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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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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澜是在昏黄的灯光中苏醒的,眼前还有一些朦胧,一团团的,像雾里看花一般的看不真切,月澜动了动手指想要撑着坐起来,却发现头像灌了铅水一样的沉重,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力气。
“澜,你醒了?”一把温润的男声轻柔的响起。
月澜用力眨了眨眼睛,有点小迷糊的问:“这是哪里?我……这是怎么了?”
一只大手轻轻地抚在月澜的额头上,温温的,暖暖的,他说:“都没事了,我们在客栈里,你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沐……尘?”月澜的眼睛看清了些许,但还是不确定的问道。
“是我,如果累的话,就睡吧,我守着你……”苻汐低低的安慰着。
“好……”月澜安心的闭上眼,又沉沉的睡着了。
月璃和月凌悄悄地躲在门外,偷偷的窥探这温馨的一幕,两人的嘴角都露出了了然的坏笑。
一阵软底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YY,她们抬起头,见月言在不远处朝着她们招手示意,于是她们就不声不息的走了过去。
来到了小偏厅,月言正色对她们说:“现在事情有些麻烦了。”
“恩?怎么?”月凌问。
月言摇摇头,说:“南歌刚才见了天圣宫的人,他们似乎不太相信林亦和那个姓沈的话,怕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
“那又怎么?大不了就让他们怀疑呗!”月璃挥了挥拳,“他们又打不过我们。”
月凌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师妹,解释道:“哪有这么简单啊,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四个是妖怪,根据人一般的恐惧心理,不把我们用木桩架起来活活烧死就怪了,到时候打起来胜负成败还真难说,我们去杀杀怪,杀杀僵尸一类的生物还好办,真要跟人动起手来,你真的狠得下心杀人么?更何况那还是一帮没有理智的人诶,说不准我们还真的要被曝尸了。”
月璃吓得缩缩脖子,不相信的说:“真有这么恐怖?”
月凌耸耸肩,说:“信不信由你。”
月言也点点头,认同月凌的分析,“现在我们是要找一个地方先躲避一阵子,以后的事情慢慢再说。”
“尤其是月澜,”月凌回头看向客房的方向,语气稍稍放得轻松些:“还好苻汐妹夫不计较小澜澜是妖啊~”
“那倒是。”月言含笑点点头,“那么,我们就去跟南歌商量一下吧,借助他的势力办事情终归是要方便点,更何况,要算起来,这次还是我们救了他。”
“当然~”月凌贼笑道,“人家不是还给你了极大口鲜血吗。”
“滚!”月言笑骂。
于是三个人施施然地找到了另外三个男子,在上官南歌豪华的客房中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上官南歌听了月言她们的想法觉得暂避风头是十分可取的,于是boss一下令,手下的小弟就开始张罗起月氏四姐妹的躲藏问题。
林亦看着思索的上官,笑着对月凌说:“寒梦啊,要不我们就做一对江湖野鸳鸯如何?以我现在的实力,也足够我们走遍大江南北了。”
月凌直接无视林亦没个正经的调笑,面壁——没有思过……
这时,沈静晟忽然咳嗽了一下,表情稍稍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把月姑娘带回皇城,天子脚下,江湖世事可能会离得远一些吧。”
“皇城?”月璃突然一跳,蹦出一句话:“是不是和紫禁城一样?真的能去看吗?”
月凌一手拍下月璃的脑袋,看来小师妹的脑袋又短路了,是去逃难的,又不是去观光……更何况,沈静晟这个跟她们不熟的的皇子把她们拐到皇宫,他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有何居心?
上官南歌沉吟一下,说:“这个主意也不错,的确,到了盛京,江湖上这些人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猖狂,明目张胆的进行试探。”
“我不想去……”月凌抵触的说,皇宫有什么好的,估计到那里又是规矩一堆堆,吃力又讨不到半点好处,说不准还又不小心得罪了那个‘贵人’落得个什么罪名来。
林亦微笑“既然寒梦不想去,就随我到毒宗去吧,西域不比中原,那些人即便是有心插手,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那么,我去找慕容凌吧,反正他的行踪不定,一般是很难找到他的,再说他的武功也那么好,应该不会有事的。”月璃趁机说,她对短时间参观皇宫还有兴趣但要是住在皇宫里,那她还不闷坏了,两者相较,她还是选择出去。
月凌点头,忽然想起来月澜以前说过的事情,“澜说天圣宫好像是一个修仙的门派,应该对奇门法术比较了解精通,所以我们还是要加倍小心为妙。”
“好。”
于是几个人作出了如下决定,月言随上官南歌住在上官府上,月凌随林亦去西域毒宗,月澜随沈静晟去皇城,(月澜:我就这么在睡梦中被卖了……抗议啊!!!)月璃去找慕容凌。安排做完,所有人都立即行动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苻汐小心的将月澜抱上沈静晟准备好的马车上,月澜已经醒了,只是身上还软软的没有力气,眸色和耳朵也没有变回来,依旧是尖尖的双耳和金色的眼眸,她半倚在苻汐的身上,眼睛却不放松的打量着周围——月澜自己也是知道,她这个样子是十分危险的。
一边沈静晟看着苻汐温柔体贴的动作,月澜乖顺依偎的姿态,不觉得有些难受,就像嗓子里卡了一块鱼骨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生生的刺在那里,隐隐作痛。
不一会都收拾停当了,沈静晟没有进车厢内,只是随他的暗卫(马夫)一起坐在了外面,他不想进去,再看那碍眼的画面。
马车汩汩的奔驰在官道上,与一个头戴斗笠,身着银白长衫的青年男子擦身而过,马车带起的劲风卷起了地上的沙尘和青年的衣袂,那个青年伸手扶住了头上的斗笠以免让风将它吹飞,在头里的阴影里,一双鹰一样的眸子盯住了渐渐远去的马车,就想定准了猎物一般准确,阴狠,直到马车消失在了路的尽头……