶仃一辈子吗？”外婆道，“你看你和广誉，两口子多和谐，三个孩子都养的很好！各自的小生活也很愉快！怎么偏玉贤不成？”
　　“妈唷，”玉贞叹道，“如今早不是牛不喝水强按头的时代了，自己的人生由自己决定，这是受法律保护的。”
　　“我和你爸，只盼着玉贤早点结婚生子，孙子孙女们都能平安健康长大……”
　　“等玉贤回来，我问问她的意思。”
　　客厅里，外公、方老师、小穗在吃早饭。
　　“春节放假这些天，你们也抽出一天时间来这边聚聚吧。”外公叮嘱。
　　“爸，您定时间吧。”方老师应道，“我们都方便的。”
　　“还有件事想问你。”
　　“您尽管问。”
　　“玉贤今年春节回家，”外公瞅了瞅厨房的方向，“你学校里有没有中年未婚的男同事，中年离婚的也行。”
　　“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